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寒凉
江佩娆不知道男人的面具下隐藏了什么东西,但她更清楚,厉绝痕的这句话让她越加想探寻这件事了。
他的真颜是什么样?
换句话说……他是谁?
他的真正身份又是谁?
迟早有一天,她会弄明白。
但此刻与其继续打听那些激怒厉绝痕的东西,不如见好就收。
她张开双臂,再次朝男人扑了过去,一把抱紧了他雄健的腰肢,女孩绝美侧脸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好像笑了,眼里却流露出几分幽暗,声音极为乖巧:“别生气,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打听了。”
江佩娆前世就吃亏在性子太刚烈。
做事太一根筋。
谁敢和她对着干,她比谁还刚。
曾经在很多事情上,意见不合时,她不止和下属吵得不可开交,脾气爆了,连宫允浩也一并怒言相加。
她不是个从骨子里,就很温柔的女孩。
也许,从一开始,她的性格就导致了,有一天势必败在姜云曦那朵小白花的手下。
重生之后,江佩娆也并没想改掉那样的性格,但有时候势必的收敛,却会给自己带来想象不到的好处,尤其是面对那些比她更有手腕的男人时,毕竟现在的厉绝痕是尊大佛。
她不至于讨好他。
但万万不能与他交恶。
江佩娆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厉绝痕,觉得自个变得越来越虚假,她现在对厉绝痕的做法,绝对和姜云曦那时推开宫允浩房门的行为没有太多差别,最多也就是一个蓄意勾引,一个别有用心。
江佩娆自嘲的摇头,看着厉绝痕,她却笑得温软无害:“我很累,知道更多的秘密,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我的保命符。”
“你想拿我的脸,当你的保命符?”厉绝痕听出了她的意思,这丫头险恶用心,亏她讲的出口,要拿他厉绝痕的真实容颜做保命符!这么说,她有一天还是会出卖他?!
厉绝痕隐藏在面具下的容颜瞬间阴沉的比魔鬼还要恐怖,他伸手,想拧断靠在他怀里的女孩那纤细的脖子。
江佩娆摇了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出卖你。”
她向来讲究,爱恨分明。
厉绝痕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两人在前世,除了她为宫允浩的事跟厉绝痕发生过某些摩擦,但她和厉绝痕实质上却从未交恶。
厉绝痕不伤害她。
她便不会背弃他,除开,她脑海里偶尔冒出篡权夺位的想法。
长鬼帮势力那么大,该怎么变成她的?
换种话说,她要么背着厉绝痕,暗暗组建自己的势力可好?
沉默的氛围里,江佩娆想了很多。
算了。
她还是觉得组建势力这种事,得容后再说。
人心,深不可测。
现在的她除了自己外,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那个在家的弟弟,她也不敢轻易信任,她和他的相处模式,在她认识范畴里,也是在尝试信任而已。
厉绝痕听了江佩娆的话,不知她是承诺还是表忠心,男人半天没开口讲话,过了好久,他搂着江佩娆的手紧了紧,狞笑了一声:“但愿。”
同江佩娆一样,他也不相信任何人。
他们都是在尝试相信而已。
……
昏沉沉的夜很快过去,翌日迎来天明。
江佩娆睁开眼时,厉绝痕已经离开了。
昨晚在这儿待得很晚,她打算离开,厉绝痕却不许,非要坐实了她情人的名头,非得留下她在长鬼帮过夜,厉绝痕在道上十几年,从未和女人传过流言,很多人都觉得他不需要女人,是那方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经过昨晚,江佩娆再清楚不过,厉绝痕那绝逼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他留下自己或许有别的用意。
某些事情上,竟然都相互利用,就别谈故作矜持。
反正江家那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家,江佩娆不想回。
她索性留在这睡了一晚。
厉绝痕便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一晚上。
他至始至终,没有上她的床。
在江佩娆的意料之中,厉绝痕要是个轻易被美色迷惑的人,他就不是厉绝痕了。
他不占她便宜,她还乐得清闲,否则还要想办法脱身。
江佩娆神清气爽的从房间里头走出来。
守在门口整夜的约瑟夫,努着眼看她,立刻暴躁的吼道:“不要脸!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没有自知之明,没有自尊心,不自爱的女人!”
江佩娆一听这个炸毛的声音,不予理会,背着书包,朝电梯走去。
“喂!我跟你说话呢!”
身后炸毛的声音追魂:“不错嘛!嗯?耍了什么手段,留下了帮主!?”竟把帮主勾得迷魂颠倒,约瑟夫记得厉绝痕的日常起床时间是五点,今天却整整晚了半个小时!
晚点对厉绝痕这种,把日常生活精准到每分每秒的人不可能存在!
结果居然被江佩娆耽误了事。
一定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榨干了帮主!
约瑟夫邪恶的想,着实气得慌。
他家帮主那就是天上高不可攀的太阳!
江佩娆呢?
一颗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狗尾巴草!
她配得上帮主吗?!
完全就是玷污!玷污!
约瑟夫气得牙痒痒:“江佩娆,别以为你今天得宠就很了不起!哼!凭你之前做的事,哪怕你是帮主的女人,我也不会放过你!拼了命我也要你的命!”
江佩娆掏了掏耳朵,这少年真像只鸭子。
“闭嘴!你很吵!”
约瑟夫瞪眼:“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叫我闭嘴,我就要闭嘴!?”
他还很有道理。
江佩娆看着,抡起一拳直接揍过去,“听不懂人话的家伙,欠揍!”
砰的一下!
她没手下留情。
约瑟夫尚未反应,被打了个正着。
然后——
“你,你打我!?”他气得跳了起来。
砰地一下!
第二拳!
江佩娆笑:“刚刚好,两个眼睛对称!你变国宝了!”说着,迈入电梯。
约瑟夫愣住了,他一只手捂住左眼,一只手又捂住右眼,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杀猪刀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