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纠缠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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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会儿没人嘛。闲汉请她喝了好多烈酒，趁着舞娘失去意识，在衣裙下面摸索一番，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正要解自己的领口，一抬头唉呀妈呀，什么时候一柄匕首架在自己喉咙口上！闲汉吓到尿了裤子，摆着手不知该说什么。
也轮不到这人说什么话，希林先结果了这货，喝点人血补充一下体力。
放倒了那货，少年又看看不省人事的茜茜缇娅。她胳膊上还有好几处尚未褪去的青紫色，大概那天被皇后赶出去时打得不轻。
要是往日里知道她这样在外面鬼混，希林一定会臭骂她一通。但是今天，幸好她这样才没有回应追杀者的召唤，算是因祸得福。
“喂，起来，我带你出城！”
希林把她扛起来（妞还挺沉），放在自己马上。然后选择最近的路线出城。
帝国东侧是大海，向下走南边有什么希林也不知道，他就是想着先离开首都。那个代理人的召唤能力有限，跑得远了他就感知不到，自然就无法追杀。
乘马驮着他们二人，走得越来越慢。天色逐渐亮起来，远处大钟敲了五下。
大概走到西南郊的位置。
帝国首都这里没有城墙的，非常奇怪。当初希林在富人区那里迷路的时候，那一段高耸的断壁其实是最古老的城墙。
现在的残垣隔绝了富有和贫困的居民而已，更加类似于屏风。大家互不相见免得赌气。
帝国建设得规模逐年扩大，新的居民在周边落户，新城墙的计划一改再改，终于在动乱的年岁彻底搁置。
希林路过的地方就有一处废弃的工地。这会儿有个人在路边撒尿。有的人就是素质差，公厕修成镀金的他也不去，就专门喜欢找个垃圾堆解决。
希林没搭理那个人，但那人一抬头把少年给认出来了。“主人！”
妈呀，是那个流氓凯斯。读者还记得么？小胡子的副手，穿越往生界后活着回来的家伙。
虽说路上没什么人，希林还是觉得害臊。大街上这么亲热地喊自己主人，听起来像是某种瑟情py。
“主人，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啊！”
凯斯不请自来，走在希林边上，帮他牵着马。可恨这马跑不动了。
凯斯又瞄一眼马背上不省人事的女人，他眼睛挺尖，一眼认出来是茜茜缇娅。
“主人，您这是……”他猥琐一笑，“嘿嘿嘿，还是我的主人有手段。”
“凯斯你过来。”
“诶，什么吩咐？”
“别喊我‘主人’行吗？快要肉麻死了。”
“那喊大哥行不？大哥，我们兄弟会里面都是这么喊的。您最好和我一起去拜一拜神佛，走个过场正式加入我们兄弟会，这样大家全都顺理成章喊你大哥。”
“烦死了。”
凯斯是一点都不着急，笑嘻嘻问希林：“大哥您这是去哪啊？投店不方便的话，可以去我家啊！我家就在在后面。”
“我要出城。越快越好。”
“哦……莫非您要私奔？”
正在犹豫要和这小弟说多少合适，希林发现茜茜缇娅她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糟了，不知道她醒了多久，有没有回应过远方的召唤！
“喂，茜茜缇娅，你醒过来多久了？”
“哼哼……”她糊里糊涂地傻笑。“你终于下定决心带我私奔啦？”
“笨蛋，认真一点啊！你是不是听到一阵阵的声音在喊你的名字了？”
“诶……是你喊醒我的吗？”
“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希林很激动，样子在旁人看来有些不可理喻。“皇后她想要杀你啊！她派了一个吸血鬼骑士，还好被我撞见了，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知道吗！”
茜茜缇娅也有害怕了那么一秒钟吧，眼珠转一转低声说：“不就派了一个人嘛？你那么厉害你帮我杀了呗。”
“在说什么啊你！”
“反正你也杀过好几个了……再多杀一个……算我现在求你了，以后当了皇后，我也可以报答你的。”
“哎呀就是啊，大哥！”边上的凯斯也起哄，“我们兄弟会也有人啊。就派了一个人，管保让他有来无回。我带你们去分会落脚，纠集我的手下们来帮忙就是了。”
而对于希林提出的出城的想法，茜茜缇娅当即就表示出了反对。
“出城，去哪？”
希林自然是没有想好。打算能跑多远先跑多远。
“哼，我一天到晚吃的用的哪个不要花钱？出了城，十里八村都没有个像样的舞台，到时候我吃什么用什么？”
而且她有点宿醉导致的恶心，希林不得不停下脚步让她在路边呕吐一阵。
“我不走，我觉得非常不舒服。现在只想找一张舒服的大床睡上一觉。最好是皇宫里的那一种。”她搓搓疲倦的脸，眼睛上的妆都化开了。
“希林，你瞧瞧我这样子……别说出城了，我的剧院被烧毁，我现在连个合适自己的工作都找不到。不能化妆、不能穿漂亮的衣服，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你逼我去什么鬼乡下逃难，不如在这杀掉我算了。我本来应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啊……”
