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灭绝人性的大轰炸
娇娇道：“我们在村庄里看见城里面浓烟滚滚，我们就知道是当家的在城里杀人放火了。”干娘道：“烧几间房子算不了什么，如果把小鬼子的头头脑脑全杀了，那才叫大功一件。”
狼王曹立根乐呵呵道：“干娘，您还真说对了。日军宪兵司令部被烧的尽光，司令部里的头头脑脑被杀的一个不剩，侦缉队的队长和他的全家人都跑进了阎王殿，一个伪军队长和一个小队的伪军皆被报销。城里的日伪汉奸十天半个月都醒不过劲来。”
干娘笑道：“你不会是顺杆往上爬吧？”狼王曹立根笑道：“我什么时候有过谎报军情的劣迹？用不了几天，你们将会听到确切消息。”
次日上午，府城里的情报员发来了电报。胡小波拿着电报稿说道：“城里的小鬼子乱了套，就像没了头的苍蝇。曹司令员，你一个人的确胜得过千军万马。”狼王曹立根道：“请你不要替我胡吹乱侃，我要真有那个能耐早把小鬼子消灭完了。”杜司令员道：“胡副主任的话虽然过于夸张，但你的丰功伟绩那是永远抹不掉的。”于参谋长道：“曹司令员单枪匹马斩凶顽，一定是大快人心，府城里的老百姓一定是深受鼓舞，拍手称快。”
狼王曹立根道：“以后这些奉承话少说。”转而问道：“我去四个村庄转了转没看见一个人，院子里屋子里却收拾的干干净净。村子里的人都去哪啦？”白浩然道：“老乡们害怕小鬼子报复，大部分投靠亲戚去了，还有的钻在了地道里躲避。”
府城发生的惨案，‘屎壳郎’和‘伊藤太君’很快得到了消息。日军华北总部同样得到了情报。日军华北总部气急败坏，拍电报把‘屎壳郎’狠狠训斥了一顿。‘屎壳郎’刮瘦的脸上青筋毕露，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伊藤太君’，甩手把电报扔了过去。
‘伊藤太君’接过电报看罢，惊得目瞪口呆，叹息道：华人有如此神人，是大日本帝国最大的不幸。狼王仅凭一人之力就令‘蝗军’的精英全部玉碎，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屎壳郎’呵斥道：三个旅团怎么还没有展开？慢条斯理，四平八稳，何日才能听到你的战绩？
‘伊藤太君’道：一个旅团还在赶来的路上，由于抗匪沿途袭扰，导致进军迟缓。济州府的一个旅团正在当地寻找八路的主力决战，却无法锁定目标。一个旅团是你的王牌，我轻易不敢动用。
‘屎壳郎’道：根据可靠情报，八路的主力部队在成州地区的东北方向，正在大肆征购粮草。伊藤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伊藤太君’道：安倍君，恕我直言，眼下成州府驻屯军群龙无首，军队一盘散沙，新城县和安平县处于无政府状态。现在发动进攻，仅凭两个旅团一万人孤军奋战，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我认为暂缓进攻，等成州府的局势稳定后，咱们再动手也不迟。当然，展开空中轰炸是必要的。
‘屎壳郎’认为‘伊藤’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伊藤太君’即刻向电讯部门下达了命令。电讯部立即向航空中队拍发了电报。
秦明带着购粮队伍在新城县一带全力收购粮食和棉花等物质。史超光带着队伍在安平县一带收购粮食等农作物，肖赤诚部和三个团的后勤部队则往北延伸收购农产品。唐主任等人安排民众有序地往灵州地区转运。
这一天，一架侦察机从济州府飞来，先在新城县一带不停地盘旋，接着飞到了山界口进行侦查，继而飞向安平县一带侦查，随之往北延伸，最后沿着山间小道一直飞往青龙寨，直抵高山县境内。
