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家书抵万金

  且说白日和白天从山尖村出发,按着以前绘制的途径一路翻山越岭,历经七八天历程到了高山县,穿过溶洞来到林家寨,继而到了县城见到了赵龙,高飞,高翔。
  美英和高飞媳妇,高翔媳妇笑脸相迎,端茶递水,炒菜做饭。
  高飞,高翔早年丧妻,后在南京各自娶妻成家生子,也算一桩幸事。
  白日和白天不善言辞。赵龙一向沉默寡言。高飞高翔话语也不多。几个闷葫芦聚在一起热闹不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简单的说了说目前面临的状况。
  赵龙问:“你哥俩过来要传达什么战斗任务?”
  白日说:“小兄弟不知去向。我爹和蓝叔叔叫我俩去探查探查山道上的日军动向,让你重新制定作战部署。”
  高翔说:“我带着几百人赶着毛驴牵着骡马给青龙寨送了一趟粮食和弹药,前两天刚刚回来。六壮和翟川娃正在密切注视着山道上的日军。据六壮和翟川娃说:日军在沿途的关隘险峻处全都修筑了牢固的堡垒,以前几十家客栈成了日军的据点,日军在山道上把守的很严密。另外,青龙寨又收留了几百个从成州府穿蹿过来的川军,还有百十个八路军。”
  赵龙说:“青龙寨本来就粮食紧缺,现在六壮的一千多人马驻扎在青龙山,目前又增加了几百张嘴,粮食更加难以为继。明天咱们一块去看看,顺便多送点粮食过去。我还从来没去过青龙寨呢,趁此机会我也能开开眼。”
  白天高兴道:“副总司令亲自出马可太好了。让我爷爷见识见识赵家堡的风采。”
  赵龙说:“你少恭维我。”
  次日,赵龙雇佣了几百条牲口背着粮食正准备启程。白日白天的两个侄儿:白峻峰,白峻岭带着十多个破衣烂衫的人找了来。
  白峻峰和白峻岭看见两个叔叔都在此处,二人满心欢喜。白峻峰说:“叔叔,这些人是八路军,他们拿着曹玉全的亲笔信。六壮叔叔就让我俩送他们过来。”
  赵龙,白日,白天,高飞,高翔惊喜道:“信在哪?”
  白峻岭指着一个人说:“他是李班长。信在他身上。”
  李班长敬了一个军礼说:“我们连长一再叮嘱我必须亲手交给曹玉全的父亲。”
  赵龙说:“我就是。”
  :“我们连长曾经跟我描绘过曹玉全的父亲。说曹玉全的父亲叫曹立根,号称闹翻天,身材高大魁梧,像一头猛虎。看你长得模样相去甚远。”
  白天说:“他是闹翻天的叔叔,是曹玉全的叔爷爷。我是曹玉全的叔伯。”
  白日问:“你们知道虎头虎脑的消息吗?还有……。”
  李班长说:“对不起,口说无凭,我必须完成任务,无论如何也得亲手交给闹翻天本人。”
  赵龙骂道:“你真是个死脑筋。本来还想请你们吃肉喝酒,还是免了吧。高翔,带他们吃饭休息,再给他们换套新装。”接着捉笔写道:有了曹玉全的消息,让立根速来。赵龙。
  焦亮赶忙放飞猎鹰。
  赵龙对高飞说:“看来只能辛苦你跑一趟了。白日和白天听不到信的内容肯定不会动身。”
  高飞说:“我早就想去青龙寨看看,现在是机会难得。”
  猎鹰带着书信飞向小雨山庄。蓝天清接到了信,给众人大声念了内容。人人惊喜异常。
  干娘说:“总算有了孩子们的消息。我去告诉立根。”干娘急不可耐地策马而去。
  如今的山尖村面貌发生了大变化:原来山坡上只有散散落落的几十户人家,现在整面向阳坡上层层叠叠挖了上千孔窑洞,新搬来了几百家住户。
  当然,这都是平顺县城的人迁居来了。迁来的家户既然住在了山村,就得想办法生活,于是开荒种地,养鸡养羊,日子还过得去。唯一不适应的就是山头上日夜狼嚎声声,可也知道狼是保护神,有他们日夜守护,就不怕“蝗虫”来侵扰,权衡利弊,宁可听狼嚎。
  立根和妹妹花儿骑着马来到山尖村。立根颇为惊讶,伫立在山坡下观望着山坡上的新气象,欣赏了半晌才乐滋滋的登上半山腰进了姥姥家。
  娇娇和艳艳的老娘已是白发苍苍,变成了当年的姥姥模样,正坐在院子里乘凉看热闹。
  娇娇和艳艳在山尖村里开办了学堂。
  曹玉凤,屈飞歌,屈飞燕亲自授课,课堂就设在姥姥家的院子里。院子比以前扩充了好几倍。
  立根的两个孙子加一个外甥都到了上学的年龄。还有桃子,小草,秀芳的孙子也一样。山村里许多年龄相当的娃娃们除了下雨每天必到。孩子们上学不花钱,还管吃管喝,家长们哪有不乐意的?