希林沉默了一阵。他前来搭救的想法可能有点武断，那是他自己应对问题的方法。可能在她的眼里，是用另一种方式看待世界的吧。
“你非要留在城里，我也不应该强迫你。”
（作者：这就对嘛，不要用自己认为好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我打不过那个吸血鬼，要死的可是你。”
“你一定打得过，我还要做皇后呢。”
茜茜缇娅笑着说完，面容突然定格在那一瞬间，微笑着呆住了。眼神好像游离天外。她被召唤了！
希林又急忙摇醒她：“不要回应那种召唤啊！他就是靠这个来寻找你的！”
情况危急，先去凯斯所说的“分会”里驻扎吧。
“好咧，大哥请这边走。”
二人特意避开骑士有可能选择的大道，从羊肠小路绕进巷子里。
所谓分会，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小教堂。我们都是说“教堂”，西文里面完全不是一个词。那种建筑宏伟人员众多的是大教堂，而这种坐落在居民区的，是小教堂。更像是个祠堂。里面一个神坛，附近的居民平日来拜一拜。
好些小教堂是古代的各种神坛改建的。他们耍小聪明的办法，把从前的造像推倒，重新粉饰一下就是。有的小教堂还是家族在管理，比如这一间，属于凯斯家的长辈，偷偷用作兄弟会的据点。
一大早有三两个人在闲聊。看到他们来了，两个人还笑呵呵地说：“真巧啊，刚才还在说她，怎么就见着她了。”
全城的居民多少都会召唤的声音影响。越是熟悉茜茜缇娅的人，产生的共鸣就越强。
“你们在这，那太好了。去多喊几个人来。有个不得了的家伙要过来，我们一起干掉他。”
那二人当即同意，就去喊人。
“你们兄弟会的人，都不问事情由来，就这么蛮干的吗？”
“大哥你放心，兄弟会最讲究的就是义气，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无论哪个兄弟出了事情，大家都会帮助。”
哎哎就说希林这个人想法很不合群的。如果是他，一定会先理论一番的。而且这种事情他甚至不会出手相助的。自己都心虚。
茜茜缇娅坐在神坛边上休息。她美得就像古代的使女。在人们还只崇拜原始的神祇时，就会挑选一个村庄里最漂亮的女人供奉神坛。
凯斯准备好了门板。根据希林的描述，那骑士还骑着战马。当然要骗他下马进来，大家才好对付他嘛。“只要他敢进来，就关门打狗，让他死得悄无声息。”
兄弟会的分会里藏匿了好些武器，不一会十来个人都过来帮忙。看他们穿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小市民。一个小皮匠也就十来岁，围裙还系在身上，大概是活干了一半跑出来的。
“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拜的大哥。以后正式举行一下入会仪式，他也是你们的大哥。”
“这个小不点？”小皮匠一乐，“我都比他大。”
“就是，他有什么本事？”别人也是奇怪。
“这个大哥，本事可大了。可以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们还记得我说过，剧院那一场大火中，我身赴地狱，饶了九转十八弯又奇迹般地回来了吧？就是这位大哥带着我进去又回来的。”
“哈哈哈，你又来了！”
原来凯斯像个传教士一样四处讲述他离奇的经历（当然也掺杂了好些他错乱的记忆和加油添醋的特效），当然很多人都不信，认为他在火场昏迷做了离奇的梦而已。
凯斯的话倒是提醒了希林，打开往生界的大门，把那吸血鬼拖进去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他目前还不晓得对方有多少特殊的能力。只要拖他进去，里面还有万事通和疯子，没准能帮到自己。
希林看看神坛上昏暗的火堆。这一间小教堂狭窄阴暗，召唤仆人最合适不过。只是……可怜这些来帮忙的人，全都是无辜的啊。结界一旦打开，他们岂不是全都要丧命？少年抿着嘴唇，心绪很是复杂：“一群傻瓜，干嘛要趟这种浑水？”
凯斯还非常热情地介绍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一个吸血鬼骑士。
“吸血鬼？”有个人听到了，立即握紧手里的十字架。
“真的是吸血鬼？那种喝人血活下去的妖怪？”
希林咧咧嘴。
“我知道，吸血鬼最怕十字架，还有神圣福音书！”一个人跑去神坛上面拿了这些玩意。
“还有大蒜、桃木桩、圣水、银币！我们家有大蒜……”小皮匠想去取，却被另一个兄弟拉住，“想溜？没门！”
他们说的这些个玩意，也就是银币能对吸血鬼造成一丁点伤害吧，触碰皮肤的话，相当于被六十度热水烫了一下。
七嘴八舌说起来，就成了神秘现象研讨会。连最近一些居民遇害的传闻都讨论了起来。
凯斯布置了阵列。两个大块头躲在门边。一旦那个黑色的骑士进来，立即关门。其他的人拿好各种武器，大个子的拿重物，小个子的拿绳索、渔网之类的。
“只要他进来，嘿嘿，先放倒了捆起来，什么铠甲都能给他砸烂了。”
他们聊得火热，这时就看到门口那里有个高大的黑影出现了！
大家顾不得害怕，凯斯一声令下：“动手！”
按照刚才说的，两个人去关门，其他人拿着各色武器冲上来。
希林倒是看得真切，来的人可不是什么吸血鬼骑士。那群笨蛋全都紧张过度了，上来就抡棒子。
“住手！住手！这个人我认识！”希林抱住那个人，用身体挡住大家的攻击。这些人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