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圣姑
魏大叔提醒我俩，还是尽量不要惊动那些人的好，最好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免得到时那些图谋不轨的阴阳师狗急跳墙，把事儿闹大就不好了，毕竟这地儿离县城近。\r
闻言，我点头示意知道，会小心行事。\r
这天天黑之后，我便带老道去了之前和独眼滚落下去的山沟子。\r
为了避免遇到那些阴阳师和奇术门的人，我俩来的比较早，虽然受时辰的影响，这星辰测位略有不同，可老道也能根据时辰推演出，那些阴阳师要找的星象。\r
我对这些是不太懂的，跟在老道身边是纯带路，把昨晚那些阴阳师走过的路，带着老道走了一遍。\r
可老道却说这山里没有古墓，说这并不是个藏风聚气之地，只是个普通的山沟沟。\r
这我就纳闷儿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些阴阳师端着罗盘在这儿瞎转悠啥？\r
老道也是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说不知道。\r
既然不是找古墓，那就是纯粹的观星了？\r
可这古人观星都是要建观星台的，那是越高越好，哪有钻到这山沟里观星的？\r
我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老道却是恍然道，“他们会不会是在找山峰？”\r
闻言，我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r
这条山沟很长，因为两侧的山脉距离较近，所以这条山川真的只是一条沟，川里阴冷，一天之中也见不到多少太阳，更是半户人家都没有。\r
山沟里阳光极少，自然是因为两侧的山峰较高，除去我昨晚滚下来的那个陡坡，这两侧几乎都是无法攀爬的峭壁。\r
我环视那些陡峭的山峰，瞅了一圈儿，也没瞅出啥头绪，便问无为散人，“道长，你说他们是在找山峰，这四周的山峰可有什么不同？”\r
闻言，老道也没再观测，只低头想了想，似乎是在推演星辰异位，片刻之后才跟我说，“这山沟里，有个终年无法见光的山峰。”\r
说着老道，便往南边儿指了一下，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一愣，因为老道指的这个山峰很高啊。\r
这高峰不见光，除非是阴天啊。\r
可那座高峰，白日里的阳光偏偏就被其他山峰遮住了，我俩盯着那山峰研究了一会儿，眼瞅着都后半夜了，昨晚那些阴阳师和奇术门的人也没再出现。\r
老道说，这山峰属于阴峰，并不难找，昨晚那些人肯定是已经找到了，所以今晚不会来了，就是来，那也是直接去那山上了。\r
听他这样说，我忍不住追问，“这阴峰可有什么说道？这些人总不会做那无用功，既然要找这山峰，必然是有用。”\r
“可能是……做祭坛吧？”无为散人不太确定的说了句。\r
“祭坛？”我忽然就想到了那装满了胎血的小棺材。\r
老道又琢磨了会儿，似乎也是心里痒痒，便问我，“要不去看看？”\r
我朝那山峰瞅瞅，没反对。\r
于是我俩抓紧时间出了这山沟，从另一侧坡道上，绕到了山上，找到无为散人指的那山峰，在上山的路上，确实是发现了不少人为攀爬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很新。\r
不过，我俩到那峰顶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r
只在这山峰的顶部看到了一个用石块儿垒成的‘小房子’。\r
这房子可小，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搭起来的，而那里边儿也是空的，什么都没有。\r
这他娘瞅着可不像是祭坛。\r
我伸手进那‘小房子’里摸了下，顿时就是一愣，发现这黑洞洞的小房子里有种冷飕飕的感觉，这又不像是阴气。\r
我这正纳闷儿，老道却是端着个罗盘转了两圈儿，又往四处看看，说这地儿虽然照不到阳光，却能望月，灵气十足，也算是个宝地了。\r
灵气？\r
我稍稍一愣，手上运气果然便将那石屋中冷飕飕的气息尽数吸入了经脉之中，这股清冷的灵气儿，可比在我家院子不停吐纳提炼出来的，要精纯多了，吸入体内，根本就不用调息吐纳，便可以直接将其收入狐丹之中。\r
老道站在旁边瞅了我一会儿，像是看出了一些门道，待我收手，便低声问了句，“小友何时开始开始修炼道术的？”\r
这事儿我哪说得清，敷衍两句，说是误打误撞，也没多做解释，老道却是一阵叹息，说自己空有一身到家本事，却与这所谓‘道’无缘，终其一生，也不曾悟出修炼之道。\r
