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碰壁 上
朝着旁边望过去,可以顺着那大开的窗户,望见洛阳的一大片区域,如果眼睛再稍微的向上看去的话,可以看得见洛阳城上空那蔚蓝的天空。欣赏着这样的景致,再有吹拂过来的微风,这时候喝上一杯最普通的酒,也能够品味出别样的感觉,更是一种享受。
能在洛阳城当中,拥有这样的一座楼并不容易,更何况这样的一座楼,不知道背后还参杂着多少着多少困难与险阻。这一些,都是大师兄用自己的剑赚来的啊,都是他的心血。
“还有,我希望大师兄还是不要参与进来的好,毕竟朝堂之上,可不是如同江湖一般的简单,很多刀剑,都是无影无形,杀人没有半点血余留下来的。”云霆正中嘱咐道。
“我知道。”史阿点点头,将手中的一杯酒重新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他当然知道朝堂之上的险阻,同样知道的是,朝堂上的那一些官员对于自己非常的不待见。就算他现在已经是洛阳城中地下势力中的主宰,在他们眼睛当中,仍旧是一个游侠儿,顶多再加上前面的四个字一有点实力。
如果不是因为小师弟,他绝对不会掺合进去眼前的乱局,可是能够嗅到那种危险的味道的。不管洛阳城现在是多么的平静,可在史阿的眼中,洛阳城已经成了一个漩涡,足够置人于死地的漩涡,不管是谁,卷入其中都会粉身碎骨,变成齑粉。
他在洛阳城中的确有些实力,跺一跺脚,阴影当中的洛阳城都会震动几下。可他毕竟是江湖中人,拥有再大的的势力,在朝廷的兵马之下依旧不堪一击。就连他史阿,在江湖中所谓的对决里面可以击杀十几数十名敌人,可是在战场中,正规士兵的剿杀当中,他最多仅仅只能面对十多个人的剿杀。
“放心,我不过是今天手下的弟兄,遇见了一个负责宫中采办的太监罢了,他来买菜,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史阿拿起酒杯来,将酒一饮而尽。
“终究,这洛阳城,并不是属于我这一种人的啊。”他的脸上有着一些落寞之色。
云霆点头,他能够看到史阿脸上的落寞,却不知道该去顺些什么。江湖人始终使江湖人,身上有着江湖人的气息,有着江湖人的行事,再怎么都融合不进朝堂当中去,就算被人招揽,也不过是属于最不重视的那种。
他师傅王越也是一样,别看现在成为皇子之师,未来更是能够称得上是帝师。但他始终就只是一名剑术师傅罢了,身上就算有着一官半职,都是那种连唬人都不能唬人的那一种。
在云霆眼中,朝堂便是樊笼,网住人,让人无法脱逃。就是一只大鹏鸟,被网住了,都要成为笼中雀,甚至在一张无形得大网当中被勒死。因此云霆才不希望史阿参与进来,也不希望王越参与进来,他们并不是玩家,死了以后就再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与烽火戏诸侯则不同,就算死了,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场旅途的结束。哪怕是如云霆这种死一次就等于被删号的人,他依旧能够重来,所以很多事他都能去做,而史阿与王越,还有那一些师兄弟们,也可以做,可是只要做错了一次就是结束。
“改变。”云霆轻轻的叹息,声音微弱到史阿都没有能够听见。
史阿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他前面所说的话,能不能按照他所回答的一般不去参与?参与啊,如果说参与,史阿早就参与进来了,只不过并不深入。云霆所不知道的是史阿以后的选择,可他知道曾经他的选择,那与烽火戏诸侯痛战于皇宫之前的雄壮,最终换来的,不过是洛阳的产业全失,浪迹天涯的选择。
后悔否?大概他们这类人都是不会后悔的,做了也就是做了,该失去的也早在做之前就想好了。所以啊,云霆觉得现在史阿说不会,可是真正道烽火戏诸侯出现危险的时候,他也会选择拔出剑来。
“呼呼呼…”张让快步的在宫中行走着,胸膛不断的起伏,从嘴中更是有轻微的喘息声出现。
他走得极快,几乎是用如同小跑一般的姿态,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布在上头,苍白无须的脸上有红晕出现,这时的张让与平常时候的不同。任何人都能够从他身上看出一丝急迫的意味,这可是平时的张让身上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身为皇帝陛下最宠信的人,十常侍之首,又有什么事情,什么人能够让他感觉到急迫?
一路上遇见张让的宫女与太监,在一看见张让的时候,都向着一边躲去,停下了脚步来,低下头朝着张让行礼。他们也十分的奇怪张常侍为什么会这么的匆忙焦急,就算当中有几名太监又想要去替张让排忧解难的心思,也没有人敢于向前。
在那昔日,有一名想要拍张让马屁的太监,曾经挡在张让的前行道路上,想要替张让去办烦心的事。只可惜他并没有那办事的机会,而是被张让叫人拖了下去,活生生打死!
