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的惊诧
千里迢迢跑到沙皇国,就是为了去见一个女人。
“母亲。”帝嘉恒抿着薄唇,浅浅翘起:“哥哥最近做的事,是越发不可理喻了,您知道这样的哥哥,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温夫人问。
“当年为姜黎爱恨嗔痴的那个帝延卿。”没了敬语,帝嘉恒的声音变得有点冷,又有点嘲讽:“哥哥心中还有爱,有放不下的人,那些东西,都将成为他今后的软肋,母亲,我们身为哥哥的至亲,不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悲剧再次发生吗?”
“恒儿!”温夫人莫名从帝嘉恒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惊悚的意味,“你不要乱来!”
“母亲,我想哥哥好。”帝嘉恒笑了笑,道:“不想他为了一个女人做傻事。”
“姜黎已经死了!往事都过去了!”温夫人沉下脸,道:“你不要乱来了!”
“姜黎死了,可她还活在哥哥心里。”帝嘉恒眯着那漂亮的眼,暗芒闪烁:“母亲,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温夫人紧紧咬住唇,身为一个母亲,她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平安健康,幸福快乐,可出生在大不列王室,就注定幸福快乐与她的两个儿子无缘,能在这诡谲涌动的王宫里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敢去奢求幸福快乐。
温夫人希望帝延卿继承老国王的位置,这样他将成为大不列公国最有权力的男人,这样他的一生才能平安,绝对的权力握在手中,那样的感觉,太令人向往。
而能继承老国王位置的人,帝嘉恒又不能指望,她在生这个儿子的时候,被人下了毒,导致她身子骨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帝嘉恒也身子骨不好,常年大病小病不断,温夫人只能把所有的期望放在帝延卿身上,他们母子三人,忍受了那么多东西,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帝延卿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温夫人想,她是死也不会瞑目。
所以,帝延卿在争夺那个位置的路上,应当不能有软肋,更不能有爱。
温夫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她没半点感情,更能忍受哪天她成了帝延卿的软肋,帝延卿舍弃她的后果,无论付出什么,她都要帝延卿有出息。
这样的母爱是矛盾的,矛盾得有点可悲,又有点可笑。
沉默半晌,温夫人开了口,道:“赶紧把延卿的婚事定下来!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菲娜小姐,我瞧着不错!”
帝嘉恒摇了摇头:“就在不久前,黑泽回消息给我了,哥哥不同意那门婚事。”
“他不同意?”温夫人冷然道:“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女人呢!?”
“恐怕是的。”帝嘉恒微微笑道:“毕竟哥哥还找了一个替身。”江佩娆不是和姜黎长得像吗?只怕帝延卿看到那张脸就想起了姜黎,短时间内,他更不会结婚。
“岂有此理!”温夫人面容冷沉下去,“当初他倒追那个女人也就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我也不想提!可现在,那孩子怎么还分不清楚主次!爱情!爱情!爱情有那么重要吗!?何谓爱,何谓情!?我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搞懂那是什么东西!何况你哥哥!”
帝嘉恒微笑点头:“那倒是,哥哥这个人啊,太深情了便成多情。”
“行了!”温夫人摆摆手,道:“去跟延卿讲,这个月底必须回国!他要敢不回国,我就死给他看!”温夫人拿出杀手锏,哪怕她装病,帝延卿不上当,但这会儿她要自杀,不信帝延卿敢不乖乖就范!
沙皇国,城郊区。
破败的小茅屋,立在瑟瑟的寒风里,仿佛轻轻一吹便倒了。
江佩娆坐了一个下午的车才到了这处偏僻的地方。
她掏出手机,按照北堂黎给出的地址,准确找了小茅屋,先是观察了一下,才轻轻叩响了小茅屋的门。
咚咚咚——
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就像是摩斯密码。
站在茅屋门后的人,手里拿着枪,听着敲门声一会儿,他才把门打开。
不过,门开的瞬间!
江佩娆站在门口,跟着,那人手中的枪便抵在了江佩娆的脑袋上。
“你还敢来!”说话的人,长着一头金毛卷发,水润润的大眼睛,红彤彤的脸蛋,薄薄的粉唇,嗯,瞧着像个正太,还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春心怦动,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正太。
“小朋友好威风啊!小小年纪也会用枪。”江佩娆面色不变,若无其事的冲小少年笑。
她叫别人小盆友,好像忘了自己多少岁,她不是也会用枪么?
正太听了,精致的面颊像染上了风霜,水润大眼犀利至极:“江佩娆!你真是个不怕死的!”
江佩娆无辜:“我哪不怕死了,我最怕死了,你现在拿枪顶着我,知道么,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正太大眼怒火熊熊冒起,这个奸诈的女人,又胡说八道!
她哪里害怕了?
反正他看不出她半点害怕的神情,反而都是对他的嘲笑。
“帮主瞎了眼才会选你来领导我们!”正太恶狠狠的道。
江佩娆更无辜:“没错,你们帮主就是瞎了眼,选谁不好,偏偏选我,赶明儿我见着他了,一定给他选副老花镜让他戴上,顺便告诉他,他某个不长眼的手下说他瞎了眼。”
正太:“······”
他咬牙:“江佩娆你——你不要太可恶了!”告状的坏女人!
江佩娆微微笑:“小朋友,初次见面,拿枪顶着人的脑袋,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哦。”见是个漂亮的小男孩,江佩娆才拿出最好的耐心跟他解释,否则换北堂黎站在门口,一见面就拿枪顶着她的脑袋,她一准把北堂黎的脑袋揍开花。
江佩娆估摸着,前世加现在的年纪,都可以当这小男孩的阿姨,所以怪阿姨看到了可爱小正太,会莫名的产生几分怜惜,那么可爱的小东西,应该要关起来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