从秦明到史超光，从史超光到独立团张团长、肖赤诚、窦贵清，王刚等人，再到青龙寨的白日，直至高山县的二师师长六壮，都知道侦察机过后随之而来的必然是大轰炸。灵州地区的军事指挥部经过短暂的协商，很快向各个部队下达了防空命令。然而日军轰炸机采用的却是地毯式的轰炸，城市乡村一律覆盖毫无差别。二十架轰炸机经过之地全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这一天，秦明带着购粮队伍隐蔽在新城县的蔡村。蔡村是个比较大的村庄，有五百多户人家，人口有近三千人，老百姓储藏的农作物也最多。临近中午时分，轰炸机先是轰炸了李村和附近十几个村庄，李村就是李成龙的家乡，这里的民众抗日热情很高，售出的农作物名列前茅。新城县城里同样遭到了狂轰滥炸，县城里房倒屋塌，哀嚎声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轰炸机飞走后，又有几架轰炸机飞临到蔡村上空投放了几十颗炸弹，飞机上的机关枪不停地扫射。秦明和购粮队的几位同志不幸中弹身亡。
就在这一天，狼王曹立根和杜司令员的几部电台，连续几个时辰‘嘀嘀嘀’声响个不停，噩耗雪片似的飞来：新城县范围内几百个村庄无一幸免，几乎成了无人区。
狼王曹立根得知秦明殉难的消息痛彻心扉。杜司令员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于参谋长提醒道：“杜司令员，曹司令员，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必须当机立断拿出办法。小鬼子灭绝人性惨绝人寰，明天的轰炸目标必定是安平县，‘秦村’也不能避免。咱们不能眼看着老百姓遭难而无动于衷。”
杜司令员怒吼道：“放屁，谁无动于衷啦？电令安平县县政府，动员一切力量说服老百姓撤离城镇乡村，转移到四野暂避。”胡副主任问道：“暂避到什么时候才是头？现在正值炎炎夏日，酷暑熏人，如逢狂风暴雨，老人孩子们怎么能受得了？”
杜司令员问道：“那你说怎么办？”胡副主任道：“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大迁移。小鬼子的意图太明显了，就是制造无人区，迫使咱们的部队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久而久之，不是饿死就是自行解散。现在解救民众的生命要放在第一位，解救民众的唯一途径就是进入灵州地区避难。”
杜司令员问道：“说的容易，十几万、几十万老百姓进入灵州地区，吃喝拉撒睡怎么解决？老百姓都迁移走了，部队如何生存？曹司令员，你说句话。”
狼王曹立根竭力稳定心神，思谋了许久说道：“胡副主任说得对，老百姓的生命比天大，部队的使命就是救助民众。我的意见：立即向安平县的县政府发报，全县的老百姓有地道的进入地道暂避，没有地道的撤到野外暂避，然后分批从山间小道进入灵州地区。杜司令员，这个命令得你来下。”
杜司令员问：“以后呢？以后怎么办？部队失去了根基部队怎么办？”
狼王曹立根没有正面回答杜司令员的问题，却对艳艳和曹玉凤说道：“准备笔墨纸张，我说你们记录。”艳艳和曹玉凤准备好后，狼王曹立根道：“命令史超光停止征购农产品带队回返，征购的粮食存放在青龙山一带待用。命令王刚部和窦贵清部，在崇山峻岭中搭建永久性房屋，供前来避难的民众居住。命令肖赤诚部和独立团，南下协助新城县无家可归的群众迁移至灵州府，而后协助安平县的群众迁移到灵州地区的山区。通知军分区指挥部和区政府以及高山县三师，做好一切安置工作。命令三师化整为零进入成州地区，实行‘跳蚤’战术对日作战。”
曹玉凤问：“完了？”狼王曹立根道：“马上发出去。”
杜司令员问：“咱们这些人怎么办？也化整为零实行‘跳蚤’战术？”狼王曹立根道：“你们得依据实际情况实施行动方案。我的意见：你们抽调精锐部队就地抗击日寇，其他部队向南转移进入济州地区，瞅准机会消灭日军的小股部队。有可能的话，跟济州军分区携手作战。这就叫投其所好，小鬼子要来咱们就走，把一大片荒无人烟的地盘让出去，让小鬼子尽情地享受吧。”于参谋长叫道：“好主意，这叫绝地逢生。曹司令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狼王曹立根道：“没用的话少说。杜司令员，我建议你们先原地别动，白天下地道，夜里再出来，以后再见机行事，保护好村庄里的老百姓，万不得已时可以偕同老百姓往灵州府转移。好了，咱们随时随地再联系。”