  就是忙坏了桃子,小草,四姐,莹莹,娇娇,艳艳,文婷,文秀几个人,成了义务打杂工。耀武夫妇也忙中帮忙,忙中取乐。
  众人看见立根终于露面了,一哄而起,乱成了一团。立根的表哥表嫂闻讯而至。山村里的家家户户听到了风声,纷纷聚来。大山上的狼们也赶来“添柴加火”,趴在后墙上摇头摆尾。孩子们早就习以为常毫不在乎。
  立根好不容易在家团聚了五六天。
  干娘风风火火赶了来,还没跳下马就叫喊道:“立根,有了玉全的消息了。赵龙叫你马上去高山县。”
  莹莹听说有了儿子的讯息,急不可耐地叫道:“立根哥,带上我。”
  立根二话不说,抱上莹莹飞驰而去。二人到了高山县,刚刚见到赵龙就问:“赵叔叔,我儿子在哪?”
  李班长看见曹立根,果如连长描绘的一模一样,连忙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总司令,曹玉全的书信在我身上。”接着把书信递了上去。
  立根忙不迭地打开信看:令尊在上,见信如见面。忻口战役惨败,四万人马全都离散。屈师长,屈参谋长,盖长空,黄闽生已为国捐躯。我负伤失去知觉,被当地老乡所救。后来八路军一二九师扩充队伍,我报名加入,现任独立团侦察排排长。经多方打听,据传屈国栋,屈国梁,曹玉龙,曹玉呈,曹玉祥,虎头,虎脑,虎背,虎腰带着屈师长和盖长空的残部去了晋西南一带。方敏带领骑兵残部打到了热河一带,虎背,虎爪,虎尾随之而去。盖世奇,黄光耀杳无音信。我们独立团在晋西北碾转作战。战事紧迫,搁笔。儿:曹玉全。
  立根看罢,心潮彭拜,热血涌动,热泪盈眶,脑海里全是战场上的残酷画面,竟忘了把信给大家看。
  赵龙把信夺过,给大家念了一遍。众人唏嘘不已,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白日叹息一声说:“总算有了孩子们的消息了。”
  :“咱们的四万兵马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赵龙不无惋惜的说道。
  立根问李班长:“你见过曹玉全?”
  李班长摇摇头说:“没见过。就是见了面也不能确认谁就是曹玉全。只是听说过独立团有个侦察排排长武功出神入化,能上天能入地,来无踪去无影,不到几个月就破格提拔当了排长。要想了解详细情况,就得问问我们连长。”
  立根对莹莹说:“你拿着信回去让大家看看。我去找八路的连长问问清楚。”
  隔日,立根,白日,白天,白峻峰,白峻岭偕同李班长以及十几个战士扛着一千件夏装赶往青龙寨。
  一行人到了青龙寨正是下午。天空却乌云滚滚,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六壮、翟川娃、朝前冲等几个人正蹲在寨子里埋头商量事情。
  李班长喊道:“报告连长,我们完成任务回来了。”
  众人抬头看,六壮,翟川娃,朝前冲等人惊喜不已。
  六壮给八路军连长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大统领,曹玉全的父亲曹立根,号称闹翻天。大统领,这位是八路军的连长韩尚武。”
  韩尚武立正敬礼:“报告大统领,八路军一支队连长韩尚武前来报到。”
  :“算了算了,我不会这些虚礼。我专程过来就是想问问关于曹玉全的事。你见过曹玉全?”
