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各人
那里,有一道又一道的刀光绽放,傲然的身影挺立,身边有敌人不断的倒下,拜伏。那璀璨的刀光,开放起的血花,美轮美奂,一场血景。
有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面上翻滚,又被马蹄践踏,彻底的粉碎,成了地面上一滩浓厚的液体。
有蛇矛惊雷,穿梭的黑影,在凉州骑兵一行无惧。所到的每一处,凉州骑兵垂尸,尸体上,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洞,再没有多余的伤痕。
表现出来的,是精准的控制力,以及游刃有余。
在近处,战戟横空,每一下斩击,都带着斩破山岳的力量。不论面对着的凉州骑兵如何格挡,最终的命运,也只是枪断人亡。当身体彻底成为两半的时候,为那战戟,以及战戟的主人,添上了新的鲜血。
一声声的呐喊,骑枪如龙一般在飞跃,骑兵碰撞时发出的轰鸣声回荡,交错时的生死间距。有许多人,都留在了原地,成为了尸体,不管死没死去,都是一样的命运。
远处,猛虎咆哮,百兽臣服。古锭刀落下,一刀落,镇压一切,孙坚沐血前行,眉间的鲜血不断的往下滴落着,一滴滴在眼前落下的时候,呈现出来了一个在他眼中血色的世界。
一斩,一带,古锭刀下,没有活口。随着他的前行,一路的尸体,尸体上都留有十分明显的伤口,一道刀痕,当胸一刀,直至肚子。这一刀,将尸体的胸膛整个剖成侧两半,露出了里面的肠子以及各种的内脏出来。
一些尸体保持的动作是双手放在胸前的,在死的时候,似乎他们是想将肠子与其他的一些东西塞回身体里面。可至死他们也没有成功,那道伤口实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砍断了多少条血管,切断了多少的联系,露出来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踏步,扭转,盾牌又扛过了一次攻击。坑坑洼洼的盾牌表面,有那深透进去的小点,让盾牌后面出现了那尖锐的凸起。也不知道这盾牌还可以支撑到什么时候,夏侯惇感觉它随时都可能粉碎成无数的铁片。
他另一手拿着的武器,也不再是原来的长枪了,是从地上随便捡来的长枪。枪杆上满是血液,握在手中的手感并不好,可以用就行,还能杀人就行,对此夏侯惇没有任何挑剔。
他在喘息,嘴角是血沫,胸膛一下又一下的起伏着。
“大哥,你没有事情吧?”夏侯渊问道。
他与夏侯惇背对背贴着,两个人将背后交给了彼此,各自面对着面前的敌人。他们面前,都遗留着不少的尸体,两个人站在这里,岿然不动。没有后退,没有地方后退,背后就是彼此,再退也没有地方去退。
太史慈的身影在骑兵群中隐没,脚步飞快,长枪在他手中,变成了难以捉摸的影迹。枪如浪潮,每一点的银光,都像是水花,在点击之后,破裂,出现之后的是血光。
没用消耗大的攻击,那些攻击在战场上,没有太大的用处。在战场上,只有将攻击凝结成为一点,不花费更多的体力,才可以持续的战斗下去。
在远方,一道剑气飞出,在冲锋的凉州骑兵当中,硬生生的清理出了一道空白的道路。挡在剑光之间的凉州骑兵,连人带马,都变成了两半,流出的鲜血,在流出身体的一瞬间,诡异的消失,顺着地面上的血流朝前行进,融入了云霆的身体里面。
青釭剑,在云霆的手中呈现出一种迷幻的色彩,他背后的血影,彻底的凝实,那一模一样的血色眸子,浓厚杀意。
剑落处,剑光飞射,血光顿起。他在战场中间,几乎无有敌手,不管骑兵冲得再多么的快,剑气都会去得更快。
耳中,是战场的脉动,在呼唤,有人在呼唤,血液在呼唤,呼唤着死亡,呼唤着更多的血液。渴望死亡,渴望毁灭,渴望一切的鲜血。
云霆脑中被疯狂无序的杀意充斥,唯有一丁点的清明,还在苦苦坚持着。他十分的清楚,这一线清明消失之后,后出现怎样样的状况。
他将被青釭剑支配,完全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剑奴,为青釭剑控制。到那时候,相当于死亡,他的本来意识会彻底的磨灭,云霆的符号,也会从游戏里面抹去。
他会死,只不过先死的,是控制身体的灵魂而已。留下的躯壳,则被青釭剑支配,杀戮,杀戮,杀戮,去拥抱死亡,拥抱鲜血,到最后毁灭的那一刻。
