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寿命
秘书不管什么时候都穿着西装，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严肃，他来到别墅外，刚好碰到在内围的保安人员。
“发生什么事情？”喊住一个人，秘书整个人就像是快万年寒冰，说话都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
“有人硬闯大门，我们正赶过去。”保安人员到底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即便面前的人位高权重，他们也只管处理情况，丝毫不想其他，回答完，就跟上前面的同伴。
秘书听完依旧还是那个样子，不冷不热，看着他们，其实他只是讨厌待在那个老头子的身边，那个人身上有一股腐朽的死意，让他觉得恶心。
至于说有人硬闯别墅这种事情，他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死老头的话总得听，象征性地过去看看吧。
俩旁的绿叶随风而摇摆，还带着不少枯黄腐烂的叶子，这个季节开花并不多，即便有，也是几天的时间，又逐渐枯萎，所以除了绿色和灰色占据了花园，没有其他太多的色彩，显得这里有些冷清。
枯叶掉落在水池里，水池里的水很干净，李商海不喜欢游泳，但是他讨厌不舒服的东西，所以有专人会定期换掉泳池的水，曾经有人建议把泳池边的树砍掉，说碍事，但却一直保留在那里。
因为秘书喜欢这棵树，小时候就很喜欢，他是个孤儿，大树就像是亲人一样陪伴他成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但大树太老了，它存在的岁月不知道已经有多久了，最起码有几百年了吧，一颗苍天大树也即将耗尽它最后的寿命。
想留也留不住。
从它的身边经过，秘书没有停留很快来到了大门附近，空气中一股血的味道在弥漫，很浓，这个细微的发现让他神情紧绷了起来。
“怎么这么安静？”秘书心里想着，刚才不是过去了几个保安人员吗，难道是解决了纠纷，但血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受伤了，打死人了？
他双眼微眯，并没有因为这奇怪的环境停下他前进的脚步，但更谨慎了些，一路无阻，他没有看到想往日一样三五成群闹事的人，那吵闹的环境也没有，死一般的安静。
铁门栏大大的打开，其中一边直接分离，摔在地上，像是被人用蛮力推到，保安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不一，但同样致命，更有甚者被粗暴地挂在了铁门上，刺穿肚皮，肠子都挂着。
地上连一个喘气的人都没有，全死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安静的原因，只有一个青涩的面孔站立在死人堆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人是程中，原本他不想杀人的，可是走狗太忠诚了，非要拦着他的路，所以不得不杀了，阻拦他杀李商海的人都得死，他给自己找了个堂皇的理由。
“李商海在哪里？”又是重复的问题，之前没有人回答他，所以都死了，这一次轮到秘书了。
“你是谁？”秘书和陈总这类人不同，他很聪明，能够很快从言语当中分析出对方是来寻仇的，目标是自己的干爹，而且身手不错。
同样，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他也安慰住了自己，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他的腰间有一把手枪，即便你会功夫又怎么样，他打算拖延时间，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一枪要了他的命。
他听说过那些武功高手，虽然没见过，但确实存在，但他不相信菜刀再快能有子弹快。
“我问你，李商海在哪里？”程中觉得自己说得明明很很清楚，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果然，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明明知道李商海不是个好人也要保护他，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对面的秘书也看出了不妙，趁机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
枪膛里橙黄的子弹已经出膛，但却没有命中他想要击中的目标，反而是撞在了坚硬的骨头上，被轻松地挡住，连个痕迹都没能留下。
秘书僵硬的手握着冒烟的手枪，抬着头面色震惊的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结结巴巴的样子，“这，这是什么东西？”
即便是冷静如他，也被只剩下骷髅架子的死神震慑住了，那浓浓的死亡气息，这明显不可能存在现实世界的传说生物，为什么。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歪着头的死神嬉笑着，就像戏耍老鼠的猫，欣赏着面前蝼蚁仰望他的目光。
“杀了他。”拥有死亡笔记的人冰冷的命令传达到他的脑海中。
程岩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厌恶地说道，死神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笑容，掐住秘书的脖子。
这股强大的力量完全不是常人能够抵抗的，水泥柱子一样的手臂，即便是秘书这样的青年男子也感觉到了绝望。
手中的枪无力地摔在地上，秘书想要说话求饶，可是没人想听，咔擦一声，他的脖子被干脆的拧断了。
死神背后收拢的翅膀，在秘书在不甘心的双眼中张开，变得十分巨大，就像传说中天使的翅膀，只不过是黑色的。
从秘书的身体中有一道淡淡的影子被剥离出来，融入到它的翅膀中，这对黑色而又巨大的翅膀这才重新收拢回去。
魂魄。
不管是死神杀掉的人，还是程中间接杀掉的人，只要有魂魄，就能为程中增加寿命，同理，只要无限的杀人，就会有无限的寿命。
这就是死亡笔记的真面目，代价也有，每在死亡笔记上写上一个人的名字，寿命都是以年为单位扣减。
而召唤死神每一天的代价是三年寿命。
增增减减就像一个不停的轮回。
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外，是背着那把大剑的冷风。
他看到满地的尸体之后脸色就黑了下来，看到死神那高大的身影的时候也是一愣，至于程中出现在这里，他丝毫不意外。
因为他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故意带走程岩，激怒程中使用死亡笔记，他也知道对方的计划就是杀死李商海，和王小六的想法一样，但计划却不同。
他不确定死亡笔记到底在谁的手上。
而且他高估了自己，或者是说看低了秘书，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秘书早就发现了被警察监控的事情，带着李商海悄悄转移了地方，不过这也是他自己作死。
如果他不想着避开冷风，说不定还能活下来，现在。
“该我上场了。”冷风盯着程中那青涩的面孔，掏出了他背后的大剑，“你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