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满园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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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里面富丽堂皇的，头顶是暖色吊灯，四周都有红木的柜子。脚底下则是黑白格子的大理石地砖。柜台后面摆了许多高大的药罐，边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玻璃小瓶。
整个店的氛围，充满了贵气。而且是贵妇人会非常喜爱的风格。连卖家也是一位衣着得体的妇人。气质像个一丝不苟的女管家。显然这家店的常客都是些贵妇才对。
“您好，我想要这个。”希林把空瓶子展示给查尼。
卖家看一眼就认出来了。当然是他们家的货。带着客人来到店内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里面全都是小方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了一个透明玻璃瓶——原来这是透明瓶子分类的抽屉。
再看小瓶木塞的款式和绑绳的颜色，就能从方格阵列中精准地找到对应的位置。卖家顺着格子，最终拿起一瓶一模一样的药水出来。
“哇，竟然找到了！”希林欣喜若狂，拿给查尼看。查尼反应不大。“你尝尝是同样的味道吗？”
不得已呷了一口，查尼说：“味道是没错啦。”
卖家有点吃惊：“这个通常不建议作饮料……”可是顾客乐意怎么用也犯不上阻止。她又说：“我们店里也有这款香型的其他制品，要看看吗？”
“不，谢谢。我们就要买这一款。请给我十瓶……啊不，二十瓶。赊账。”
有皇室背书，根本不需要问价格了吧。不过希林还是偷偷看了一眼价格，挺贵的，一又三分之一块金币一瓶。
最后总共买了二十四瓶熏香，放置在特制的木盒子里面，分上下两层。外面包装了精美的丝绸，还放了一朵绢花做装饰。果然是一家贵妇风格的店。
而查尼王子手上的那瓶喝过的，作为赠品不计入总价。他自己拿着了。
“既然买到了药水，我们就可以返回行宫了。”
凯斯却一点也不会看苗头，提醒道：“大哥，不是说买好了再去我朋友的店，让他添加有效成分吗！”
“那个店……太不靠谱了吧……”希林不晓得那店老板什么来头，对他的一系列行为都深表怀疑。征求王子的意见，查尼竟然想回去，“我还要看猴子”，这就是他的理由。
返回“宠物店”。药剂师恭候多时。他打开金丝小笼，用玻璃针挑着小蛇的毒牙，另一手拿着玻璃试管收集毒液。古代也没有三毫升这么精确的说法，但他自己的试管上蚀刻了刻度。
他的柜台上，有一个专门放置这些器皿的架子。
接着，他又从柜台下面翻出一个大皮箱。里面也是一格一格的小瓶子。具体装的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只有他自己搞得清楚。一番调配以后，摇匀玻璃试管内的无色液体。他点头说：“大功告成，把你的精油瓶给我吧。”
查尼把呷过一口的精油顺手给了老板。老板调配的那一滴药水混进去，刚好又是一瓶。他盖上软木塞，上下摇动一番，再交回了查尼手上。
“这样才是真正的气喘良药。”他口气还挺傲慢。“真正的有效成分无色无味。可人们就是喜欢有股子药味的药。这一瓶精油都是芳香剂。”
希林徘徊在“这玩意有毒”和“万一这个才是正确配方”两种思绪当中，既害怕查尼被人暗算中毒，又担心他下次发病没有良药。
“这个多少钱？我们不会差你的钱。”
“哈哈哈哈——！”药剂师狂笑不止，又拍拍希林的胸脯，“你不相信我，那么第一瓶是送给你的试用装。等你知道我没有欺骗以后，就什么代价都肯付了。”
听起来令人非常不舒服。
希林收好这一瓶药水。暗自对它做了标记——弄坏了软木塞的一部分。
“既然这样，来日方长吧。”
离开小店回到街上。希林又问凯斯这里要如何离开。
“哦，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出去了。我带你们走吧！”凯斯非常积极地带路。
再往前走，还有布料的铺子、金银饰品的铺子一类的。越走越普通，最后看到了非常平常的水果摊头。再回头，万事通不晓得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街市的构成变得和过来时不太一样。有些奇怪的店不见了，三人分明回到了普通的街上。
“大哥，你也发现了。这是一条单向的街。”
“单向？”
“每次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入口，一股脑走到底，就回不去原来的位置了。”
“哼，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三个人所处的位置仍是帝国，距离天使之城一条街而已。查尼一步都懒得走。凯斯帮他们喊了人力车。但人力车装不下凯斯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希林与查尼二人搭车返回教堂。
这一段神奇的旅程，令弗拉维和拉森纳啧啧称奇。他们还呆在小花园的原地干着急。地面上的时间逝去了两个时辰，太阳快要落山了。
但花园里，另一件事情则令希林与查尼诧异不止——花园的花全都盛放了。温和的茉莉香气弥漫在五月的空气中。
“你拖着那两个刺客的尸体沉入树荫以后……这里的土地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拉森纳说，“枯枝开始萌生新叶。逐渐地……我们就看到枝叶迅速生长，花苞也绽放开来。”
“将一种生命转换为另一种生命，这是造物者的神奇力量。今天有幸看到这样的奇迹。”弗拉维点点头。
恶魔拉吉玛也还坐着小桌前。他则吐槽道：“杀死了两个高级的生命，创造了这些低等生命。真是对造物者最拙劣的模仿。所幸这些花都挺好看的。”
关于刺客的动机，大家都没有明确的想法。只得上报给皇家卫队，加强近期的巡查。
“那么我们早点回去吧。溜达这么久你一定饿了。”
查尼愉快地同意。他现在心情好了很多，就变得比较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