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他这是怎么了?
她无数猜测着封玄奕此刻的心思,却终究还是莫名其妙,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一路抱着她不撒手,还不解开她的穴道,还主动被这么多人围观他抱着她。
这是几个意思?
封玄奕这一路上都紧抿着唇不说话,若是子衿没感觉错的话,他眸中满满都是怒火,这种怒火更是令子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发什么无名怪火?
直到返回西玉船,他一脚踹开他自己的船舱门,然后将她用力的掷到床榻上,倾身一压,居高临下的撑着手臂俯视的瞪着她怒吼:“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术?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的去救你?”
子衿的内心一哂,目光却是极轻蔑的回瞪着他,连唇瓣也懒得动。
她的表情成功惹怒了封玄奕,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更是逼近了几分,两眼通红,满脸狰狞的怒吼:“你就是这样!你们花灵就是这样,总是喜欢玩手段,让所有男人围着你团团转!罗士是这样,张威是这样,李庭是这样,甚至连那个纨绔子弟韦立扬都是这样!
像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到底勾引了几个男人围着你转?嗯?你就那么想要男人?想要其他男人?”
子衿:……
他这种表情和所说话,怎么她越听就越觉得像是丈夫对抓奸在床的妻子的质问呢?子衿想到这里,眉头皱得越深,若不是身体的穴道还没解,哑穴也还没冲破,早就已经将这个像有点疯癫的男从踹出去了,哪还会让他如此压着自己质问!
“砰!”
此时,他的船舱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影如旋风一般冲了进来,直接飞起一脚踹向封玄奕,封玄奕又岂会被他踹中,转瞬之间就抽身而起,闪到一边,那道身影却是趁机抱起床上的子衿就跑。
“想走?”封玄奕又怎么会让人将她劫走,手一扬,便有无数的飞刀朝那人影砸去。
那人影一怒,抱着子衿的双手也没有动,但身周已经升起了两枚防御法器,铿铿锵锵的将封玄奕射来的小飞刀给挡了下来。他抬脚就想冲出房间,却没想到此时那房门却是砰的一声被关了上,房中更是被下了禁制。
“韦立扬,别以为你蒙着脸,本君就不知道是你!”封玄奕冷冷的瞪着将自己隐藏在黑雾之下,脸上还用黑布蒙着的身影,语气不善的道:“你最好乖乖的将她放下,本君就不予追究,否则,别怪本君回到天庭的时候参东斗星君纵子行凶一本。”
那人影一听,终是怒了的辙去身周的黑雾,瞪向封玄奕的方向,吼:“姓封的!别以为你拿东斗星君来威胁本少爷,本少爷就会怕你!有本事你别子衿来威胁本少爷,和本少爷打一场,看看到底是你星宿仙君厉害,还是我东斗少爷厉害!”
封玄奕的双眼瞪着他抱着子衿的双手,恨不得将他的手给剁下来,阴寒的沉声道:“本君再说一次,放、下、她!”
感受到他的目光几乎像是实质的刀子,一下下的戳着他,韦立扬却是嘲讽的咧了咧嘴“怎么?自己不行,所以被自己的女人抛弃了,现在却迁怒到别的女人身上么?
封玄奕!你特么太丢男人的脸了!自己没本事,就想办法各种折腾子衿?你还是不是男人?不!你根本就不配为男人!甚至就是小家子气的像个娘们!有种你就别玩迁怒啊!去找抛弃你的那个女人啊!”
封玄奕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他的目光几乎喷火的瞪着韦立扬,更是瞪在被他抱在怀中,连一丝一毫挣扎也没有,连半句话也不说的子衿身上。
曾经,子衿就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如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的怒火更胜从前!
若不是他找不到花灵界的入口,若不是他找不到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他何至于会落到这般模样,这种如同被魔障般执着的田地?
这个女人既然这般有胆子来到仙界,来到天庭来修行,便是早已经做好被折腾,被恶意对待的准备,那他为什么还要留情?
但是,他不是希望她像是那女人一样勾搭别的男人,然后被整个天庭,整个仙界所厌恶痛恨,然后对她开展各种追杀和奚落吗?可为何,在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他这么想将她抢回来,不想别人碰?
想到这里,封玄奕乌黑的眼眸更是沉得如同无星的夜空,手掌也不自禁的攥紧。让他直接就忽略韦立扬刚才的话,沉声道:“本君再说一次,放、下、她!”