杜司令员问道：“你们打算去哪？”狼王曹立根道：“我带部队先去新城县看看情况。”回头对曹玉刚、曹玉坚、毕成功吩咐道：“通知曹玉龙、赵承先、曹玉全带部队到秦村集合。”
三个人应声而去。
杜司令员对胡小波吩咐道：“胡副主任，你和王强、张扬、赵光携带一部电台，紧跟曹司令员左右，有情况及时向我通报。”
半个时辰后，曹玉龙，赵承先，曹玉全带着部队到了村外安置妥当后，和曹玉刚、曹玉坚、毕成功进了关帝庙。狼王曹立根对方敏、曹玉龙、赵承先、曹玉全如此这般叮嘱了一遍。
方敏几个人当即出了关帝庙。
狼王曹立根看着曹玉刚、曹玉坚、毕成功、毕成效、问道：“你们四个玩机枪怎么样？”曹玉刚道：“没问题，不管是点射、连射、拆装都没问题。”曹玉坚道：“不但玩机枪没问题，而且各种枪支都会使用，不管是汉阳造还是德国造，不管是美国造，还是比利时造，……。”
狼王曹立根道：“行了行了，现在不是炫耀的时候，你们四个人一人扛一挺机枪。”接着对旋风连的众人说道：“你们扛上一百箱手雷、十箱子弹，马上出发。”接着问曹玉凤：“电报发完了？”曹玉凤答道：“按照您的指令全部发送完毕。”狼王曹立根道：“把电台包装好，准备启程。干爹干娘，白天哥，咱们也动身吧。”
杜司令员和黄参谋长以及司令部的所有人员目送曹司令员一行人走后，二人连忙草拟了几道命令。黄参谋长把电文交给电讯员，电讯员即刻发了出去。
杜司令员拿起话筒，亲自给安平县县政府下达了命令。
安平县县委书记兼县长赵敏和县委一班人早已得知了新城县的惨痛教训，县委一班人已经有所准备，此时接到命令，自是不敢怠慢，分头展开了行动。县城里的老百姓同样也知道了新城县的情况，有的人家不等县政府发布命令，已经开始了逃亡。一天一夜过去，县城和村村寨寨的民众已经有三成离家出逃。临近天亮，县城里的住户除了少数富户以外，大部分贫民已经转移到了城外。
‘屎壳郎’散布出去的谍报人员，及时向‘屎壳郎’的情报部门发送了消息。
日军轰炸机依照既定目标实施轰炸，这天上午，五架轰炸机飞临安平县城上空，把携带的炸弹尽数投放了下去，爆炸声直冲云天。
凌晨时分，狼王曹立根和白浩然夫妇等一行人赶到了新城县的‘蔡村’，当见房倒屋塌，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还在空中弥漫，却不见一具尸体。众人来到村外寻找，果然找到了新砌得一个大坟墓，大墓旁边有十多个小坟墓，其中一个小坟墓前面插着一块木牌，牌子上写着‘秦明’的名字。
白浩然估摸道：“蔡村离新城县最近，新城县招募的新兵就有好几千人，我想一定是他们提前到了这儿，这些事一定也是他们做的。”
狼王曹立根道：“曹玉刚，曹玉坚，毕成功，毕成效，你们几个进村庄找几把铁锹挖开秦明的坟墓，我得亲自过过目。”
四个人即去即来，挖开坟墓，当见墓坑内两口水缸上下对接扣在一块。白天跳入墓坑揭开上面一口缸，秦明的遗体赫然在内，身上的弹孔触目惊心。
狼王曹立根脸色青中透紫，震怒得浑身发抖。白浩然道：“重新盖好填埋，日后迁移到灵州府去。”
干娘走到曹立根身前，说道：“孩子，人死不能复生，每天死的何止秦明一个？战争还在继续，得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才是当务之急。要不然还会有更多的秦明献出宝贵的生命。”
正在这时，五架轰炸机呼啸着凌空飞向安平县城方向。白天喊一声：“糟糕，安平县…。”狼王曹立根叫道：“赶过去看看。”白浩然厉声道：“立根，你是军中主帅，不能乱了方寸。难道你能阻拦住轰炸机投炸弹？方敏已经率领曹玉龙、赵承先、曹玉全去了灵川县，咱们也应该尽快赶过去。”
狼王曹立根立马收敛心神，对众人说道：“听干爹的，目标；灵川县。”书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