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杀!
阿西木很奇怪,为什么这汉人的眼睛当中没有一点对于死亡的恐惧,就是他们部落里面最勇敢的战士,在面临他的刀,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有着一丝的恐惧。可是他没有看到,没有看到这另他迷醉,熟悉无比的东西,因此有一点奇怪。
莫非这人是一个傻子?不自觉的,阿西木就认定了林斗酒是一个傻子,在看到那眼睛中深藏的那点迷惘后,他就更加的肯定了这一点。只不过,他不会因为这人是一个傻子,就放下了手中的屠刀,顶多在这哈时候,心中有一点遗憾罢了。只是杀死一个傻子,对于他的战绩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罢了。
握刀的手依旧十分有力,他那残忍的眼睛直直盯着林斗酒的脖颈,腰刀毫不犹豫的落下,斩去。
下一刻,他的表情凝固住了,充满自信又带着一点对于对手实力不足所带来的遗憾,在这个时候,通通化为不一种惊异,不敢相信的神色。阿西木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大到足够吞下一颗鸡蛋,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表情很可笑,也从未想过会有什么东西让自己感觉到惊讶,甚至于可以说是害怕。
林斗酒睁开了眼,对于他来说,刚刚一切在其眼睛当中,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直到现在,腰刀临身的这一刻,那匹马奔跑带来的劲风,以及阿西木手下劈卷起的风动,这一秒当中,很多周围的事物都动了。风流动,时间流动,原野上那棵孤零零的大树在动,左侧那细密的草下面蚂蚁在爬动,他鬓发在动,衣衫因风动而动。
其实这一切,只不过都是因为心动而动,心一旦不动,世间万物也就不动。林斗酒心动了,真正的睁开了眼,看到那临身的刀,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浅笑。
极浅极和煦的笑容,就像冬日的暖阳,能够真的暖进内心。远远的,娜塔莎看到了这笑容,心都醉了,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林斗酒心动,于是手动,他的动作快到用肉眼无法捕捉,只能够看到一道极其模糊的影迹。而这动作就像演练了千万次般,熟练,并且迅速,等到真正能够用肉眼捕捉的时候,已经听见了长剑出鞘的声音。
那是一声清脆的剑鸣,一柄剑脱离剑鞘,感觉到欢欣愉悦的声音。它为脱离厚重的剑鞘,能够挣脱而出,展现出自身的锋芒而雀跃,带有的一丝丝清脆锋利的让人骨髓都沁入了冰凉寒冷。
阿西木惊骇的表情就在此刻出现,谁都无法猜测到他此刻内心的百转千回,大概只用一个原因就能够解释,他没有想到原本看起来像一只绵羊的汉人男子,顷刻间却变成了一只猛兽。
凝固住了,他的表情凝固住了,眼中清晰的映衬出了那道剑带出的行动轨迹,从他的眼眸里面闪过。一丝,一瞬,骤然破裂,他的下落的刀,分成了两截,没有依托的那一截掉落在了地上,被草地托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静悄悄的。再然后,是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面庞,剑刃所及之处,都有若一张轻柔的薄纸般,被轻易的分成了两半。
阿西木凝滞的表情这时候突兀的显得狰狞,他的嘴巴,还张动了两下,似乎想要说着什么,他的大脑还在运转,充斥满了最后的一个讯息。片刻后,一切破碎,被分成了两半的身体倒下,血液浸透着那两半肉块下的绿草,使它们带上了晶莹的红色血珠。
这是一幅极其美丽的场景,在那血液喷溅出来的时候,垂落的阳光透过血液,使其变得晶莹剔透,有着一种玉石的光芒。还有彩虹,出现在那一蓬鲜血附近,那散发出的血色雾气薄薄一层,轻柔无比。
“原来,不论是如同老牛一般的人,还是如同猪一般蠢笨的,都无法容忍的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被他人践踏与伤害。所以,为什么山河破碎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的人出现,原来是因为无数个家的分崩离析,使他们愿意为了一个“大家”而牺牲一切。”
“因为他们无法从容的看待,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未来不被期待。”
“这,就是帝国先烈们的意志罢?”林斗酒喃喃自语,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来。这别样的天空,还有不远处那驻马眉目间充斥着惊恐害怕的异族女人,都使他觉得要添上不一样的色彩,血色的色彩。
但他收剑,将剑重新插回了剑鞘当中去,静静的站着,看着那异族女人。
“啊!”娜塔莎呆滞了片刻,才猛然的尖叫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突然间,看起来无比强壮的阿西木就被那柔弱的汉人男子给杀了,可是现在看着这使自己心动的男人,她却感觉到一种恐惧,让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她在害怕,害怕那种毫无遮掩,赤luo裸的目光。那种不是男女之间占有的目光,而是一种看待猎物的光芒,这样的目光娜塔莎看到了许多次,都是出现在捕猎的野狼眼中的!
她害怕,浑身战栗,连忙催动着马匹,回身朝着部落所在的方向跑去。她待在这里的每一秒钟,都有一种觉得自己要被吞噬下去的错觉,可她知道这种感觉没有错,她要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死!
“女人,谁说我不杀女人呢?”林斗酒淡漠的看着娜塔莎的人影向着远处奔逃,他才翻身上了身旁那匹已经无主了的马匹,朝着娜塔莎追了过去。
民族与民族里面,没有正义,没有道德,有的只有最直接的搏杀,除了哪一个民族被奴役,被灭亡,被同化再无其他的结局。所以,不论女人,孩子,老人,只要遇见了,他都会将其杀死,这也算是林斗酒能够为这个世界的同族所能做的事情。
那就是,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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