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打他!
然后,等回了房间,赫然将张晓华隔绝门外。
男人的神色顿时变得很是讥讽和鄙夷。
他冷嗤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想起了什么,脑中浮现一道男人修长的身影,顾乐川表情又变得诡异起来,“呵,顾知。”
他说着,话语顿住,又笑:“还有,卑鄙的少女,江佩娆。”。
举办家宴,顾知组织得非常好。
帝延卿也来了,他的出场受到瞩目,许多人围着他转悠,风头都快盖过了顾知。
帝延卿心里头一百个不耐烦,他想去找江佩娆,可碍于是临川,不好跟这些人撕破脸,等他应付完之后,便去找江佩娆。
似乎今晚都没跟她说上几句话。
然而,脚步刚走到楼梯间。
江佩娆已经是下了楼,来到了面前,她冷笑,“帝少,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叫我什么?”帝延卿眉头一挑,语气冷了。
江佩娆依旧冷笑,“叫你帝少啊,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你不是帝少?”
帝延卿面色一僵,“江佩娆,你一定要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啊。”江佩娆翻翻白眼,“只是觉得,我们关系没那么熟稔,还是叫帝少比较好,我可不想做你挡烂桃花的挡箭牌。”话落,转身就走。
怎么看都像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江佩娆。”帝延卿叹了口气,忽然从后扯住了少女,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将下巴支在她脑袋顶儿上,一贯冷漠的面容早已尽数褪去,夹杂了一丝温情及无奈,“没把你当挡箭牌,这次来临川,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喂!”江佩娆鸡皮疙瘩浑身直起,猛地将男人推开,“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走开点,别靠近我!”
帝延卿脸色尬住:“不识好歹。”
“我不喜欢与人亲近!”江佩娆冷漠:“好啦,我要走了。”
帝延卿心底有放不下的人。
却对她做出这种唐突的动作。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江佩娆每次遇到帝延卿都惶恐不已。
因为这个男人,爱极了姜黎。
早已熟知姜黎的个性。
万一被他看出来了,可就糟糕了。
“我送你回去。”帝延卿突然道。
江佩娆眯了下眼,思量他打什么主意,帝延卿又开口道:“外面天黑,你一个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走到外边不安全。”
“呵。”江佩娆笑了,“你比我长得更漂亮,大晚上的最好不要跑出去,小心被人强了。”
帝延卿:“”
他道:“能说点好听的吗?”
“不能。”江佩娆依旧冷漠。
月影下,她周身的气质都沉肃了些。
帝延卿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眸,目光里充斥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好半晌,江佩娆被他看得不自在,道:“我脸上开花了?”
帝延卿笑笑,却是道:“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的替身。”
“不重要。”
江佩娆语调淡淡。
“我觉得很重要。”
帝延卿道:“把你当成替身,对谁都不公平。”
江佩娆没说话,她不能告诉帝延卿,其实他所谓的那个替身就是她自己,她只是沉默。
帝延卿开口:“刚才楼上发生什么事了?你一直很顾知在一起吗?”
江佩娆点头:“顾知还有个弟弟,他们家发生了点事。”
“哦。”
帝延卿笑了笑:“原来是他那个弟弟回来了。”
“你对顾知的家熟悉吗?”江佩娆顺口问:“对顾乐川熟悉么?”
“提他做什么?”
帝延卿蹙着眉:“我不喜欢管旁人的事。”
“呵。”
江佩娆眼神讥讽:“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管我的事呢。”
这话,说起来,竟是无端空气都有了些暧昧。
江佩娆只是顺口,帝延卿听在耳朵里,却别有深意,他轻睨了几眼女孩,笑容微深:“其实,第一次看到你,你挺讨厌的。”
帝延卿平生最讨厌,仗着借各种理由接近他的女人。
江佩娆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前头还有个献殷勤不成功的江韵寒,他以为江佩娆和江韵寒是同一种人,看他留宿在江家便想勾搭他。
帝延卿对这种行为很不齿。
他厌恶,爱慕之人的目光。
更别说,江佩娆直接打翻了江韵寒送来的蛋糕,他觉得这两姐妹就像做戏一样。
可是,那一刻的江佩娆在他讥讽的眼神中,却说出来了他对巧克力粉过敏的事,她似乎挺了解他的,连这个小秘密都知道,照理说,她在临川,他在大不列,生活中根本不会产生交集的人。
她怎么就知道,这件事呢?
帝延卿想不通,便注意她了。
越注意她,就越发现她身上的秘密多得跟个谜团似的。
她会用枪,会格斗,还会和宫允浩发生冲突,她似乎不惧怕任何人,每每都敢轻易挑动别人的怒火,说她性格冷漠吧,看不过眼的事情,她又会出手帮助别人,说她热情吧,偏偏长了一颗谁也捂不热的心。
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唯一一个在乎的人,只有那个弟弟。
帝延卿眸中划过一丝幽芒,他笑得迷人,江佩娆眉头皱着:“你在想什么?”
“想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帝延卿勾了勾唇,道:“为什么会觉得,那么讨厌,又那么令人探寻。”
他说话奇怪,江佩娆懒得再听下去,直接跟男人挥手再见。
顺道还拒绝帝延卿相送,径自一个人回去。
离开之后,没多久。
顾家的家宴落下帷幕……
月影凄迷,宾客尽散,顾知和帝延卿并肩而出。
“见着江佩娆了?”顾知问。
帝延卿笑:“嗯。”
“和她什么关系?”顾知又问。
帝延卿笑了笑:“什么时候你开始关心这种事了?”
“好奇。”
“没什么好奇的。”
帝延卿摇摇头,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面前。
他上了车,只冲顾知摇了摇手:“以后的事,以后说。”
顾知冲他,也微微笑了一下。
笑容中夹在了太多的讽刺。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