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 解脱束缚
那一个个身影,从出现,到消散,变成了一道令人诧异的景色,那是无数个吕布,手持大戟或跑或跃起,或挑或撩,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在身影旁边,都有血花绽放,都有敌人死去。他穿越,如入无人之境,从他刚才所在的地方,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和即将到达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血色长路。在血路上奔驰着的是并州骑兵,同行的是吕布,他的脚步快速踩动在地面上,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脚步究竟是怎样起落的。
“杀杀杀!”眼睛中血红充斥一片,泼洒的热血已经将吕布淋成了沐浴血色,从血液中走出的鬼神。
可是没有人能够看清他,只看到了他留下的残影越来越鲜艳,鲜艳到每一寸外露的肌肤都充斥着鲜血。
在所有鲜卑骑兵欢呼的那一刻,或许不知道自己释放出了怎样的猛兽,甚至于到了这一刻,他们都还有一点懵。失去战马的吕布,解脱了束缚,或许来说,他是将自己的生路给扼杀掉了,从而此刻的吕布无所匹敌。
举重若轻,手中沉重的大戟,在吕布的手中就像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一般,挥舞起来毫无迟滞。每一下,大戟翩若惊鸿,速度极快的掠过,往往在吕布的人经过后的第二秒,那名鲜卑骑兵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
他们睁大着双眼,双手还徒劳的抓握着,像是要抓到什么似的,只是眼前一黑,最终失去了所有力气。还有的士兵,在感受到吕布掠过带起的气流后,也感觉自己在飞,随之飞了起来,最后那双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当中倒映的是自己的那一具失去头颅的身体。
这些鲜卑士兵甚至都还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死去,一瞬间失去生命,至少比另外一些的士兵要好上许多。他们的死法足够酷烈,头颅像是一颗被砸烂的西瓜,而身体都变成了一滩分不清形状的骨肉,就那么的铺层在地上。
举轻若重,三国中武道的第二个层级,不管是拿着一根筷子,都能给他使出一柄铁枪的杀伤。更何况使吕布手中的大戟?在吕布手中的时候,他轻如鸿毛,等到落在敌人身体上的时候,就重如泰山,能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砸死,压死!
他的速度已经到达极速,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每一秒经过,他身体内的血管,都在一条条的撕裂,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咚咚咚”,像是有人在快速的击打着大鼓一般。不管面前的使人,或者是那些召唤出来的黑狼,狼骑兵骑乘着的黑狼,都没办法看清吕布的动作,在死去的那一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死的。就是这些狼对于生死的敏锐直觉,所感知到的死亡如影随形,几乎没有躲避的地方。
只有死,唯有死!
一串串的烟火爆裂开来,璀璨而耀眼,这是无双吕布所带来的美艳凄厉。大概这一些死去的鲜卑骑兵,一生当中最不该的事情,就是站在吕布面前,与他为敌,于是就成为一瞬间绽放的花火,只有这一瞬生命消逝的火光。
“伯平,带着他们跑出去。”吕布说道,微微的喘着气。他的体力正在快速的流失着,一切都在于他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实力完全释放,不给自己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高顺看着吕布的身影从战马一侧窜出,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那你……”旋即,吕布的身影就成了一道红色的光芒,没进了更远的敌人中心。
“哈哈哈哈,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吕布像是猜到了高顺想说的话,用笑声与无比张狂的话语做了回答。
在说话间,吕布的脸已经变得扭曲,嘴角一条明显的血液流下的痕迹。没有人看到,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好与不好,在巅峰之上,每一刻都在透支着身体。可这又如何?正如吕布从不会畏惧血液一般,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总会全盘接收。
嘴中无比的腥涩,又带着一点甜,在咽下咽喉的时候,却又有一点美酒的甘醇芬芳。这就是吕布现在最直观的感受,在将嘴里面的血液咽下去的时候,竟使得他有些熏熏然,冷峻的脸庞上多出了一抹微粉色的红晕。
“轰轰轰。”地面下沉,大戟砸落,在鲜卑军队中砸出了无数个大坑,人仰马翻。
他朝前进,握戟的手掌虎口崩裂,不断有鲜血流淌下来,顺着戟杆一滴滴飘向远处,又因为吕布的速度太快,迅速被风击打成了无数粉色的小水点。
“回去?”
吕布从未想过回去,也回不去,人力终有尽时,更何况他?更何况在这似乎无穷无尽的鲜卑敌阵里面,想要回去,就是心有侥幸。
他已经失去了战马,就算能够单人穿透敌阵有如何?那时候就会被无数鲜卑骑兵碾上,即使一时半会不会死,可是却会被消耗,疲于奔命。即使刚刚跳上高顺的马匹,他却知道那样一来,死的就不是一个,很有可能是两个,他也不会去用麾下儿郎的性命去换取自己的性命。
就算夺取鲜卑骑兵的马匹又如何?不是他死,就是麾下的骑兵亡,总要有人要为别人的生而付出性命。
他不愿!吕奉先只能站着死,不会跪着生,更不会逃脱该有的宿命。
吕奉先既然在所有将士们的眼里,都是不会死,不会输的存在,那么就让他在这里,为他们开辟一条奔向远方的血路吧!解脱了对于生的执着,这一层束缚,所束缚着的,正是他吕布的全部实力啊。
“来吧!”他的脸上带着狂热,“赌上我的性命,看究竟谁生谁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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