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给我躺好
苏晨也咬了她一口，摸着她发烫的脸颊说：“你再调戏我，我就把你吃了。”
“我，我，我哪有。明明就是你，你……”小白又羞又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苏晨拍拍她的头，翻个身，望向对面那三个黑影，说：“娃娃，你说，他们睡了吗？”
“你刚刚不是说他们已经睡了的吗……哦，黑灯瞎火你也看不见，但应该是睡了，我们回来到现在他们都没吭过一声。”
“之前，镇长出去找过我们让我们快点回来的，你知道吧。”
“嗯。可把我吓坏了，那时候我还在……”
“嗯？”苏晨又翻过身来，用手指卷着她的头发，疑惑道，“你是不是有些事瞒着爸比？”
“什么事呀？哎呀咱这么多年兄弟，我什么事能瞒得了你。”
“那……那个时候，你有纸么兄弟？”
“哦，这件事呀。我是……用布。”
“布？不会是你用来给我擦脸的那条裙带吧？”
“我哪有那么坏嘛，”小白细细道来，“你走之后我就想自己挖个坑当厕所，挖着挖着，就挖出一块布来。我洗干净把水拧干，就拿它当纸来用咯，其实还挺好用的啦，我是给好评的。”
“哼。”苏晨坐起来，发出一声冷笑。
以两人的默契，小白一下就能看穿他在想什么，她太了解他了――包括他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所要表达的意思以及他的思维模式。不是所有一起长大的都叫青梅竹马，也不是所有青梅竹马都能白头偕老，这两个人能一直在一起，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你是不是想说，”小白问，“‘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布这玩意儿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是的。苏晨沉默不语。小白知道她猜对了。不久，苏晨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有得用就用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你就……你说这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不就是挖出来一块布吗？”小白劝慰他，“你别想着怎么解释了，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能听懂我们说话，为什么他们跟我们说一样的话？”这恰恰是苏晨早就思考过但一直没得到答案令他困扰至今的问题。苏晨心里暗自赞赏道：“不愧是小白，名副其实的心机girl，表面一脸无辜什么都不懂的可爱模样，其实她的心思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敏锐地早就思考过这些问题了。”
“的确，”苏晨承认道，“这里的很多事情都让人想不通，根本无法解释。”
“你问我呀，”小白自信地拍拍胸脯，“本仙女貌美如花天资聪颖，没有什么不会的啦。”
苏晨明白这只是一句以开玩笑的口吻用来缓解紧张气氛的话，正想为她鼓掌夸赞她这牛皮吹得不错，转念一想，还是决定讨教一番。
“想想，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别问我。你背着我回家，我在你背上睡着了。睡醒了就在这里了。你好好想想才对。”
“我……喝得有点晕，但是娃娃你在我身边，我再喝酒也一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不是向来如此吗？”
“你确定？”
“我……”看看眼前的处境，苏晨无比内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哈哈，”小白捶着他的大腿，笑道，“干嘛啦，打起精神来嘛！咱哥俩谁跟谁的啦，还计较这个？”
虽然小白这么说，但苏晨还是无法原谅自己。苏晨曾经喝醉过两回，倒下就睡，连自己吐了都不知道，小白只能忍着恶心一边干呕一边为他换衣服、清理满地的污秽。他向小白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喝醉使她受苦受累。从那以后他确实从没喝醉过，喝得差不多了就带小白走，全然不管碍不碍着谁的面子。昨天好朋友的婚宴，不是应酬也不用给谁面子，恰恰是情到深处一醉方休。一定就是真的喝晕了，不然怎会落得如此地步！他狠狠咬着牙握起拳头猛地往地上一砸懊恼地骂了句脏话。
小白搂住他的脖子，一句话也不说。他不自责才怪呢！要是一点都不懂反省，女友说没关系他就真觉得没关系了，这样的男人，才不值得小白去爱呢。
小白就这样静静搂着他，直到他的呼吸稍微缓和了一些，小白才说：“好了啦爸比，现在可不是后悔的时候哦。你！我的男人！你要把我安全送回家，向来如此，这次也不能例外。”
苏晨长呼了一口气，坚定地应了一声“好”。
“爸比是不是还有很多疑问？”小白赶紧拉回话题，“娃娃也总觉得怪怪的。”
“那你先说一个。”
“记不记得镇长说过，我们没吃人，他们就不能杀我们。”
“对的。”
“那就是说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有法律咯？那一条规定就是其中之一？”