韦立扬真是被他气笑了,轻蔑的上下打量他,道:“姓封的,脑子有问题就快点请大夫,别以为自己说什么,别人就得听从。你还不配指使本少爷。”
他说着就要抱着子衿朝外走去,他就不信,自己身上有那么多法器,没有一个能破开封玄奕所布下的禁制。
“你到底看上了这*的女人什么了?”封玄奕也是怒了,抢上前来就要将子衿从韦立扬怀中夺走,并道:“你看这女人被你抱了这么久也没有半句话,一脸享受的样子,肯定就是之前早就不知道勾搭了几个男人了,你竟然还想要她?”
被点了穴道,无辜躺枪的子衿:……
你才*!你全家都*!子衿怒瞪着封玄奕,那眼刀子都要将他戳出无数个要是现在她能动,她必定直接就朝他撒一把会爆炸的特制丹药,让他这进水的脑子能清清醒醒!
韦立扬自然能感受得到被抱着的子衿所散发的怒火,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真的*静,安静得不同寻常,于是忍不住问道:“你被人点穴了?”
子衿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唇语,一边眨一下眼,一边动了动唇瓣:对!
她不是自己不能冲开穴道,但是被封玄奕这一打岔,还说出气死人的话而搞得分了神,否则她一早就已经冲开穴道,暴打那口不择言的混帐一顿了!
韦立扬一看,立即轻蔑又鄙视的看了一眼封玄奕,然后轻轻的将她放下,并且还解开了她的穴道。
此刻,封玄奕才看到子衿从刚才别扭的姿势中站了起来,惊愕得瞪圆了眼睛。
刚才她从山上坠落下来,他就已经接着她,来到这里之后她的姿势一直都没有变过,他还以为那是她故意用来勾搭男人的姿势,原来……竟然是被人点了穴么?
“封玄奕!本还以为分开这么久,你能有一点改变,还真是让我失望!”子衿沉声怒道。
封玄奕的眸光一黯,嘴唇一动,却还没等他说出一个字,子衿就已经冷然一甩袖子,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并道:“就算你是监察仙君,也没资格将从没发生过的的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你诬蔑我的这件事,我保持追究的权利!韦少爷,我们走!”
纵然她的身份敏感如何?纵然她是花灵界来的异族又如何?他封玄奕就能这样诬蔑她了吗?就能这样将莫须有的罪名往她身上安吗?虽然她在这仙界是孤身一人,但不代表她没有靠山,不代表她没有人保护。
你的迁怒,你的恶意,本姑娘不愿意接收,带着你的偏见和怒火,有多远滚多远!
又是砰的一声,也不知道子衿是怎么破除掉他的结界的,竟然一脚就将封玄奕设下的禁制给破了,踹开了房间门,带着韦立扬走了,看得封玄奕眼眸狠狠一缩,抬起一只手想要阻止什么,却在子衿临出门前瞥过来的冰冷一眼,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最终只得将手收了回来,然后攥得死紧。
子衿离开了封玄奕的船舱,就直接走向自己的船舱,一打开房间门之后,就发现玉儿并没有回来,房间里也没有她遗留下来的气息,她抿了抿唇,然后对旁边的韦立扬道:“进来坐坐吧,我帮你包扎。”
此时,韦立扬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道何时被擦伤了一片伤口,看那痕迹,估计就是他跟着罗士跳下来的时候擦伤的,当下也就没有想到什么男女之防,长腿一迈就走了进去,在船舱中唯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目光随意的打量,这个船舱中很干净,不如一般的姑娘家那样摆放着不少饰品,而是干净得像是雁过不留痕的房间。
想到这里,韦立扬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然后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子衿迅速将他宽大的袖子掀开,露出里面的伤口,挥出一道净水诀,将她自己的手及他的伤口简单清洗了一遍,然后手一翻,她的手边就出现一个药箱,然后极熟捻的上药和包扎。
韦立扬一直看着她沉静的面容,那般的专注和淡然,像是丝毫不为刚才封玄奕所说的话而动的模样,倒是让他越看越有些心疼了。
恐怕早前她在天庭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不少如此这般的指责了,所以才能练就这份从容。否则没有一个爱惜名声的姑娘家,在听到别人这般指责她的时候,不大声反驳,为自己辩护,为自己委屈得眼泪汪汪。
子衿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又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水递给韦立扬,道:“这个伤口似乎吃一般的丹药不能快速愈合,不过经过用这种药水清理之后,看着会比自然愈合来得快,你拿回去让人帮你每天换药吧,估计七天就能完全好了。”
“好!”韦立扬听了,便接过她手中的瓶子,只是在接的时候,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她不如一般仙修女子那般柔软的小手,却是令他莫名的颤了颤,心底某处麻了麻,然后像是有点狼狈的将药瓶收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