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 收归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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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希林带到王子身边。
“殿下，的确是希林洛斯。我把他带来了。”
“这么多天你连个影子都没有，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王子责问，却也没给希林解释的机会。他纯粹是抱怨了一句。随后命令希林加入浩浩荡荡的侍从队伍，一起去向父母请安。
古代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事做的时候就讲究些繁文缛节，不然大家闲着难受嘛。早上了去父母那里问一句早安，晚上睡前又去问一句晚安。小王子这会就要去问晚安。
路上他和奥斯滨低语说：“我哥怎么样了？”
“刚刚打听到，果然被关禁闭了。”
“唉——！”小王子的叹息声更像是没好气地幸灾乐祸，“我哥真牛匹！玩火能玩那么大。啥时候我也来一个。”
一行人走到皇宫后面漂亮的寝宫。有人快步先跑去通报，一路上侍卫和宫女都低头向小王子问好。小王子也不端架子，很和气地点头打招呼。这些过场大家都轻车熟路了，只有希林一个人啥也没见过，时不时偷看皇宫的布置和宫人的打扮。
进了寝宫，皇帝和皇后都端坐在宝座上，早已等待多时。皇帝手上端个茶杯，皇后拿着一串念珠念叨，好些个仆人在身后给捶背端茶扇个小风，各自都找点事做。
“父皇、母后，孩儿来给你们请安了。”
小王子恭敬地行礼。西方没有磕头这一套，别的也差不多，问了点客套话。
“好孩子，你来啦。今天过得好嘛？都玩啥了？”皇帝样子有点疲倦，他刚刚从教堂赶回来。
“嘿嘿，在花园里比赛摔跤来着的。”
“是吗？谁赢了呢？”
“当然是奥斯滨啦！每次都是他赢的哈哈哈。”
“嗯，还是你这孩子乖，就在家里呆着。哎，皇宫这么大，还不够你们两个孩子玩的么，非要跑出去闯祸！”
皇后的话语若有所指，分明在吐槽另一个人。小王子假意附和，连连点头称善。人家都说家里的老二比较会来事，更善于观察父母的眼色。可能是有倔脾气的老哥作为教训吧。
“好啦，去休息吧。为父今天非常累，想要早点休息。”
“嗯，好！孩儿告辞啦。”小王子又告退。一行人离开了寝宫。
小王子似乎也挺“忙”的，走回自己的小宫殿，从一脚踏上台阶开始，就有人服侍他换衣服、刷牙擦脸（古代也有牙刷呢，哈哈哈，真的），然后铺好了被子请他躺上去。按照流程来，一路加工好。
他也没空过问希林的情况。本来希林要经过一个月的入职培训才有资格成为王子的侍从。但他人都来了，小王子不希望他离开。
“你们全都退下去，今天晚上奥斯滨和希林陪着我。”
这是小王子睡前的命令。
其他人都非常有秩序地离去。希林完全摸不着北。
“我们要干嘛？”他低声问奥斯滨。
奥斯滨示意他嘘声，别吵着小王子。然后带着他去寝宫门外。
“我们站岗，夜里守在这。”
“噢……”
希林和他一左一右守在门口。所谓“站岗”，是需要一直站着的吗？他乖乖地站了半个钟头，有点头晕了。再看奥斯滨，他悄悄伸脑袋瞄了一眼寝宫里面。小王子乖乖地躺着呢。宫殿里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响。
反正晚上没人，稍微偷点懒也没关系。奥斯滨靠着墙壁，抱着手臂闭上眼睛休息。希林也学着他的样子，稍稍放松了一些，倚靠着墙壁站着。
“我们要一直站到天亮吗？”
“嘘——”奥斯滨用最轻最轻的声音说：“他能听见的，别吵着他。等会他睡着了，我们就轮班站岗，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会。”
希林点点头。好多疑问等有机会再聊吧。他也耐心地等着小王子入睡。又不好直接去查看，他什么时候能睡着呢……少年也悄悄伸着脑袋去看。居然一低头，就看见小王子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穿着睡衣拖鞋，怀里还抱着自己的玩具熊。
“殿下？！”
“嘿嘿，你饿不？”
“我我我，我不饿。”
“但是我饿了。你就要陪我一起饿。奥斯滨我们走，一起去厨房！”
奥斯滨非常体贴地拿毛皮外套给小王子披上。为了不被发现，他们没有举灯。皇宫内外许多地方都有夜明灯，走路也方便。他们出了东侧的宫殿，穿过复杂的回廊，来到正殿下面。