“不，不是法律，是最原始的生存法则。他们一直在担心我们是食人族，‘没吃人就不能杀’换句话说就是‘不能放过吃了人的人’。”
“这不就是我们法律说的‘杀人偿命’吗？他们法律里一定还规定了别的内容。”小白依然坚持她的观点。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他们一定见过食人族，也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会吃人的。”
“啊？”
“对。这是最原始的人，他们会吃人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最终他们发现凭自己一人根本无法对抗大自然的风吹雨打和猛兽的袭击，所以他们这些人学会了团结――团结就是，人不吃人，大家建起这个小镇，一起狩猎、耕作。他们的围墙，一方面可以防止野兽进来，另一方面就是防止这里的人被那些还没跟他们团结在一起的人吃掉。”
“也就是说，他们是因为怕人不够大家都活不下去，所以才规定了人不能吃人？”
“对。是为了活下去。你以为这里的人会懂什么人文关怀什么法律精神吗，他们只求能活下去。”
小白快速拍拍手，做出鼓掌的样子，但是只有动作没有声音，以这样的方式表示自己很满意他的解答。
“换你。爸比问一个。”
“他们想要打火机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想要衣服呢？尤其那些女人，简直恨不得抢了你这身衣服。”苏晨说出困惑。
“你傻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你以为只有现代的女性才爱臭美呀，那为什么现代的女**美？这都是从古代就一直延续着传承下来的！你不是也看过不少古代风花雪月的吗，哪个时代的女人不爱美啦？”
“爱美我知道，但是她们是光着身子的啊，这说明她们还不具备审美的眼光呀。对不对，她们要是认为穿着衣服就是一种美，为什么身上都没戴一片树叶什么的――就像历史课上讲的戴几片树叶遮羞？她们根本就还不懂得遮羞，怎么就能直接懂得穿衣服美不美了呢？”
“这个嘛……我想是女人的直觉。人，生来就是光着身子的，她们不觉得害羞很正常。但不代表她们不懂审美，只能说她们没见过美。但是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她们的直觉就认定了：穿衣服的女人更美。”
苏晨挠挠头，说：“听起来，你是在拿女人的直觉忽悠我，但又不是没有道理。”
小白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那你告诉我，我美不美？”
“美。”
“谁教给你的？”
“没人教，看一眼就觉得美。”
“那不就结了吗！直觉这东西啊，很神奇的。”
苏晨也学着小白的动作，两手分分合合就是不发出声音，给她无声地鼓个掌。
“还有吗娃娃？”
“有，很重要！”
“说。”
“我们在这里瞎扯淡，为什么不趁着他们现在都睡着了赶紧撤退呢？”
“第一，围墙太高我翻不出去，而且不知道外面是会有老虎还是有食人族在等着我们；第二，白天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沿着这条大路走，确实是有一个门的，真的门，铁门，而且有两个守卫。反正这会儿咱是出不去的，只能以后再想办法。”
“有铁门？有守卫？这里的人这么富的吗，跟皇帝一样了都。”
“是啊，我也想不通他们的高科技。就像你说的，他们使用的语言，是跟我们一个‘科技水平’的。”
“嘿！可是这个镇长并不是这里的皇帝哟，”小白想起了某个画面，提醒苏晨道，“他说话好像挺有份量，但那些人并不是什么都听他的，甚至还会顶撞他呢。”
“哦，在镇长想让我们住到他家里的时候，马上就有人反驳了他，还弄得最后所有人都站那里等着我们选择住谁家。”
“对。就是这件事。”
“这倒是正常。之前就说了，他们聚在一起只是为了活命，所以本来就没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但每个团体都很容易产生领导者，因为总要有一个人能代表秩序，这个团体才不至于土崩瓦解。可能是这位镇长在这里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他充当了领导者的角色。”
“爸比你说话很矛盾耶。你说他是领导者，他代表着秩序，那为什么人们又不听他的话呢？”
“哎，你个笨蛋。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我刚刚才跟你说过，他们的秩序跟我们的法律不是一回事。这么说吧，我在公司上班，公司给我发工资，是不是一种秩序？这种秩序就只是用来衡量我的工作状况以及我的薪酬，别的事情它管得了吗？下了班我跟谁去玩、去哪喝茶，也要征求领导意见吗？”
“哦~”小白抱拳拱手，“爸比强，强无敌！”
苏晨摆摆手，笑道：“诶，小意思啦，过奖过奖。”
小白伸掌往他们铺好的床一指，满怀江湖豪情拉长了声音道：“请。”
苏晨也学着她的动作，客气道：“兄台，您先请。”
小白一把抱住他的头就往地上摁：“给老娘躺好！”简直是……豪气冲天……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