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春节

  春节临近家里很多事情要忙,但是跟刘彦邦没什么关系,每次他想动手的时候父母都会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他,还待在这里干嘛?还不去看书学习?
  刘彦邦只好继续码代码,但是也陷入了停滞期,可能是他的艺术细胞全分配到了音乐上面,对美术完全没有一点感觉。记得有一次刘彦邦拿着画了两个小时的两只鸳鸯去找柳婕,柳婕问他这是画的两只鸭子戏水吗?那件事对刘彦邦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原来穿越者不是全能的啊。
  美工只好找林箐招人了,一些小的程序刘彦邦也不想做,所以就闲了下来,柳婕现在每天盯着湘南卫视等着看《还珠格格3天上人间》,晚上看一遍白天还要看重播,也不出门玩,刘彦邦也不好天天跑去找她,她父母都已经回来了,打着借资料的名义才能去见见她,她父亲对刘彦邦很客气,但又很不客气,客气是因为刘彦邦期末成绩出色,一学期的考试都霸占着第一名,将以往的第一名争夺者都踩在了脚下,不客气也是因为这点,柳婕现在成了稳稳的第二名,而且她父亲柳怀安一直都觉得刘彦邦这小子不安好心,这也是小年夜的时候柳怀安对他老婆和柳婕说的,并且警告柳婕要离他远点。
  就在这种悠闲的时光中刘彦邦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次过年,湘南省的年俗很多,年三十的时候要除秽,贴对联,吃年夜饭,守岁。所以大年三十一早刘彦邦全家出动,两层小楼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将春节对联贴到大门两旁。然后就开始包饺子,不知道是不是新会县的习俗,饺子都是蛋饺,用鸡蛋煎的金黄后做的饺子皮,包裹着剁碎的瘦肉或者五花肉,这是刘彦邦从小到大逢年三十就有的一道菜,吃年夜饭前要先祭祖,祭祖的时候要放鞭炮,吃完年夜饭开始守岁,以前守岁是要点满蜡烛,好像是改革开放后守岁就变成了将灯全打开,近几年国家又号召节约能源,干脆就只开客厅一盏灯了,放着电视熬夜闲聊。
  吃年夜饭时刘彦邦看着春晚的六位主持人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属于李永和朱君,此时的董青还没上春晚,李永在2018年会因为癌症去世,抗癌期间都在担任春晚的主持人,可以说是一辈子都在逗大家笑。朱君是春晚的常青树,主持了整整21届春晚,从97年一直到17年,18年才从春晚舞台退出。这两人加上董青在刘彦邦的春晚记忆中是属于最深刻的了。
  大年初一,熬了一宿的刘爱军和夏红英一大早就叫刘彦邦起来吃饭,刘彦邦感慨到,这可真是最正宗的春节了。小潭镇大年初一要赶早,而且还会在村里渐渐的兴起攀比之风,直到后来的电话拜年渐渐兴起后才冷却下来,此时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已经有不少人家里开吃了,难怪人都说每逢佳节胖三斤了,这昨晚的年夜饭刚下肚跟新年的第一餐相距时间不到五个小时,能不胖吗?
  刘彦邦迷迷糊糊的巴拉两口后将昨晚准备的红包交到了父母手中,动情的说道:“爸妈,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儿子现在长大了,能赚钱了,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只希望你们能轻松一些,不再那么辛苦。”
  这个红包本来要等成年正式工作后才会包给父母,是属于孝敬长辈的,但是刘彦邦重生回来后就从来没讲自己当小孩子看待过,而是一直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来对待这个世界。赚钱为的是什么,为了家庭的物质生活更好,只有物质生活变好之后才有资格去追求理想,这是刘彦邦对生活和理想的态度,生活高于理想。
  刘爱军和夏红英拿着手里厚厚的红包笑着对刘彦邦说道:“你长大了,但是在父母的眼中你永远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是说卖歌只卖了五万块钱吗?那这个钱是从哪里来的?还私藏了多少?赶紧交出来,小小年纪拿这么多钱干嘛?”
  刘彦邦大囧,说好的温情呢?真是太失策了,连忙否认道:“我没有,没钱了,这是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们了。”
  夏红英轻拍了一下刘爱军道:“你别吓唬孩子,彦彦从小就不是乱花钱的人,他拿钱肯定也是有用的。”又对刘彦邦说道:“妈知道你长大了,但是对父母还是不要隐瞒事情,上次你找你爸签字的东西我们都没有细问你,这是代表着父母相信你,你也要相信父母,说吧,卖歌卖了多少钱?”
  刘彦邦心里警铃大作,但是又不好隐瞒,无奈道:“卖了十万,上次转了五万给你们,我这钱是留着有用的,真没乱花钱。”
  夏红英和刘爱军对视一眼,看吧,还是我厉害吧!刘爱军回到,嗯,当然是老婆最厉害了。那这钱怎么办?还要不要他交了?
