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无题
再多的苦涩,在此刻却也无法改变眼前所看见的一切。赵弘曾经想过将要面对的艰难局面,却不想,这局面是由自己引发的,汉军的逼迫只是一部分,最关键的,还是他们黄巾军内部的军纪不严!
终究,该来的已经来了,想得再多,却也不能让已经发生的事情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赵弘的长枪刺出,逼开了逼近过来的汉军士兵,不为杀人,只为打开那一条能够让颖川黄巾军撤退的道路。
管亥已经远远的将赵弘抛在了身后,他一马当先,迎着面前层层叠叠的汉军士兵。手中长枪划成一点点的寒芒,穿透劲风,枪影阵阵,落处一朵朵猩红的血花绽放开来,尤为鲜艳。
一个人,一匹马,一枝枪,管亥竟然硬生生的撕裂出了数十米的道路。这其中或许也有汉军士兵主动退让的缘故,可其中最关键的,无非是他的勇力!
这战场当中的气息,耳边回荡着那喊杀声,兵器碰撞声,自己利刃入肉声,每一声都有如亲切的耳语。口鼻间弥漫的血腥气息,眼中瞳眸倒映出的鲜红色彩,这正是管亥所熟知的地方,这让他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自从北海一战失败后,管亥一路北上,就再没有遇上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了。就算所进入的那些县城,于县城内发生的战斗,也大都不能尽兴。那一些守卫县城的汉军士兵,就如土鸡瓦狗一般,在管亥的面前,甚至让他将筋骨完全松开都做不到。
但是在这里,他可以!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手臂甩开,长枪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枪尖与汉军士兵武器摩擦时所发出的刺耳声音,落进管亥耳朵里面,给他带来的却是无比的享受。
“管将军!打开一条道路!”赵弘在远处大声叫唤着。
“好叻!”管亥双腿一夹战马的马腹,座下战马的速度又提升了起来。
他向前笔直的杀出,手臂不断的将长枪一次次的刺出,带起了密密麻麻的呼啸声。仅有的几次甩枪,也不过是因为汉军士兵离他的战马近了,不得不做出保护战马的举动罢了。他就更多的是在杀人,在打开一条道路的时候,不断的旁边的汉军士兵给杀死!
“咻!”一枝羽箭,从士兵与士兵的缝隙中穿过,穿行在那血花溅起之处,又经过那脚步与脚步踩踏出的土尘之中。那尾羽颤动的声音,在现在混乱的战场当中,就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带起来,完全被掩盖在战场中的各种声响之下。
“咦?”一名黄巾士兵张大着嘴巴,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长刀的刀柄,不断的施加力量。
在他的面前,一名汉军士兵同样也拿着一把长刀,长刀挡在身前。他咬着牙,同样使出了全身的力量,贯注在长刀里面,只为了挡住黄巾军士兵那把向下劈砍着的刀。
两人僵持着,汉军士兵的长刀每每被向下又压一分,那刀刃冷寒的气息就越近。他就又爆发出一股力量,将靠近面门的刀又硬生生的逼出去。持刀作向下劈砍之势的黄巾军士兵见状,就又使劲,又将刀向下狠压一分。两只手臂,两把刀,就处在这样不断缓慢移动,不断的来回逼近的过程当中。
这角力的过程看似漫长,实则在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里面发生,原来他们或许还会僵持个几秒,但那枝羽箭的到来,改变了这个情况。
那箭从他们的眼前掠过,带起的空气,都跳跃起来,伴随着还有一股灼热的气息,朝着四周不断的横扫开来。两个人的眼皮子不断的眨动,最终不得不闭上眼睛,用来缓和那种疼痛感。他们同时向后退去,强忍着眼睛的酸涩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一道火光的尾焰,倏的消失。
“有趣。”远方的一名背枪的青年放下手中的大弓,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身处在汉军的中军当中,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似乎似乎本来就在此。在军阵当中,更没有任何一名汉军士兵对他的到来异议。最惹人注意的,就是他手中的那张大弓,整张弓都是青绿色的,弓上面的颜色青翠欲滴,就仿佛是清晨的露珠滴落在初生的青草上面一般,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而弓弦,则是赤红之色的,一眼看过去,似乎有火焰在上面缓缓的流动,只是下一刻,却又看见了静止不动的弓弦,就像是错觉一般。
一只神骏的大鸟扑扇着翅膀落下,两米多长的翅膀,带起的劲风,就连身处在青年身旁的汉军士兵都能够感觉得到。这大鸟两只锐利的爪子抓在青年的左臂肩膀上,就像是两支铁钳子一般。再细一看,就能够看到青年男子的肩膀上的那块区域,缝着一块皮革,上面力道深深的抓痕,无疑说明着这大鸟的双爪的锋利程度。并且,这只大鸟的两只爪子,竟然是纯白色的,有如白玉质地一般。
只怕要是没有这一层皮革,那两只玉爪,就会深深的抓握着青年男子的肩膀,甚至于撕裂开一层皮肉。
海东青!如果那身在白山黑水之间的博士看见的话,只怕会立刻惊呼,这正是他苦求不得的海东青。并且站在青年男子这肩膀上的,更是海东青当中的极品,那于历史当中记载,就是一朝帝皇都极难寻得的玉爪!
“原来这就是战场啊。”青年男子略有一些唏嘘,他转头看着前方,缓缓的摇头。
“看来战锋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回来。也罢,那我就等等吧。”
他微笑,复而重新举起弓来,从背后的箭囊取出一枝普通的羽箭,搭在弓弦上头。一箭射出,竟有火花于他的指缝间流逝,而那射出的羽箭,则是窜出,带着一道赤红色的轨迹。
“扑哧。”羽箭穿入一名黄巾军士兵的胸膛当中,又透出,继续射进后面的第二名黄巾军士兵的身体当中。留下的,是一个小拇指粗细,又隐隐焦黑,被烧灼得皮肉都卷曲的伤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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