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死亡的代价
李林看了看我们，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婆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飞快地就在走进了寝室，动作十分敏捷，并且在里面大叫着魏兵的名字。
我一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就跟了过去。
回到那间屋子，我看见那弓着身子的婆婆正指着那泼满了白色油漆的墙壁，嘴里骂骂咧咧的，我朝那墙壁看过去，那个血红色的人脸还在，但魏兵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那些血红线条虽然正透露着愤怒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他明显害怕了。
我看着那婆婆指着他骂了很久，终于墙上血色的魏兵人脸渐渐消失了，那些血红的线条又像虫子一样，一条条钻回了墙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白色的顺着前面往下流，像冰淇淋融化了似的，而墙面上再没有什么东西了，干干净净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很久，我听见那婆婆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看了着我，突然问我怎么这么大胆，死了两个人的房子都敢住进来。
等看清她的脸时，我吓了一跳。
那婆婆的脸褶皱得非常厉害，就像秋天落在地上的枯叶，眼睛很小很黑，上眼皮垂下来几乎将她的眼珠子盖住了一大半。
因此凑近了看去，那眼珠子就是倒三角的样子，里面一颗黑色的珠子，使她的脸看起来非常凶。
见我不说话，她朝我走了两步，正要再问我什么的时候，刚一张嘴，我就闻到一股腥臭满满的老年味，胃里一阵恶心，我赶紧退后了一步。
我不是怕她对我怎么样，很明显这个老太婆应该不会害我，但我就是害怕她的样子，或者说，我嫌弃她。
老太太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没有再上前，眼睛里闪了一下，直直地看着我。
又过了一会儿，她正要从我身边离开，看着她佝偻着身子一点点离开，我突然叫住她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这是老房子了，都快六十年了，里面能没点儿奇事儿吗？
这话让我很迷糊，我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在即将离去的时候，她在门口停住了，然后扭头看了我一眼并说，她姓武，也住在这个单元，她在一楼，要是再看到魏兵的话，不要害怕。
她还说，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就去找她，她有办法帮我。”
李林说着说着，额头出现了一些汗珠，她掏出纸巾擦拭着，黑红色的口红陪着她惨白的一张脸，尽显了几分鬼魅。
听着她说的这些诡异的事儿，我倒不觉得有多稀奇，倒是王翠母女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王翠，她突然上前抓着李林的衣角说着：“你告诉我，刚才我见到的真的张健吗？不是我看错了？”
她的手抓着李林很用力，对方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往后抽了一下手，王翠似乎没有看出来，又朝李林靠过去，并说：“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到鬼，才能再次见到我儿子，只要能见到他，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李林冷眼看着王翠，将身上被她扯皱的衣服理了一下，淡淡地说道：“见鬼不是什么好事儿，失去儿子确实痛苦，但你要是一直纠结在其中，那么你这辈子也过不安宁了。”
王翠眼泪巴巴地说着：“我儿子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安不安宁地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关系，如果真能见着他，让我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住嘴！”李林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定定地看着王翠：“开口闭口就说死，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李林利落的两句话，就把王翠弄得哑口无言，气氛有些尴尬，我赶紧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李律师，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经经历了一次怪事儿，你为什么不走，继续住在这里，你不怕又遇到什么更奇怪可怕的事儿吗？”
李林重新坐下来，她应该也是觉得有些冷了，于是把沙发上搭着的围巾批到了自己的背上，又像我一样抱紧了双手：
“我原本是不相信有鬼的，可那天见到的事儿实在是太离奇了，无论站在哪一个角度来分析，都无法解释。
再加上刚才那个奇怪的老婆婆又是什么人，还有这个六十多年老房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些都萌发了我巨大的好奇心呢。
我迫切地想搞清楚这些，所以我又留了下来，我想要知道魏兵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那天他到援助中心来找我，很有可能是也在这老房子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后来的几天晚上，我每天晚上都坐在沙发上，盯着被我重新粉刷过的雪白的墙面，可是一连好几个晚上，我都没有再看到那些字迹。
直到有一天，迷迷糊糊中，我快要睡着了，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像是耗子穿过塑料袋。
猛得睁开眼睛，我腾得一下站了起来，飞快地跑到屋门口，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角落里站着的那个模糊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我敢肯定那是魏兵，就在他即将消失的时候，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那人影愣了一下，好像是抬眼看了看我。
这一眼，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确实是魏兵。他的脸色很白，皮肤上还有一道道很很粗的黑色血管，就像一条毛毛虫在蠕动着。
一转身他就要离开，我赶紧追了上去伸出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抓得很紧，可他的力气更大，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拉了过去，眼前一黑，我听到了风声从我耳边刮过。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力拽着魏兵的手臂，他好像是在奔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间，我眼前一亮，前方拽着的魏兵的手臂一下子消失了，我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就跌倒在地。
从地上爬起来，我一下子蒙住了，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一片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