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照片
尽管之前王队长说明了抓他的理由，可是面对代表政府部门的警察，他一瞬间的情绪也会变得激动。
“我们怀疑你和李富强的命案有关，确切地来说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王队长不得不再次补充说明。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李富强不是自己跳楼自杀的吗？”被带上手铐的程岩反问。
“如果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在局里问我们，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调查。”王队长到底是属于重案组的人，他的语气严肃起来，普通人面对他都被压了一头，尽管他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程岩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半晌，“好吧，我和你们走，但能不能不要影响我的家人。”
在大马路停放着一辆警车，三名警察站在一户普通人家的门前，自然会吸引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对程岩家指指点点。
这样的情况王队长经常遇到，却并不怎么在意，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破什么案子，但他的目光看向屋子里的那个高中生，还是犹豫了。
“我会配合调查的。”程岩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即便不清楚警察为什么要带走他，但有句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不怕。
“把他的手铐解开。”王队长命令道。
身边跟随的警员打开了束缚住程岩的手铐，回到他身后。
“你在家呆着，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已经成年了，程岩并没有像哄小孩子一样，只是叮嘱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
程中答应一声，也没有说什么，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坏了，这和他高中生的身份很符合，因为没有搜查令的原因，王队长也没有多想，带走了程岩。
警车的警笛响起，在看热闹的人视线中逐渐远去，留下一阵议论。
“这出什么事情了？”
“还能是什么，警察抓人！”
“抓什么人？”
“就那户人家。”
“那不是程岩家吗，抓他们干吗？”
“我哪知道？”
“这程岩平时看起来挺老实一人，没想到……。”
流言越传越离谱，鄙视猜疑的目光也越来越多，站在门口的程中收回目光，背对着他们，关上了大门，将那些人难听的话语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一群垃圾。”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憎恨那群人。
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们却这样污蔑一个清白的人，真的是一群垃圾，难怪他们永远只能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因为他们都没脑子，只能让比他们更聪明的人使唤，活该！
能够就读于b市最好的高中学校，程中自然有着优良的学习基础和控制能力，他的聪明也是他的骄傲，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咒骂他们都没什么作用，就又坐回到餐桌前。
依然是那几道可口的小菜，只不过他却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哗啦一声，桌面的盘子都被他粗暴的摔碎在地上，也许是发泄，他的眼中都是愤怒，其实不久前他还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如果有些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原因连他都不知道。
“姓名。”中年警察询问
“程岩。”
审讯室内的灯光明亮，空气流通，面前的两名警察面目严肃，遵循着基本的问答流程，其中一人负责问问题，另一个负责用笔记录。
“别名。”
“什么？”
“就是说你的小名。”中年警察抬头。
“牛娃。”
“曾用名。”
“这就是我原本的名字。”
一问一答，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问完了基本的资料之后，扮成警察装扮的王小六开口，“你杀害李富贵的动机是为什么？”
前面平白无奇的问答，消磨掉了很多时间，同时也让程岩的警惕心下降到了一个点，王小六突然问出的这句话，让程岩一愣。
“程岩，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李富贵？”王小六强调了一遍。
“他不是自杀的吗？”程岩没想到是因为李富强跳楼自杀的案子，因为他没进入过现场的原因，相关人员又被封口，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自杀。
“是我在问你，回答我的问题，李富强自杀的当晚，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如实回答。”王小六板着一张脸，配合上侦探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名警察。
身边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海不由地抬头多看了他眼，装的真像啊。
不知道冷风抽什么经，偏要王小六装警察审问程岩，自己跑的影子都没有，扔下一份苦差事给他。
拜托大哥，我是侦探好不好，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甩好不好，他白了一眼监控视频。
王队长正在通过监控视频盯着这一幕，刚好看见王大侦探的眼神，轻轻一笑，其实他也不明那位的意思，要抓程岩的话，干嘛不直接去搜他的家，找到那本死亡笔记岂不是更简单一点。
而且真的没必要让王小六伪装成警察的，感觉这一招有点多此一举的样子，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目的，这人身上有秘密，被冷风看出来了？
再观望一下吧。
其实程岩那天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情，王小六早就知道了，现在又听他陈述了一遍，还要一本正经地听着。
“我没有杀害李富贵。”这是程岩最后的一句话，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王小六，很坦然。
王小六忽然觉得这家伙说不定真不知情。
接下来的时间还是问，问清楚他和李富贵之间的关系，王小六也知道了他为李富贵争取抚恤金的事情。
“还真是个好人啊。”王小六心里这么想到，从始至终，程岩回答问题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都很老实，这不像是一个凶手该有的样子。
除非他真的很会表演，但之前就调查过他背景资料的王小六不相信，即便一个人活得死亡笔记这么神奇的物品，也不可能短期内性格大变。
至于王队长说，程岩是杀害李富贵的犯罪嫌疑人也只是吓唬，并没有确凿证据，到时间还得放人。
问不出来什么的王小六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李富贵现场用油漆写上去的字拍摄出来的照片给他看。
这一看不要紧，王小六发现程岩的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他很紧张又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