自那以后,就没有人敢于挡在张让前行的道路上,也没有人在张让烦心的时候,出现让他更加的烦心了。在皇宫里面,除了皇帝皇后以外,让这些宫女太监们害怕畏惧的,绝对是十常侍!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张让,因为这其中的哪个人,想要杀死他们都无比的容易,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吩咐一句,自然就会有人替他动手。
穿过皇宫当中的长廊,又转过几个拐角,匆匆而行,路上不管遇到谁,张让的脚步都没有变慢下来。在皇宫中,除开皇帝皇后以及太后外,没有谁有让张让改变步伐的资格,就连那一些妃子们都是一样。
张让并不用去巴结献媚于那些妃子,相反,而是那些妃子们来巴结贿赂他,因为张让的一句话,可以决定她们能不能在今夜侍寝。
张让终于停下了脚步来,从衣袖当中掏出了一方巾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额头,将额头上的汗珠完全擦拭干净后,他才对着旁边的一名小太监招了招手。
“把它扔了吧。”张让将巾帕丢了过去。
那小太监忙不迭的接住了巾帕,连声应道:“是,是。”他退了下去,手中的巾帕十分的柔顺,即使上面被汗液浸湿,可在手中却能够依旧感觉到巾帕的柔顺,这是好布所制。
小太监明白巾帕的好,却会将它偷偷的留下来。张常侍所扔,那么他就一定要扔否则留下来,被人发现了之后,捅到张常侍那里,对于他来说就是死路。
在这皇宫当中,哪里没有眼睛,哪里没有算计?小太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但总算是有一口饭吃,能够活下来,这就足够了。
又整了整冠服,将衣服上的皱褶抚平,将头上因为快走变得歪斜的冠冕扶正之后,张让才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那是一扇门,门后便是皇帝的寑居,皇帝的寝宫就是他要来的地方。
作为皇帝的寝宫,这里是整个皇宫当中把守得最严密的地方之一,从他走过来的长廊一角,到这里的时候,一整条长廊过道两旁,都是肃立的羽林军将士。
对于这一幕张让常常看见,也就不以为意了,径直走到寝宫之外,他正准备踏取进去的时候,却被宫门前守卫的羽林军卫士拦住了。
“张常侍且住,统领吩咐过了,任何人没有陛下接见的口谕,都不能进去。”一名羽林军卫士站了出来,出声说道。
“哦?”张让的眼睛当中突然射出了阴冷的目光,他盯着这名出声的羽林军卫士,面容骤然变得无比的阴鹫。
“你说什么?咱家可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尖锐的嗓音提了起来,任谁都能够知道现在张让现在极差的心情。
可这并没有用,那名羽林军卫士对张让那阴冷的目光不为所动,依旧挡在张让的身前,并没有退开的意思。并且张让说自己听不清楚,让他重复一遍,这羽林军卫士于是再度重复了一遍。
“统领吩咐过了,不管是谁,没有接到陛下的召见的口谕,都不能够进去。”
“你…”张让举起手臂,食指指着这名羽林军卫士,颤抖的手指表明了他现在并不平静的心绪。
愤怒,愤怒!嘴唇哆嗦着,张让的心中被强烈的怒火所占据,以至于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就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阻挡,并且还是一名自己完全瞧不上眼的羽林军小兵。
哪怕对方是羽林军卫士,是守卫皇宫的精锐之兵,在身份上更是超出外面的军队士兵不知道多远,可在张让看来也不过是如同一只蚂蚁一样。什么时候,他张让也能够被一只蚂蚁给阻挡住了?并且是如此不客气的一只蚂蚁,不给他面子,一扇还是扇了他两个耳光。
如果是其他的常侍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只怕也都会乐起来,也都会认为他张让软弱可欺了。总之他如果不找鬼面子,那么岂不是就证明自己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践踏的了?
张让的手扬了起来,用着自己最大的力道,朝着挡在他面前的羽林军卫士的脸扇去。
这名羽林军卫士一动不动,任由张让的手掌扇来,没有躲,也没有挡。在他眼中,张让的速度太慢,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开,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可他没有做。
不过是一巴掌而已,这样的一巴掌,可比战场上的刀剑来得要轻松多了。更何况他可是知道十常侍的权势的,如果将他们彻底惹怒,只怕会让统领难做,倒不如接下这样的一巴掌,让张让把气给撒了,也就没有事了。
预料当中的一巴掌并没有落下去,张让与羽林军卫士都感觉到诧异。
“你傻么?还是我没有教过你,在战场上,就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你躲不过箭,那就跑得更快一点,在箭射中你的时候,把你的剑刺进敌人的身体当中,带他一起死。”
“我刘玄的兵,没有孬种,也不会有傻蛋!”
“是!”这名羽林军卫士大声应道,变得无比的肃然。
刘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也在张让的身边,张让那举到半空之中,已经落下一半的手掌,被刘玄给牢牢的抓住了。刘玄那宽大的手掌,牢牢的将张让的手掌给攥在了掌心当中,并不断的朝内挤压。
张让的脸从涨红,到苍白,最后咬着牙,额头上不断的冷汗滴淌下来。任谁也不知道,他的手掌已经从死命的想要挣脱出来,到了最后的无力挣扎,只感觉到被捏着的手掌一阵又一阵得剧痛,已经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刘玄…你…给我放开啊!”几乎是从咬着的牙齿当中憋出了这几个话,张让就已经浑身脱力发软,如果不是手掌被刘玄抓着,他觉得自己肯定已经倒在地上握着自己那变形的手掌直咧咧了。
是的,是变形。张让都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掌骨骼已经被捏得粉碎,毕竟这种痛苦,他是永远没有经历过的啊!
“哦?”刘玄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的左手掏了掏耳朵,又一弹,似乎在弹着什么苍蝇一般,可事实上他的手指当中就连耳屎都没有。他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眼中满是冷漠,却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我可没有听清楚啊。还有刘玄是谁?是羽林军统领刘玄么还是哪一个刘玄?”
“你如果不说清楚,他怎么知道在说谁?又怎么会放开?你说是吧,张常侍。”最后的三个字,刘玄咬得很重,同时他的手掌又再次用力,继续揉捏的手中的手掌,将它挤压,使手掌的形状变得更加的扭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