  算了吧,随他去吧,算是今年给他的奖励,反正是他自己赚的。
  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后刘爱军说道:“彦彦,你需要花钱的地方可以告诉我们,这钱还是先交给我们帮你保管吧?”
  夏红英:“???”
  刘爱军:“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刘彦邦反对道:“爸,不是我不愿意交,只是我最近要买的书特别多,看到合适的就买了,总不能每次都来找你们拿钱吧,我保证每笔钱都有明确的方向。”
  在刘彦邦的再三保证下,刘爱军和夏红英最后还是没再让他将钱交出来了,反而包了个压岁红包给他。
  就在刘爱军收拾东西准备去刘彦邦奶奶家的时候,夏红英拉着刘彦邦到一旁说道:“儿子,虽然你现在有钱了,但是长辈给的压岁红包还是要接的,千万别犯糊涂,爸妈也是会给你爷爷家和外婆家的孝敬红包,小辈也会给压岁钱,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包两次。”这是夏红英见刘彦邦好像不怎么愿意接压岁钱特意跟他交代的,礼尚往来才符合国情嘛。
  刘彦邦说道:“好的,妈,我知道了,放心吧。”每年的人情往来不是笔小数目,现在给小辈的红包没有100块以上都好像拿不出手,一大家族的人,一家一两百,十家两个月的工资就没了。而刘家在刘家村那人际关系之复杂是难以想象的,刘彦邦的爷爷亲兄弟姐妹就有七个,堂叔堂姑更是一抓一大把,没出五服的亲戚那就更多了,进了刘家村基本上见到一个人就是亲戚。
  刘爱军收拾好后就骑着摩托车带着夏红英和刘彦邦回了刘家村,刘爱军是家里老大,要早些去不能耽搁。二叔和小叔都住在他爷爷家里,小叔的新房虽然建好了但是直到结婚才会搬去住,而二姑家里也是一大家子人,每年大年初一中午的时候就会来赶午饭,他的爷爷又是排行老大,附近的堂叔堂姑们也会在初一午饭前赶来,算是一次家族式聚会,每年这个时候就会弄得跟办酒席式的,少的时候五六桌,多的时候十来桌,这也算是刘彦邦他爷爷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了,家族繁荣,枝茂繁多。
  到了门口的时候刘爱军拿出鞭炮交给刘彦邦,自己跟夏红英带着礼品率先往屋里走去,去亲戚家拜年都是要放鞭炮的。鞭炮越长响的越久响的越久说明家境越好,人都是一种虚荣的动物,但是也有不爱虚荣的,礼节到了就行,刘彦邦家里每年都是买长度适中的,不长不短,年年如此。
  鞭炮响了后刘彦邦的二叔小叔都出门来迎接刘爱军,散烟,连刘彦邦也得接下来,然后进门拜祖宗牌位,再进客厅给刘彦邦的爷爷奶奶拜年,落座,二婶连忙倒茶,接着到了最重要的环节,发红包。刘彦邦先是接过爷爷奶奶的压岁钱红包,再向二叔二婶说道。
  “二叔,二婶,新年万事大吉,恭喜发财。”这是一套标准流程,长幼有序。等刘彦邦一个一个的拜完年后刘爱军从口袋掏出一个大红包,交给刘彦邦的爷爷,孝敬父母。
  然后就开始互相了解去岁一年的成就啊,事业啊,至于对刘彦邦的问话就是:“彦邦,去年升初三了,成绩怎么样?”
  刘彦邦答道:“全年所有考试全年级第一名,今年要去省城参加全国初中物理竞赛决赛。”
  每次刘彦邦这么回答的时候刘爱军和夏红英脸都笑开了花,但还要批评一下道:“骄傲什么,才一学期,整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上县一中。”
  刘彦邦的爷爷奶奶也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叹道:“哎呦,我的乖孙呦,咱们老刘家是要出状元了。”二叔小叔他们对刘彦邦的成绩也是惊叹不已,这小子去年还只是个中上游,现在是直接拔尖了啊。
  刘爱军连忙说道:“你们就别夸这小子了,考完后他老师就带着他跑去湘南师大参加他们的校庆活动,都快过小年了打电话才把他催回家,一点都不着家。”怎么听都是一股子炫耀的味道。
  小叔刘伟军叹道:“哎呀,湘南师大那可是重点大学,原来彦邦的老师是高材生毕业啊,不知道是镇中的哪位老师?”
  刘彦邦说道:“是谢文玲老师,我毕业后她也要调到县一中去了,说是要继续带我,直到我考上大学。”这是老刘和刘彦邦说的,等他初中毕业两个人都会调去县一中继续带他,那时刘彦邦才知道原来刘大平的姑父是县教育局副局长。
  刘伟军感慨道:“哎,你可真是碰到一位好老师啊,想当初要不是我的老师水平太差我也能考上大学的。”
  刘彦邦对此嗤之以鼻,跟他小叔一届的又不是没人考上大学,这能怪老师?这话刘伟军每年都会说一次,而刘彦邦的爷爷奶奶对此深以为然,至于其他人也就笑笑后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