死在青釭剑的那些剑主,基本上都是这样死去的,因为力量,得到力量,无法控制得住,最后被支配。在被青釭剑控制之后,陷入那种什么都杀,只知道毁灭的状态中,到最后连死,都是不自由的。
被青釭剑吸收,暴虐的灵魂,身体内每一丝的血液,成为青釭剑的滋补。
杀道之剑,青釭剑。青釭剑的强大,来自于杀戮,杀戮越多,力量越强。
手掌在颤抖,云霆站立于原地,不论有多少来自凉州骑兵的攻击,他都不会有一点波动。他不动,不闪不躲,只有手臂,持剑的手臂挥动,血红色的剑气斩出,带出更为鲜艳的红色。
不需要动,他没有敌人,不需要躲,没有人可以接近到他所站立着的位置。在他的脚下,已经出现一个血泊,他的双脚浸入血液里面,血液已经盖过了他的脚踝。
冰冷,粘稠,血液中,还有泡泡在咕噜噜的冒动着。
沸腾,血液的沸腾,心脏怦怦跳动,云霆看见了满世界的红色。
这个世界很美,真让人想要去摧毁的一个世界啊!
毁灭!毁灭!
青釭剑又向下挥斩,冲来的凉州骑兵,在他的剑气之下,被分成两半。无法靠近,接近不了。
原来在他们眼中,是没有多少会感觉到恐惧的东西存在的,现在的话那个有如魔神一样的身影,却真正给他们带来了恐惧。害怕,以至于他们是如此的不能够去相信,竟然会这么样去害怕一个人。
其他的人,虽然也有挡住他们冲锋道路的人的存在,可在眼中,那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他们会闪,会躲,不是连动都不动,而那个身影,真的是不动。
他站在那里,不管他们怎么样接近,有着怎么样迫切想要去杀死他的想法,最终都是失败。不只是失败,还是以己方骑兵大量的死亡告终。
他们能赢吗?
在开战前,开战之后,来问这个问题,每一名凉州骑兵,都会非常果断的去回答,他们可以。现在的话,他们不敢回答,连这个问题都不愿意去想。
军心动摇。
不论是李儒,还是徐荣,都看到了这一幕。两个人都是善于统领军队的存在,对于骑兵们的把控十分深刻,当察觉了手下骑兵出现的问题之后,立刻知道,事情不好了。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军心!士气!他们麾下的骑兵,之所以纵横凉州,还威压羌人,便在于那种无敌,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的时候,都敢于向前去撕咬一口的强烈战意。
现在,在骑兵们的身上,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看到往日里面那如同虎豹一样的凶猛了。往日那是虎豹,可现在,在那个身影之前,他们成为了羊!
哪怕徐荣与李儒也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是会让人发自内心的畏惧的。很不幸的,现在他们面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
李儒心中有些后怕,还好早在董卓受伤的时候,他便派华雄带领一队骑兵护卫着董卓,乘坐马车到了安全的所在了。幸好没有留下来,否则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会死人的,尤其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之下。
李儒率领的骑兵放慢了速度,徐荣率领的骑兵,则是在一次冲锋过后,折返了回来,追随着李儒麾下骑兵的脚步。两个人都心不约而同的有了退意了,在这里已经损失得足够多了,不管是战马,还是全部都是精锐的骑兵,都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数量!
再继续这样下去,胜都是惨胜,到时候再进洛阳城,也不能够再达到预想当中要达到的目标。更何况胜利,其实在他们心中,都已经是一个未知数,无法确定的结果了。
“撤!”
“撤!”
不管是李儒,还是徐荣,嘴里面发出的命令都是一样的。撤退对于凉州骑兵们来说,是很少的一样选择,却不是完全不去走的一条路。
他们是狼,拥有狼性。面对难啃的骨头的时候,不会选择一直去啃咬,会潜伏下来,再去寻找机会,等到看到弱点的时候,再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