他的苦闷，我相信大多数道家子弟都会经历，就算是我，若没有狐丹相助，那也是无法修炼的，这没有办法，因为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不等修出所谓的‘道’，便已是黄土一把了。\r
发现这山峰是个收敛灵气的好地儿，我是不打算走了，打发走了无为散人，我盘膝坐到这石屋前，便开始运气，狼吞虎咽一般吸收这天地灵气，一直打坐到了天亮。\r
奇怪的是，太阳升起来之后，聚在这山峰上的灵气便尽数消失了。\r
我意犹未尽的在山顶转悠了一会儿，正要下山，却听一男一女的交谈声由远及近，于是便找了个山石躲了起来。\r
那说话的男声，听上去，是个年轻的，女的声音十分沙哑，或者可以说是沙哑的非常有特色，一听我就认出了这女人的声音，似乎是我跟我打过几次交道的那个老妖婆。\r
那些阴阳师和奇术门有瓜葛，就算真是那老妖婆出现在这里，倒也不稀奇。\r
我躲在山石后边儿没动。\r
就听那男声似乎是在抱怨，“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娘的，在那些小日本手下干活儿，还不如当初跟林启仁混得舒坦。”\r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语调沙哑的女声回了句。\r
随即那男声冷哼了一下，二人到了山顶，听脚步声是去那石屋前了。\r
我微微侧身，探头朝那边看了看，那二人虽然都穿着斗篷，但我还是从侧面认出了那老妖婆。\r
这婆娘蹲在那石屋之前，拿出一只葫芦，拧开盖子，便将葫芦口对准了那石屋的入口，然后取出一张白纸符，放到了那石屋之中。\r
然而那纸符却没有任何变化。\r
老妖婆奇怪了一声，便问那男的，“怎么回事儿？”\r
“小日本儿的东西，我哪知道？”那男的很是不快的回了句。\r
老妖婆又低头想了会儿，说，“你在这儿看着，我回去问问圣姑。”\r
说着，老妖婆把那葫芦盖上，塞到那石屋里，就走了。\r
那男的似乎很是不服气，揣着个手儿，往那地上一坐，就嘟嘟囔囔的抱怨上了。\r
这人似乎本就是个打杂儿的，念叨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看嘴里没点儿有用的东西，便悄声过去，抬手一掌就在后边儿把这人给劈晕了。\r
然后拿起那葫芦掂了掂，这葫芦里边儿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拧开盖子一闻，里边儿是一股腥臭的血腥气。\r
娘的，这葫芦里装的是养血婴用的胎血。\r
我嫌弃的把这葫芦拿远了一些，往四周瞅瞅，就走到那断崖边儿上，把里边儿的血倒出去了一多半儿，然后往那葫芦里撒了泡尿，这才把葫芦放回那石屋之中。\r
又转而把昏倒在地上的小子拖到了山石后边儿，撕了布条子捆上，换了他的衣服，坐到了那石屋旁边儿，小手一揣，就开始嘟嘟囔囔的抱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r
也没过多久，那老妖婆就回来了。\r
奇术门的人都是穿着斗篷的，我把兜帽拉低了一些，那老妖婆似乎很看不起这男的，所以也没拿正眼瞅我，只拿起那石屋里的葫芦，招呼了我一声，说是明天再来试试，就和我一起下了山。\r
我伪装成奇术门的人，跟在这老妖婆后边儿，开始还学着那男的抱怨了几句小日本儿不咋地，可等到山下，我就彻底闭嘴了。\r
因为那些小日本儿就等在这山下。\r
穿着中山装的阴阳师有六个，还有一些奇术门的人在这儿给人家抬轿，而那轿子里坐的似乎是个女人。\r
那老妖婆到了轿子前，就急匆匆的过去，把那葫芦打开，递到了轿子的窗口，小声说，“圣姑，您看看这葫芦里是不是没能收来您要的灵气儿？”\r
闻声，那窗口的小帘子后边儿便探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接过那葫芦便缩回了轿里。\r
我站在后边儿看的奇怪，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听那轿子里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随即那只葫芦便被扔了出来。\r
“圣姑？”老妖婆吓的赶紧伏身跪趴在了地上。\r
“这胎血，为何味道怪怪的？”那轿子里的女人似乎是咂巴了两下嘴，询问一声，也没等老妖婆回答，便又说，“算了，把那葫芦捡起来，拿回去给法师看看。”\r
老妖婆赶忙连连称是，捡起那葫芦，盖上盖子，就退到了一旁。\r
我跟着老妖婆往后退，那边的人抬轿子一走，带起的风掀开了几分轿帘儿，一眼看到轿子里的人，我顿时愣了三分。\r
这个日本小娘们儿，瞅着可有点儿眼熟……\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