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佛心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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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寒拾,应该没有就此放手的打算。
“大师你还是请回吧。”
她如是说道,于是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再没有看寒拾一眼。
“施主此处是光阴收容所,贫僧也算得上是客人,那为何就此便走?”
寒拾微笑着,说出了一个的确是当时的唐娆所不能拒绝的理由。
因为那时候的她,顾客量远没有后来那么恐怖,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那么大师,现在有何指教?”
唐娆复又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现代人常有的隔膜与防备,还有着普遍的宗教感官淡化。
寒拾没有在意这些。
他缓缓地在一旁坐下,手中念珠顿了下来。
“那,请问施主,这间光阴收容所,又是为何落在了施主手中?”
闻言,唐娆悄悄皱了皱眉,从寒拾的语气里,她仿佛在一瞬之间,捕捉到了些什么,可等她再一深究,她却仍然什么都没有抓住。
在寒拾的身上,已经渐渐开始浮现出唐娆看不懂的气息了。
而她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即将从寒拾的口中听到些什么才对。对,就是这样,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听到什么,可明明说到底她并没有任何证据。
莫名的吸引力,冥冥之中产生的一种微妙的感觉,让她有了这样的想法。
就像,当年……
就像当年一样。
总之,她对待寒拾的态度,不知不觉跟随着改变了一些。
“可能是缘分吧。”
唐娆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她一边观察着寒拾的反应,一边打开了手边的笔记本电脑。
“缘分?”寒拾有些诧异,“唐施主可是相信缘分?”
“为什么不信?”
寒拾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地站起身来,踱到了一旁,竟然是直接伸手,抚摸上了被唐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光阴容器。
“别碰!”
忽然瞥见寒拾动作的唐娆连忙出声阻止。
可是寒拾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抚摸着,似乎是正在触摸着一件绝世珍宝。
唐娆愣住了。
按理来说,光阴容器对于不是光阴收容师的普通人来说,都是有极大的抵触力的,怎么……
除非。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和尚,也是一名光阴收容师。
不,不可能。
这一届的光阴收容师明明只有三个名额。
难不成他……
“你是谁。”唐娆的目光开始变得犀利起来,无论如何,这个貌似江湖骗子的年轻和尚,与光阴收容师这个职业脱不了干系。
“贫僧法号寒拾,是中心大庙的住持。”
寒拾双手合十,身形稳健地向着唐娆施了一礼。
“寒拾……寒拾……”
唐娆默念了几遍这个听起来很是熟悉的名字。
忽然,曾经看过的一篇新闻晃入了她的脑海。
常春市中心大庙,住持高僧寒拾。
竟然是他?
唐娆在已经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查询着寒拾的资料,一键点下,整篇幅的个人介绍看得唐娆眼花缭乱。
寒拾,俗名曲维,常春生人,从小生活在常春市大庙之中,不近俗事,三年前,大庙迁移至市中心,寒拾成为大庙住持……
简介唐娆并没有细看,无非是一些描绘寒拾的场面话。
她唯一所关注的,是寒拾来到她店里的目的。
现代高僧。
这就是现代人给寒拾定的性,光阴悠悠,踱来踱去,人们早已过了用神明膜拜来解决问题的年代。
历史的车轮缓慢但沉重地转动着,碾碎了一些东西,当然也印出了一条车辙,车辙沿着那些细微的痕迹过了去,我们一路上丢掉了很多东西。
那些是我们自以为落后的一切,和对无知时的对天地敬畏。
现代的人们,懂了许多,却也忘记了许多。
佛,是曾经的信仰。
而绝大多数的现代人,更多的是从里,从电视里,从想象里透支着浅薄的概念。
我们已然失去了定位。
现代的忙碌者,他们失去了过去的感觉,更多地选择愿意相信自己,潮流在涌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佛,作为古老的一部分,其本身就是难以捉摸的,难以理解的,和晦涩难懂的。
六祖慧能,火头僧出身,之所以能在禅宗一脉走的长远,离不开他的觉悟,而现代的快节奏,早就已经将过去的觉悟摒弃,开辟了新的目标。
新的目标一旦产生,属于过去的一切就势必要被遗忘,即使是时间缓慢,风沙也依旧可以磨灭从前的印记。
那种信仰。
所以说,唐娆就属于那种现代化的人,她的思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一种信仰围绕。
所谓信仰,她更愿意视之为束缚。
没有将自己的未来交托于任何看起来不可能的虚无,而是攥在自己手里,这令唐娆更有安全感。
尤其是那次以后……
她选择了从此以后更加相信自己,押宝压在自己的身上,总是要比追寻虚无缥缈来的实在。
不信神鬼,自然就不信佛。
不信佛,自然就对佛道有所抵触,却也不明显。
唐娆不喜欢将自己主动摆在一个对立面上,面对着寒拾,她的心里其实情感交杂。
“不知是高僧,还请原谅我的无知。”虽然唐娆对于佛道并不感兴趣,但是,面子上做出来的礼节还是一定要到位的。
“那唐施主,不知对于这家光阴收容所,施主的认知是如何?”
寒拾没有在意唐娆的歉意,就像他没有在意她的冷言冷语一样,他看得出来,唐娆的尊敬仅仅是流于表面上的而已。
仅此而已。
“既有缘分,想必认知深厚。还请赐教。”
寒拾彬彬有礼,面带微笑,虽然一副不近俗世的高僧的面貌,却在寻常的一言一行上,做的比那些西方绅士还要到位。
“我是收了委托,才接手了这家光阴收容所,至于其余的,我开店的时间还不长,暂时还不能回答大师。”
唐娆也非是普通之人,在短暂地调整好情绪之后,她暂时压下了探究更深的好奇,简单回答了寒拾的问题。
只不过,她的回答,与没回答其实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差别。
她避开了自认为的所有重点。
“光阴不是那么好掌控的。”寒拾静静地摇了摇头,“唐施主,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千万不要让光阴掌控了你。”
不让光阴掌控自我?
这又是什么意思?
唐娆并不能理解寒拾的话,但是在无形之中,她对寒拾的信任不自觉地又加深了一分。
她完全不懂自己的内心决定,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她现在就仅仅只是顺着第六感去处理的。在大学之后,她就已经开始学习着用自己的感知去规避大部分的不应该。
凡是受了她感知考验过的人与事,一般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次虽然时间短了一点,但是唐娆还是果断地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已经灵验了那么久。
“那我该怎么做呢?”她问道,而没有产生将寒拾“请”到门外的想法,“怎样算是光阴掌控了我,又怎样算是我掌控了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