这里也有侍卫把守。比起大门那些卫兵，这里的人就偷懒多了，各自找舒服的地方坐着靠着。小王子蹑手蹑脚穿过那几个卫兵。有一个还醒着的，但看到是小王子，也没说什么就放行。
再进去里面，映入眼帘的也是规模宏大的餐厅，是仆人的餐厅，非常朴素的那种。皇宫举行宴会的时候，这里也是临时的准备室。制作好的菜肴会先放在这里。
这里还有个小隔间，有值夜班的厨娘守着。以防万一皇帝陛下夜里饿了。一位老妇人看到是小王子进来了，连忙跑出来笑着询问。
“你想吃点什么？”小王子问希林。希林答不上来。
“嗯，我还没想好。让我带这位新来的看看皇室的排场，看看他对那种好吃的比较感兴趣。”小王子得意地带着希林往厨房里面走。他这会忘了饿了，就想着好好显摆一下。那厨娘跟在他们后面随时听候。一行人就从这一侧的门走进去。
“嘿嘿，你看这是各地的糖果、蜜饯和小零食。”
小王子得意地指着第一间房间的陈设。这里挺空荡的，更像是一座仓库。木质架子一直钉到天花板，每一层都放了陶瓷的罐子。
小王子随后打开一个，哦，原来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球。
“喜欢吗？给你一个。”他抓了一把放在希林手里。“收到的各种贡品，我都让仆人放在漂亮的陶瓷罐子里。我超喜欢这种罐子。”
至此，希林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穿过这个房间，又到了一处储藏室。这里的富贵奢华就更加直白了一些：一直排到天花板的无数小格子里，陈列了各种精致的点心。每一种点心下面还有标签，记录了点心的名称。
希林被这色彩斑斓的陈列吸引地目不转睛，忍不住拿起一个端详。
“哈哈哈！这个是模型，不能吃的！”小王子和侍从嘲笑希林这个“新来的”被外观以假乱真的模型给骗了。
“模型？”希林这才发现手里的蛋糕基底已经干透非常坚硬，形状绵密的奶油其实也是坚硬的糖霜做的，只有个样子不能吃。
“这些点心我看中了哪个，就让厨房制备。一时半刻的就能做好。”小王子吹嘘说，“我是为了方便记忆，让他们把每一种点心都做个样子摆在这里。你们想吃哪个，吩咐厨娘就好。”
奥斯滨喜欢胡椒肉桂味的饼干，希林不知道，就点了手上拿的那种，而小王子选择了哥哥最爱的柠檬薄荷味饼干。
再向前走，还有一间储藏室是各种调味料。希林这辈子头一次知道调味料可以有上万种。无数的瓶瓶罐罐应有尽有。香的、辣的、甜的、咸的。比如光是烧肉的风干香料，就有一百多种。各种植物的叶子、枝干、果实风味无穷。各地的矿盐海盐，颜色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白糖、红糖、黄糖，各种花果煎制的风味糖……
还有下面瓶瓶罐罐的酱汁，天呐，这谁搞得清！
“管他呢，我也分不清。好吃就行了。”小王子就是为了显摆，烧菜的门道他不懂也没兴趣。
再往前走就是中央厨房。每天一车面包奶酪，一车菜肉的救灾物资就从这里制作出来。其规模已经堪称一座小型国家了。巨大的烤箱还保持着温热，这里面绝对比希林的卧室还宽敞。
厨房有简明的功能分区，专门烤制点心的区域、烤肉的区域、熬汤的区域等等。身后的仆妇走去点心区，为几位少年制作点心。
“我们从这里走，有一条近路。”小王子还没显摆完呢！他让仆妇等会把点心送来，自己拉着希林和奥斯滨继续行进。
再前面非常宽阔的储藏室摆满了烧腊制品、香肠和风干肉类。货架上摆满了，抬头天花板也挂满了。景象何其壮观，希林看得连连赞叹。
小王子就拍着手谦虚地说：“这有什么，我从小看到大都不稀奇了。”
离开这一件仓库，下面一间同样规模壮观，摆满了各种鱼类的腌制品。帝国临海，鱼类丰富。大型的鱼类切开熏制以后能够长期地保存，是帝国著名的佳肴。
“怎么样，牛逼吧？”
这些存放的肉类都是半加工制品，当然不能直接吃。他们就是来围观的。希林一边看一边点头：“牛逼。这够吃多久啊……”
“据说关起门来也够皇室吃三年。战略储备，哈哈！”达到了显摆的目的，小王子眉开眼笑。“走吧，我们出来了。”
再出来还有两间储藏室，分别存放了蘑菇木耳一类的干货，和各种茶叶、咖啡饮料。再往外走，又回到了大厅。原来饶了一圈。
“母上大人是说了，皇宫里一切应有尽有，呆在里面一辈子不出去都没关系。希林你以后在我这里谋职，就一辈子不愁吃喝了。怎么样，喜欢吗？”
一个吸血鬼倒是用不着吃喝。但是希林真的很感谢小王子的好意，非常腼腆地称是。
再等一会，后厨的点心做好了。童仆飞奔呈上来。小王子让奥斯滨打包带上，又说：“趁着夜里没人，我们走小路去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