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 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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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缇娅——！滚出来见我！”
大门终于有了动静，两扇大门被仆人推开，剧场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观望着情况。舞娘临危不惧，掐着腰立在当中。她傲慢地昂着头，俯视街道上的流氓团。
少爷慢悠悠走到她身后，揽着她的腰看一出好戏。那骑士举着剑站立一侧，希林与好友们各拿兵器立在另一侧。
这小胡子，喝，带了好几十号流氓，气势汹汹堵着过道。那些人哪个手里也没闲着，刀枪棍棒样样都有。
“臭婊子，你终于肯出来了。”
小胡子嗓子都喊哑了，讲话带着破音。
“这位大哥，你我素不相识，讲话放尊重点好么？”
“素不相识？”小胡子的愤怒可以从话语里感受到，不是一丁点生气，是气到喉咙里带着血腥味。“茜茜缇娅，是谁场场包你们剧院的包厢、演出结束还彻夜守在外面，就为了看你一眼的？给你送香水给你送首饰，古驰的衣裳、香奈儿的拎包，给你花钱我吝啬过吗？”
他点指着舞娘的额头：“礼物你全都收下了，人呢？连个面都不见！”
“哈哈，真是好笑。”舞娘眼睛一翻，“收你的东西就要见你的面啊？哪条法律规定的？”
她这人生得标致，翻白眼的样子也是风骚。
“告诉你个行业内幕，我们这剧场是老板开的，无论哪位客人打赏老板都照单全收，你的礼物都被同僚收下了，与我无关。何况呢……”
“我也不稀罕。我这里还剩什么物件你看看，哪样是你送的拿回去好了。都是新的，嫂子还能用呢。我嘛——”
茜茜缇娅挺着小蛮腰拉着身后的少爷，“看着这位公子没？我们订婚了，我这手上是信物。人家家财万贯，都是货真价实的玩意，你比不起的。而且人家头婚，娶我当正房夫人少奶奶的，不比当你的受气小老婆强多了！”
“茜茜缇娅，你是白日梦没睡醒吧！就你一个跳舞的婊子，也想嫁到大户人家当少奶奶？你到时候怎么死的自己还不知道呢。”
小胡子张口闭口婊子惹得舞娘动真格地生气了。古代三教九流都是受歧视的行业。不过话说回来，古代哪个不受歧视呢！堂堂一品大员皇帝不高兴了不也是一刀掉脑袋的事么。
“小胡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找占星的大仙算过了，我这辈子就是当正房夫人的命，谁娶我当正房夫人我就嫁给谁。这是命里写的轮不着你造次。明天早上我就嫁给这位爷了，他日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茜茜缇娅伶牙俐齿，吵架谁吵得过她。可她这是一点后路也不留，每一句都激着小胡子要拼命的节奏。
小胡子不同意想上来抢人，那位骑士老爷就不让了。举着剑横在门前，摆好了架势谁敢上就给谁好看。
那骑士穿得全身铁甲严丝合缝，七尺的块头比那些小流氓高着两个头，手里明晃晃的四尺长剑寒光毕露。谁敢硬上啊！
要知道，刚刚希林不在场的时候，那骑士可是重伤了三个流氓，那些聚集的小流氓全都知道了。
几个小厮哆哆嗦嗦地凑过来，骑士的长剑甩了一圈，没个人都结实地拍了一下。那几个更是胆怯，就怕先丢性命。
“怕死的东西，怕死还当流氓！”小胡子骂道。
“小胡子，你个缩头乌龟！自己畏首畏尾的真不是个东西。”茜茜缇娅怕他不死还催命。
希林悄悄地汗颜，真是拿这位祖宗没办法了。
小胡子被那么多人盯着，面子着实搁不住。一个大男人抢婚自己都不上，当然要被嘲笑。他下了决心走上前，推开身边的小厮自己拔剑出手。“哼，谁怕谁！”
小胡子用的这个，单手侧剑。三尺的剑身两指宽的剑刃，带着雕花护手挺好看的。剑身轻薄甩起来像条鞭子。
另一手是一尺半的格挡匕首，又尖又细镀金的握把。
他们流氓常用的街头斗殴的武器，讲究轻巧灵活出手迅速。有时候冷不防来个偷袭，这匕首还真是方便。
因为他们主要的对手要么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要么一样是流氓。闲散人等穿不起那么严实的装备，穿了也犯法。帝国境内骑士持证上岗，平民不得私藏和穿着铠甲。
可是对面这骑士大哥，您甩剑抽他两下试试？那铁甲比剑刃还厚，三两下不痛不痒跟玩似的。
再说小胡子这匕首，又是格挡又是暗剑的，您够得着对面吗？人家一把剑比你两把加起来都长，没等伤着人家呢自己先被剁吧碎了。
众人一致看好骑士老爷，笑等着看小胡子的笑话。这小胡子硬着头皮上来，果然是一招也伤不到对方。他穷尽所学，虽然看这出手也不差，奈何装备被碾压，怎么打也不占便宜。
就这么说吧，哪怕对方低下头来给他砍，他这把轻飘飘单手剑都劈不开对方脖子上的护喉。
那位骑士没心思陪他玩，过了几招一剑砸下来就把他干趴下了。
小胡子爬着倒退，对方又狠狠踢他一脚，哪一下都不轻，就看他脸色变得煞白，紧咬牙关硬撑。
他那么多招式没一下伤着骑士，就有一剑轻轻擦过骑士一侧的面颊，淌了一滴血。还是仗着剑身轻薄，趁对方靠近的时候胡乱甩上去的。
而那骑士，一剑斩下去，把小胡子的侧剑击飞，他的手也几乎断了，当啷着伤口流血不止，衣服染红一大片。小胡子捂着伤口惨叫，这会儿顾不得什么面子。
这位骑士老爷的全部武装没有包含面甲，脸上才吃了一击。他出门保护主子，面甲会影响视线，不方便工作。反正他块头大，一般人也够不着他的脸，才没有在意。
回头问主子要不要宰了这流氓头。少爷今天心情好，不想杀生，勉强放过小胡子一命。勒令他带着流氓团立即滚。
小胡子又打不过，只好作罢。众人拾回他的剑，扛着他离开。
少爷递给自家骑士一块手帕。脸上的伤口不碍事，轻轻一擦便止血。流氓们全部撤退，就跟没事了一样，大家各自回去。趁天亮前，这一晚还能睡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