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假面,父子相杀

  陈半艺看着手上此人,大喝问道:“你与天府楼什么关系?那迷魂软筋散从何而来?为何我这套武功又叫擒龙手?这些奇门异术从哪得来,你究竟是何人?”
  那少年满脸涨红,一脸不甘,极为嘴硬的一句未说。
  其实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此刻被陈半艺捏着脖子,阻断自己内息运转,提在空中,呼吸都困难,更别说说话了。
  陈半艺像是看出这点,只是略微松了松手,减少内劲。看他一身逃命功夫,却不敢托大放开此人。
  王家少年猛的呼吸几口,止不住的咳嗽道:“我就是我,我哪儿的也不是,这算什么?小爷会的还更多呢!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那客栈老头儿,不过……嘿嘿,恐怕现在回到客栈,只能给他收尸喽。”
  陈半艺大吃一惊,不知此人为何如此一说,焦急问道:“你对老爹做了什么?”
  余磊正说道:“陈小哥莫急,此人诡计多端,怕是故意扰乱你心智,想从中求变。”
  陈半艺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丝毫放不下老顾,继续对少年说道:“倘若不说,那你就可以死了。”
  王家少年一本正经的问道:“小弹弓你真想知道?那你耳朵伸近点,我只告诉你一人,这余镖头太过厌恶,刚才骗我中计,我不想说给他听。”
  余镖头正色说道:“陈小哥,小心有诈……”
  陈半艺也知道这人估计在耍阴谋诡计,但着实放心不下,便把头伸了过去,只是也非常警惕的留了一丝距离。
  那少年倒是规规矩矩没有使诈,没有异动,只是有着没着说了几句,说到最后便大笑不止。
  而陈半艺听后怒目圆睁的望着此人,那人亦是毫不退缩的对望着,陈半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死鬼!”
  陈半艺说出“那”字之后觉得有什么东西,没入自己口中,入口即化,消失无踪,暗运内力发现又好像没什么。
  陈半艺见那少年极为嘴硬,多说无益,内力上涌,捏断了那人脖子,尸体扔在一旁。
  身体倒飞而出在空中的神秘少年,在那一瞬间清晰无比的感受到那股脖子上的内力越来越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还未想起就已经气绝身亡。
  只是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飘飞而出,略做停留便朝北方疾驰而去。
  这化作王家少年的神秘少年,终日玩弄诡计,喜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遇到弹弓,活活玩儿死了自己。
  余镖头见那人已死,陈半艺还呆立在那,好像在想些什么,开口问道:“陈小哥,那人说了什么?”
  陈半艺无奈的笑着,并未说话。
  倒不是不能告诉余镖头,只是难以启齿,因为那少年说的是“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本该是那老头儿告诉你才对,现在估计那老头儿都死翘翘了!看你如此可怜,那小爷就勉为其难当一次你爹吧,快叫我爹爹!……不对,不对,小爷怎么能和那老头儿平起平坐呢?而且那老头儿都变死鬼了,小爷最讨厌别人说我是鬼了,要不得,要不得。要叫我爷爷才对!快叫,快叫,叫了爷爷就告诉你……哈哈哈哈!”
  余镖头却以为是什么难以相告的秘密,不再多问,走到少年尸体旁,摸索一阵后大怒吼道:“没有解药……我那众兄弟难道命里该逢此大难?!”
  陈半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余磊正,只能默不作声轻拍一下其背。
  此时,突然从那少年怀中飞出一只黑色小鸟,速度极快,转瞬便要消失在黑夜中。陈半艺眼疾手快,腾空飞奔而去,将其抓在手中。拿过来一看,只是觉得此鸟不凡,不知是什么珍禽,也未发现其他异常。正想一手捏死,便发现那扑腾的一只脚、脚掌中心似有字样,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聚灵山”三个字。
  “这聚灵山是什么地方?”陈半艺疑问的自说自话。
  那并未掩饰的声音余镖头亦听到了,余镖头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从未听过,不过既然那不凡的鸟儿是此人传信所用,这聚灵山肯定和这人有关,说不定正是那聚灵山之人。”
  陈半艺点头道:“当是如此,看来要回去问问老爹了,只是此事余大哥……”
  余镖头一副我懂的样子,点头正色道:“陈小哥,余某知道何事当说,何事不当说。小哥救余某于水火之中,若余某还做那多嘴之人,必为天地不容。小哥放心,此事余某毫不知情,因为余某今夜昏迷不醒,不知发生了何事?”
