第66章 争斗
越考越是心惊,据说这孩子正式涉足医道,也不过区区八年,但对药草知识的累积和熟悉,却到了惊人的地步。
看来她不仅天赋好,也必定十分勤勉,真是越看越爱,恨不得赶快收到自己门下,可转念一想,罢了,恐怕自己没这个福分,还是做个她前进路上的引路人吧。
将来,她若有所成就,名动天下,医道史上也少不了自己的一笔,更重要的是,自己一身所学,都会在她手里发扬光大。
这些年来,她感觉自己在学术上已经裹足不前,难以寸进,明显陷入了**颈。
凌汐的基础知识已经足够丰富,缺的就是经验,但在教学的过程中,龙泗月惊喜地发现,凌汐每每都有奇思妙想,并能一语中的,切中要害。
虽然并不成熟,但却为她打开了另一种思路,许多从前无法逾越的难关,都应运而解。
凌汐最开始接触医道,便跟了邵雍,但他毕竟是个专业的妖兽治疗师,于其他方面则不够精深。
如今得遇龙泗月,并不藏私,对她有问必答,倾囊相授,因此十分珍惜,每日里如饥似渴,心无旁骛。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如平时一样,龙泗月每天清晨都要为秦殷请个平安脉,孕期已经过了六个月,秦殷的肚子迅速地胀大起来。
孕初期就已经确认过是双生子,这让一向端庄自持的秦殷,也忍不住喜形于色,如今,更是进一步检查出,是个罕见的龙凤胎。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城主府,雷夫人破天荒地亲自来看望秦殷,一别经年,雷夫人依然雍容华贵,风采依旧。
秦殷扶着凌汐的手,直迎到山庄门口,一眼便看到雷夫人身后紧跟着的美艳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几分,勉强笑道。
“劳动母亲来看望,实在是秦殷的不是。”
说着便作势要行礼,雷夫人上前一步,轻轻挽起她的手:“你这孩子,身子不方便,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回屋里歇着吧。”
秦殷就势站起来,一手扶腰笑得居然有几分羞涩:“母亲笑话了,我哪里就这般娇贵了,您请进。”
说完这才转头看向那美艳女子,不冷不热地淡淡道:“难得弟妹今日也来探望,真是不胜荣幸。”
凌汐好奇地看了一眼,原来她就是萧翱的妻子,古卿尘,看起来确实明**人,落落大方,有种大家闺秀的从容自若。
“本该早点来看望的,只是最近实在太忙,也怕唐突了嫂子,还请勿怪。”
古卿尘一番话,风轻云淡,却成功地让秦殷变了脸色,笑容都差点绷不住了,凌汐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这才让她借机转移了话题。
“今日才摘了些自种的灵果,刚准备送些给母亲尝尝鲜,可巧您就来了。”
“你是双身子,自己多补养着些,就不用想着我了。”
雷夫人笑容亲切,并不似平时的高贵冷漠,显然是真的很欢喜。
一时落座,雷夫人又特意向龙泗月仔细询问了一番,得知母子均安,十分开心,立时赏赐了不少奇珍异宝。
就连凌汐这个负责照顾的师妹,都平白得了许多好东西。而秦殷就更不用说了,平时便赏赐不断,今日更是带了数不清的灵药,补品之类。
秦殷心中得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忍不住拿眼瞟了古卿尘几次,大有炫耀之意,可惜对方却一直笑吟吟的,好似毫不在意。
凌汐心中微晒,看来秦殷被古卿尘打压得确实厉害,成日里努力地端着高贵风范,到这种时候,还是露出小家子气了。
雷夫人并没有待多久,坐了一会儿,便与古卿尘相携去了,凌汐暗中观察,发觉这两婆媳关系的确很好。
面上表现得也不是很亲密,但行动间十分有默契,就像亲母女般自然随意。大约她们出身类似,所以互相行为观念都差不多吧。
“师姐,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这些天,基本都是凌汐贴身伺候,因为秦殷根本信不过她的婢女,尽管也算是她的心腹,可毕竟出身于风雪城,这种时候,还是放心自己人。
应酬了一早上,她也确实有些疲倦,正准备回房小息一会儿,萧翎却来了。
自从回到风雪城,凌汐见到萧翎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他并没有随妻子搬到温泉山庄,只是每隔一段日子来看望一下。
秦殷身子不便,凌汐只得替她出门迎接:“姐夫来了,刚才雷夫人来看过师姐。”
“嗯。”
萧翎还是那个萧翎,永远的萧大冰块,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冷着脸走过去了。
凌汐无语,都怪秦殷,非要装什么贤妻良母,这种人,跟他讲虚礼,不是难为自己吗?
要是换成她,直接无视,一个人还乐得逍遥自在呢,何必装模作样的,自己也辛苦。
可惜,秦殷不是她凌汐,自然不会这样做,明明是萧翎来看望她的,偏偏都是秦殷在温柔地嘘寒问暖。
不过,对着怀孕的妻子,萧翎倒也不似平日那么冷淡,不但坐着陪她说了会儿话,还用了午饭才走。
临走时,居然还执起秦殷的手,亲自送她回房,还嘱咐了几句,弄得秦殷都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萧翎的眼光,都多了几分真实的情意,从前已经冷硬的心,不由得又柔软了几分。
照例,又是凌汐替她相送,这回凌汐学乖了,干脆沉默不语,免得自讨没趣。
“深蓝最近怎么样?”
好吧,就知道这货只要主动跟她说话,都是因为深蓝。
“还算稳定,但也没什么进展。”
出山时,凌汐自然不会留下深蓝,一直都是随身携带,每天都要为它输送灵力滋养。
对于深蓝的状况,没有异常就是好现象了,毕竟据记载,水麟兽结茧自我修复,一般都需要上万年的时间。
而今,才不过短短两年罢了,不可能就有什么新的变化,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两人相对无言,尴尬地站了一会儿,便各自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