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夜间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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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紧张，意料之中。”克莱蒙德很是从容。“我们出去看看好了。有艾格纳守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骑士长带着几个人出来，夜间突袭的几个野蛮人中了陷阱，一个被击杀，还有几个人匆匆逃窜，大营几乎没有影响。
向远处望，星夜之下一片茫茫。勉强看得到一个影子而已。地平线的尽头发出微光，也不能断定野蛮人逃离的去处。
“不能便宜了他们！现在不追，等会他们还会回来！”艾格纳气呼呼地嚷嚷。
马瑞克帮老师拉来战马，自己也跨上马。看他们这么起劲，希林也跃跃欲试。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饥饿感充斥内心。
“我可以去吗……？”
希林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身边几个人听到。
“你去干嘛？”克莱蒙德眼睛一翻。
“这么晚，过去太危险了！”卢克尔善意地提醒道。“军队的主帅职责重大，不要一时兴起就以身涉险。”
道理固然是这样。
骑士长又打量一番卢克尔，问道：“他去的话，你也去吗？”
“他？你竟然会同意！”
卢克尔不相信骑士长会做出如此粗心大意的决定。明显是有坑啊！卢克尔咬咬牙，虽然很担心，但是他绝不是那种遇到危险会害怕的人。
“少主要去，我们就去！现在就出发！”
格拉曼不太情愿地被他拉上。卡拉西斯跑出来得慢了一步，艾格纳急忙把他往后推，笑嘻嘻地说：“这次是我负责保护少主，你去一边凉快。”
可是少主竟然亲自追击敌人，还是深夜如此不利的时候，旁边的人各个都不放心。一个跟着一个都要出来，最后乱成一团。
“这样不行！”克莱蒙德严厉制止，“我自己带着小队保护少主，大部队留在营地不要妄动！”
他让大多数骑士留下观望，艾格纳已经报名出击了，没办法，只好带上。
总共点了那么二十几个人，骑着马从营地出来。希林被血腥味吸引着走入黑夜，两名侍从心惊胆颤地跟随，不一会就甩开小队半里的路程。
说是追击，深更半夜的，去哪里追！茫茫一片荒原，早就不知道敌人跑去什么地方了。初冬的天气真不怎么样，寒风一直往铠甲里灌，真恨当初没多穿点出来。
艾格纳摘下头盔。火把的光太过明亮，映照的眼睛昏花，再看四下漆黑的夜景更是睁眼瞎啥都看不见。
“都怪你们，刚才让我自己出来追不就好了！早就宰了几个野蛮人。现在可好，人家都跑没影了。”
克莱蒙德什么话都没说。悠然地走着。夜里不停传来狼嚎的声音。战场上留下的残躯吸引了各种荒原上的动物。夜里是动物的狂欢。
“喂，那几个孩子做什么，怎么跑得那么远？”艾格纳注意到少主带着两名侍从跑得太快，便让马瑞克去喊他们回来。
支走了徒弟，他低声问骑士长：“喂，少主究竟出什么事了？”
克莱蒙德冷笑一声，原来这个粗旷的红胡子不傻，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切，我会看不出来，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每次少主见到我都会问这问那，可是这个孩子一句话都不讲，我就知道有问题！”
克莱蒙德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艾格纳好歹是个骑士，也不能在这里杀人灭口吧。
“是那个白毛的小子？”艾格纳又追问道：“我看卡拉西斯那么护着他，估计就是那个了。卡拉西斯这家伙，平日里见谁都是一张臭脸。他连少主的爹都敢当面骂，怎么可能突然就护着少主了……”
再往下说，就看见克莱蒙德特别无奈地盯着艾格纳，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行吗？”
艾格纳咕噜咕噜地吹着胡子摇头。骑士长拍着他的肩膀：“没让你去当军师，真是耽误老哥你这脑子了。”
“少主究竟怎么了？”艾格纳关切地问。
对此，骑士长一言不发，和蔼的态度瞬间跌至冰点。想要他再说一个字都不可能。
马瑞克催马紧走，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火光。“你们跑慢点啊！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却看到前面卢克尔与格拉曼二人，举着火把一筹莫展，颇有些愧疚地不知所措。
“怎么了？”马瑞克刚开口，接着自己也发现问题了，“小白毛去哪了？”
卢克尔大吃一惊：“你都知道了！”
马瑞克淡定地反问：“知道啊。从他第一天来冒充笨蛋罗尔的时候我就知道啊。”
“什么？你等一会，冒充罗尔？什么时候？”卢克尔一边惊讶于马瑞克的直觉，一边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细节。
“演武大会的那一天咯。我还想着修理他一顿，没想到臭小子挺耐打的。”
卢克尔和格拉曼面面相觑，他们努力回想着那一天的细节，那一天的罗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等等，如果那一天的罗尔是希林冒充的，那么那一天，他们二人不是被冒充的罗尔暴打过一次么！
格拉曼一副苦瓜脸：“妈呀，难怪那一天的罗尔特别厉害……”
马瑞克心满意足地嘿嘿笑。
“你怎么看出来的？穿那么多，脸上戴着面罩。什么特征都没有。”卢克尔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你们不觉得，只要是希林穿着铠甲，就有好像在咯咯笑一样的表情吗？”
卢克尔一听：“这么玄幻的理由？”他更是云里雾里一阵莫名其妙。
说到这里，马瑞克忍不住问他们：“希林究竟去哪了？”
这正是两名少年一筹莫展的原因。希林在夜里跑得很快，他们尽量跟着，竟然还是跟丢了。他没有举火把，因为说火光会影响自己的视线。这也导致两名侍从找不到他了。
“我们先回报吧。要找大家一起找。”马瑞克说得有道理，三名少年又调头返回小队。
小队的人马几乎没有继续行进，原地等待着。火把照亮夜空，很容易找到。深夜的追击不仅危险，而且收益与付出太不对等，简直是浪费时间。
克莱蒙德闻讯眉头一皱。
“要找吗？”卢克尔有些担心。
那个人不是少主，不值得大家拼死保护。但他好歹还是朋友，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没关系，我们原地等一会。我们的火光明亮，他会自己找回来的。”克莱蒙德依旧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