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5、感时伤怀

  秦江月给张怀亮书写了一封信笺,内容是:飓将军执意要去做密探,我说服不了她,此事请张将军作主。”
  秦江月见飓风态度坚决,他肯定劝说不了她,就将这个难题交给了张怀亮。
  “秦将军很会办事,在下佩服!”飓风向秦江月揖了一礼,道,你若说服不了我,难道张将军就能吗?你不就是怕承担责任吗?我早就说过,我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我若死了,你们不必花费多少抚恤金。”
  “飓将军此言差矣,我不是怕承担抚恤金,我是怕北燕失去一员猛将。”
  飓风听后笑了笑,道:“知你是这个意思,但你劝服不了我。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在乎有没有人伤害我。我预见到北燕马上就要灭亡,所以,我必须挺身而出。我不做出牺牲北燕永远是一塌糊涂。”
  “你把这件事看得如此重要?”
  “若不是这样,我会铤而走险吗?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也是血肉之躯,难道我生下来只会受罪不会享受吗?”
  飓风的话既让人痛心又让人汗颜,一个在外人看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他这个五尺男儿却躲在阴暗的角落扮演着一个虚假的人物,情何以堪?
  悲愤之中的秦江月不由得嚎啕大哭,他一边哭一边道:“如果我能替你死,是最好的。可惜我不能……我还有重要任务。”
  秦江月的话感人肺腑,他的哭声催人泪下,飓风短暂的震惊后,突然跪地:“秦将军不要为难,若秦将军实在不愿,我不强求……秦将军既有重任在身,我还给秦将军凭添烦恼,实在是抱歉!”
  聪明的飓风知秦江月所说的“重要任务”是什么,一瞬间,感激之情如同燃烧的烈火,烘烤着她的心,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飓将军请起,你不要多想,我的重要任务不是托辞,也不是借口,而是真实的事情。我肩负为沈世雄平冤的重任,沈将军的大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得安宁……”
  说完,秦江月又大哭不止。
  飓风呢,听到秦江月的这番表白更是激动万分,情不自禁地悲泣起来。只是,她没有大声地哭,她强抑心中的悲伤强抑眼中的泪,小声地哽咽着。
  见飓风如此动情,秦江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一边扶起飓风一边道:“飓将军何以如此伤感,是不是想到死去的父母?”
  这一问不要紧,更加引发飓风心中的悲恸,哭声不但没有中止,反倒大了起来。
  史长风见他们两人如此动情感到有些意外,他劝道:“两位都不要流泪了,你们俩这一流泪,将我的眼眶都润湿了。我向来是爱喜不爱忧,什么容易就干什么,没想到飓将军与我大不一样,坚定、执著。在我脑袋炸裂前,我想说一句调停话,这句话保证让你们都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擦干眼泪,做稳当了。不要发出哽咽之声。你们同意吗?”
  “同意!”飓风先表了态,“有什么不同意的?史将军脑袋都要裂了,我们还不让人说一句话吗?”
  “我也同意!”秦江月此时竟然想笑,“我想看看史将军有何两下子逗我们笑?”
  史长风一脸严肃地说:“秦将军同意了飓风将军的请求。”
  飓风与秦江月愣了愣,然后全都笑了。
  “一句话,怎么样?”
  “真不错!”飓风破涕为笑,“只有史大哥懂我的心。”
  “可惜啊!他只懂你的心,不懂我的心啊!”秦江月故意将声音拉得好长好长,“他越俎代庖,我只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哭罢了!”
  秦江月满是悲戚的话令飓风与史长风哈哈大笑,史长风道,“我发现我的表哥怎么变得这样?穿上女人服心眼马上就变小了。人家飓将军风尘仆仆地来你这里,可不光是禀报胡威的事,胡威有什么了不得?都没越过牢狱的门!只有飓将军的事才是大事!”
  “你倒是很会做人,将我批评了,你却高升了,这样的买卖很要得啊!“
  史长风听闻此话不觉一愣,马上笑道:“真没想到,我急人所难,竟急出一身的不是。我可不是觊觎飓将军的位置,这你们得看好了。你们俩个若不是哭天抢地,我哪会头痛欲裂啊?”
  秦江月听后也大笑起来:“你虽在遮掩,但越骑校尉这把椅子却坐牢了。你是大赢家啊!佩服!佩服!”
  “我是在急人所难,什么赢家不赢家?”
  “不是吗?”秦江月笑了笑,“说得好听是赢家,说得不好听是‘败家’。”
  “奇怪?我这是成人之美,怎么会是‘败家’,哪到哪儿啊!”史长风双手一摊,眉头紧皱,“真是离题八万里!”
  “成人之美,我真的不明白美在哪儿?”这会儿,秦江月是真的从悲戚中走出来,心情豁然开朗,“如果人家落入敌手,你还叫‘美’吗?不是败家是什么?”
  “你故意扯吧?不就是想让我们在你的米业多呆一会儿吗?”
  秦江月笑了笑,道:“不瞒着你,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想想,你做不了主,张怀亮就敢做主吗?张怀亮哪一件事不请示你?”
  “嗨,”秦江月叹了一口气,显出很为难的样子,“我不让他这么做,他非要这么做,让我很不好意思。”
  “他可不像乔震,老想捞点什么。”
  “是的,他很清正。”飓风也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他虽武艺高强,但骨子里却有文人的风彩。”
  “也像秦将军一样?”
  “好像比他还要甚。”
  “还要甚?”
  “嗯,那日午后我请示他一件事,看到他正在聚精汇神地看一卷诗画。”
  “一卷诗画?”史长风很惊骇,“他这么有诗情雅兴?”
  “是啊!他屏气凝神,竟然没有发现我已走进他的房间。”
  “有这事?”秦江月很惊骇,“难道他的心还没完全投入军旅?”
  “他完全了!”飓风急急地说,“晋阳之战他冲锋在前,大刀飞舞,挺威风的!”
  “是啊!若说他没有完全投入军旅有点委屈他。”秦江月也认同飓风的赞语,“这个人很不一般,不但剑术厉害,大刀更是无人能比。若西凉军中有这样的人,此战的胜利有可能重写。我们正佩服得无以复加,没想到他还有更精彩的一面。”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人不但武艺高强,有担当。还顾全大局。让他当这个统兵元帅,看样子他是不想当的。但他看出时局所迫,就慨然应允。有了权利后,他并不恃权,并不高高在上,还是平民的样子,轻松随和,平易近人。”
  “人材啊!”秦江月不自主地赞叹一声,“难得的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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