  :“见过。曹玉全虽然入伍时间不长,可是名声远扬。我们不在一个团,但相互之间经常打配合,隔三差五能见一面。”
  :“他的伤情重吗?”立根关切地问。
  :“报告大统领,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不过,现在已经全好了。我们一支队奉命从晋西北过来之前,支队长知道曹玉全是本地人,试图把曹玉全从独立团要过来。独立团视曹玉全为宝贝疙瘩死活不放。曹玉全得知后,就连夜写了几封信。我们几个连长人手一份,谁先见到你,谁先把信交给你。我们支队长明后天也会赶过来。”
  立根心里十分欣慰,问:“你们支队有多少兵马?”
  :“满员应该是四千人。可是一路打过来损失不小,我的一个连出发时整整四百人,现在只剩下了一百二十一人。”
  :“那不怕,损失了再添。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我给你添够满员。你们刚刚蹲在地上商量什么呢?”
  六壮指着地面上画的图形说:“大统领,这是山梁上日军工事分布图。我们几个人商量着等八路军全部到达后,兵合一处把“蝗虫”的几个窝点端了。特别是要端掉要塞山顶旁边的堡垒,再把悬崖炸塌,彻底切断山道,……。”六壮话没说完,大雨倾泻而下。
  时隔一日,八路军抗日纵队一支队的支队长兼政委和参谋长带着警卫排冒雨赶了来。
  韩尚武早已派出一个班的战士前去接应返回了寨子,此时班长站在寨子门外喊道:“韩连长,团长和参谋长来了。”
  青龙寨的人一呼百应,纷纷抢去打开寨门。
  立根站在宽敞的寨院中间,看见一队十多个人站在门外,分不清谁是谁?只见韩连长跟其中两个人嘀咕了一阵,那两个人直盯盯地看着自己。
  两个人正是八路军一支队的徐团长和黄参谋长。二人看见站立在当院中的人一身劲装浑身霸气,仪表堂堂却又威风凛凛,站在院中却脚不挨地,冒雨而立却不湿身,果如传说中的人物一样神奇。二人一前一后紧走几步上前敬礼。
  立根连忙拱手还礼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这一套礼法我不会。来来来,二位请,我早摆放了好酒席,专门等着你们来。”接着不由分说拉住二人进了一个窑洞。
  窑洞里摆在一张简易桌子,桌子两边摆放着两条长凳。桌子上搁着六坛酒,每坛都是五斤装。立根伸指隔空比划两下,封口自开。说道:“二位是贵客,我先干为敬。”说罢,捧起酒坛一饮而尽。
  徐团长和黄参谋长惊得目瞪口呆。
  :“你们俩咋不喝?这是我专门带来的好酒,即解困又去乏。”
  徐团长笑道:“我的胃口以下犯上经常闹腾,轻易不敢撩逗他。虽然我也好喝几口,从没见过这么个喝法。”
  :“你们随意,尽兴为止。我还有事要问你俩,你俩喝醉了我问谁去?”
  参谋长笑道:“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问事。还是有关你儿子的事?”
  :“不光是为了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四万精兵强将的去向和下落。半年前,二战区一道命令,我的精锐部队倾巢出动开赴前线,之后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讯息,你俩能否多给我提供一些有关他们的消息。”
  徐团长满含歉意说:“总司令……。”
  立根摆摆手说:“这儿没有司令,我纯属一个冒牌货,那张狗屁委任状早被我烧了,军衔证件也被我扔掉了。我本来就是一介草民,现在回归本色。你俩要是真英雄,就叫我一声大哥,叫闹翻天也行,叫狼王也可以,反正不要叫虚头巴脑的狗屁司令就行。”
  徐团长笑道:“爽快。我就尊你一声大哥。关于你们四万精锐部队的去向,我们团部,旅部,甚至师部都很重视。曹玉全给你的信,其内容就是我们通过各种渠道共同打听的结果。关键是你的四万兵马只有屈毅的一个师,还有骑兵师有番号,查询这两支部队的去向比较容易,查询另外两支部队的去向难度很大。”
  参谋长接道:“难度是大了点,但我们绝不会放弃,因为咱们是故交是老朋友,所以你的部队里的每一个人我们都视为同志。”
  :“这话怎么讲?”立根讶异道。书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