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矢口否认
林凌启大跌眼镜。
本以为会招认杀害陈婉儿之事,不想说出这档狗血事来。难怪那天陈婉儿出殡,不见杨氏踪影,原来跑去与丁鹏杰过苟且生活。
他冷笑一声说:“丁鹏杰,你这般搪塞有用吗?既然你跟杨氏在一起,为何本官贴告示,你不敢出面?”
丁鹏杰苦笑着说:“大人有所不知,杨氏与陈掌柜尚有婚约,小民与她同居,属于拐骗他人人妻,是要吃板子的。何况,这事若被家父得知,小民今后就没资格继承家业。所以……”
在古代,携他人妻子私奔,是要受重罚的。不象后世,屁事没有。
正如段子中说,在从前,嫖娼是一种时尚,睡别人老婆是要浸猪笼的。现在,睡别人老婆成了时尚,嫖娼是犯法的。
林凌启不禁摇摇头说:“丁鹏杰,你不要避重就轻,把杀害陈婉儿的事交代清楚。”
丁鹏杰大愕:“大人,陈婉儿不是投水自尽吗?与小民有什么瓜葛?”
虽然林凌启已经知道陈婉儿属于他杀,但尚未透露出去。丁鹏杰此说,明显在钻这个漏子。
林凌启见他一再狡辩,心头怒火顿生,厉声说:“丁鹏杰,你贪婪陈婉儿美色,诱她到手,并做下龌龊之事,致使她怀孕。”
“没有的事呀!”
丁鹏杰喊起撞天屈来:“大人,陈婉儿虽然长得俊俏,不过她是个雏儿,即便玩起来也没什么情趣,小民怎么会对她动心呢?”
一些风月老手,的确喜欢少妇之类,对未经人事的姑娘家没多大兴趣。但这不能证明丁鹏杰与陈婉儿没有私情,因为象她这般俏丽而有才华的姑娘,向来得到追捧。
“还敢抵赖!”
林凌启怒了,重重拍了下桌子,大声说:“十一月二十五晚上,你约陈婉儿在济民井旁私会,被蒋敬礼撞破。你怕事迹败露,用鹅卵石砸死陈婉儿,抛入池塘。是与不是?”
丁鹏杰浑身颤抖,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说:“大人,小民确无此举。你说蒋敬礼看到了,不妨当面对质。”
林凌启本有这念头,不料丁鹏杰抢在前头说出来,不禁一愣。
咦?他娘的这家伙是不是有恃无恐?哦,对了,光凭蒋敬礼的一面之词,很难定他的罪。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先传蒋敬礼上来再说。
一会功夫,蒋敬礼戴着枷锁到来,向林凌启、吴敬琏作揖,转而
怒视着丁鹏杰说:“丁兄,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把自己的事交代清楚,免得我们母子给你背黑锅。”
丁鹏杰脸涨得通红,跳起来指着蒋敬礼的鼻子骂:“蒋敬礼,我与你无冤无仇,舍弟还时常帮衬与你。你这忘恩负义的鼠辈,为何血口喷人,诬陷与我?”
不得不承认,丁鹏杰是个杰出的演员,倒打一耙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可惜早生了几百年,不然影坛上又多一个影帝。
林凌启摆摆手,示意蒋敬礼将那晚的经过讲出来。
蒋敬礼强抑制心头的怒火,朗声说:“林大人,吴大人,小生曾爱慕陈婉儿,十一月二十五那天傍晚,陈婉儿来小生书斋,留下字条约小生于三更之际,前去济民井约会。
二更末三更未到之时,小生来到那里,见丁兄与婉儿相拥竹林中窃窃私语,婉儿央求丁兄带其私奔,小生才知婉儿所爱之人乃是丁兄。小生心灰意冷,仓皇离去,不曾想拂到竹枝,发出声响。
丁兄当时喝问一声,小生随口回答,一想不妙,赶紧逃离。谁知脚下一拌,跌倒撞伤膝盖。小生无暇顾及伤情,匆匆回家。后闻婉儿溺亡,猜想其可能因羞愧自尽。而林大人言婉儿乃是被杀,故而小生怀疑丁兄怕事迹败露,痛下杀手。”
“哦!那晚之人原来是你,怪不得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丁鹏杰瞪着蒋敬礼说了一句。
这一下抵赖不了了吧!
林凌启冷哼一声说:“丁鹏杰,你还要什么好说的,快快招认!”
丁鹏杰摇摇头说:“大人,小民没有杀陈婉儿,那晚与小民约会的是杨氏,而不是陈婉儿。”
“胡说!小生明明看到那身影跟婉儿一般无二,你还想推脱!”
这几天蒋敬礼在牢中虽未受虐待,但心中憋屈得很。无缘无故遭此大难,完全拜丁鹏杰所赐,对其怨恨难以言表。
丁鹏杰冷笑说:“蒋敬礼,你一天到晚看书,眼睛恐怕不好使。何况当时夜黑,你怎么就断定那就是陈婉儿。我看是你急于找陈婉儿做苟且之事,看谁都像陈婉儿了。”
丁鹏杰的话倒是不假。
古代时一些穷书生,到了晚上没钱点烛点灯,于是流传下什么凿壁借光、囊萤映雪等故事。蒋敬礼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地步,但秉烛夜读是少不了的。长此以往,视力自然下降。
不有这么个故事吗,说是一个穷书生,提着竹篮上街买了块豆腐。归来时正好内急,便入一厕所方便。只是提着篮子方便,实在不方便,于是将篮子挂到厕所墙壁的一竹锲子上。
谁知这不是竹锲子,而是一只蜻蜓,书生根本看不清,一挂上去,篮子便掉下来。豆腐散了,装豆腐的碗碎了。书生大怒,又看到墙壁上竖着一只蜻蜓,猛一掌拍下去,不料却是竹锲子,把手掌扎穿了。
故事真假不得而知,但象蒋敬礼读了十几年书的人,在黑夜中辨认清一个人,确实有点可疑。
蒋敬礼气得直哆嗦,指着丁鹏说:“你……你……”
他憋得脸红脖子粗,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凌启却觉得蒋敬礼没有说谎,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跟熟悉的人约会,他干嘛要跑呢?还摔了一跤,连膝盖都快磕烂了。
假设那女子不是陈婉儿,他满可以说:‘丁兄好雅兴,黑布隆冬来偷情,佩服佩服!’犯不着慌慌张张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