  陈半艺和余镖头皆相视一笑。
  陈半艺想到那少年口中所说之事,放心不下客栈那边,就对余镖头说到:“那余大哥,我先回客栈了,你我就此一别,不知他日是否还能再见,珍重。”
  余镖头见陈半艺欲走,双手抱拳,便想鞠一躬表示感激。陈半艺连忙止住,转身而去。
  余磊正看着那渐渐离去的陈半艺,自言自语的说道:“陈小哥,大恩不言谢,倘若以后有用的着余某之时,定当万死不辞。”
  说完便自嘲一笑,想那店家父子,世外高人,哪有用的着自己之时,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
  四下无声,这个夜晚又重归平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只是那倒了满地的众人到像是无声的嘲讽。
  余镖头将那马车上的箱子移开,将那还身穿陈半艺衣衫的宋祁望抱了出来。
  看着那宋祁望依然昏迷不醒,余镖头无奈的苦笑着,暗想今夜真是一波几折,自己数次死里逃生,实乃不幸中之万幸了。
  而此时四下无人,自己又独自清醒,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到某处,余镖头眉头一皱,暗道:“自己命不该绝!但今夜那人虽死,然奇术甚多,倘若那人临死之时……有其它奇术,让他同门之人来找到自己的话……而今夜那人身死之事现在就唯有自己知道。”
  其实是余镖头自己想多了,那神秘少年虽奇门异术众多,但哪有那么大的神通?不然也不会在今夜自己把自己玩儿死。
  但……世事无常,谁又说的清楚呢?
  知道自己一波几折万幸没死,是上天造化,又想起家中妻儿老母,此时此刻无比的惜命。经此一夜,见了太多怪异之事,才有那已死的神秘少年有奇术,让同门能找到自己的想法,虽荒诞,但越想越惊,心下一横,抽出一把刀,在一一看向那倒地不醒的众人,一个疯狂的想法油然而生,便再也止不住了……
  ……
  陈半艺快速向客栈奔去,看着手里这张面皮,颇为好奇,便戴在了自己脸上,这面皮贴着脸后便自己蠕动起来,陈半艺瞬间便变成了王家少年的模样。心里寻思着,这东西果然非比寻常啊,简直就是为杀人越货之事量身定做一般。而此时换了一面的陈半艺,还穿着刚刚演守株待兔的宋祁望的“戏服”,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越想越惊,遂加急朝客栈而去。半晌之后,在距离客栈数里外,突然没由的感到一阵阵心悸,心想恐大事不妙。
  陈半艺本就放心不下的心更是瞬间提到嗓子眼,内力灌注双腿,本就极快的速度再次暴涨,如一道疾风般向客栈而去。
  离客栈越来越近,陈半艺突然看到诡异的一幕,发现那客栈方向出现一片蓝天,白云朵朵,飘散不止。
  若是平时,这幅场景倒也没什么,但此时已经半夜,突然出现这一幕让陈半艺吃惊万分,便瞬间冲了过去,只是忽觉头脑有些昏沉。
  疾驰而来,陈半艺看那陪伴了十八年的客栈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只有那牌匾处“归来客栈”还傲然挺立于风中。
  那牌匾下站着一自己从未见过的中年汉子,傲然挺立,气态不凡,只是全身血渍,那不知为何穿在他身上的老顾的衣衫亦是破败不堪。
  而陈半艺目光慌张的找了半天,却没发现老顾踪影……见那人穿着老顾的衣衫,却身形不一样了,顿时觉得老顾已招不测,脑海里和老顾朝夕相处的画面一段段飘过,鼻子一酸,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头晕欲裂,怒火冲天的望着那人。
  只见那中年人亦是满脸怒火,还带着悔意,便瞬间来到陈半艺身前,一掌递出……
  陈半艺大怒着对那从未见过的中年人问道:“你又是谁?我……”
  一只手掌在风中凌乱……
  话未说完,陈半艺口吐鲜血瞬间便倒了下去,倒下去之时放佛同时听到一句话。
  “艺儿?……”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