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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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靠近一点，希林又看到芙蕾莎正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
她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一副精神崩溃的样子。看到希林还活着，她先是一惊，而后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希林接连示意她收声，她就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还是止不住流淌。
少年抖一抖衣服，把怀里的枯叶倾倒在炭火盆上。山洞里照明和取暖都靠这个炭火盆，潮湿的叶子压住炭火，很快光线变暗，浓烟滚滚地升起。
少年自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条，捂上自己的口鼻。他让芙蕾莎也用衣服捂着脸。只是大小姐还是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谁在放烟！”秃头和刀疤脸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时，浓烟已经弥漫开来。
希林怕这点烟不够，还找来扇子不住地扇。
本来在打架的贼发现希林的举动，一股脑冲过来。希林一着急，踢翻了炭火盆，总算抵挡了一阵。
后退几步，小小的山洞被浓烟笼罩，贼人们也咳嗽起来。他们一时找不到希林，又商量着去打开大门逃出去。
那群家伙摸着黑冲到大门口，自然怎么也打不开门，只能在一旁拍着门板呼救。
“臭贼，死到临头了。”希林抽出宝剑，打量一番洞内。这时他看到恶魔站在自己身旁，居然也系了一块白色手帕在脸上。
“撒耶坦，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恶魔高傲地瞟了希林一眼。
“万事通，我的血奴，我能把他召唤出来帮我打架吗？”
“可以啊。”
“那要怎么召唤呢？”
“就喊呗。”
少年一阵尴尬。只要喊就可以？没有什么召唤的咒语一类的？那么姑且试一试吧！希林就对着面前满地炭火大喊：“万事通——出来！我有事找你！”
接连喊了几声，希林自己都觉得特别傻。那边本来还在打架的秃头和刀疤脸，循声找到希林。二人这会团结一致，举着砍刀一起冲上来。
冲到一半，脚踩着地上的炭火，二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看，竟然一双手抓着他们二人各一只脚。
这双手从炭火里面伸出来，没见着头。吓的他们二人大喊：“见鬼啦！”
火红的炭火早已变成青蓝色，地上灼烧出一个规则的圆形，而万事通，正在挣扎着从这一圈黑色的泥潭中爬出来。
秃头刀刃反转，对着地上的手臂就要砍。希林比他快了一步，先冲上去一剑刺进这家伙的胸膛。
眼看同党一命呜呼，刀疤脸连忙举刀相向。希林与他奋力搏斗，先挡了三两下，又一脚踹在刀疤脸肚子上。
刀疤脸脚底下还被一只手抓着，一下子失去平衡栽倒。万事通双手都抓着他，缓缓从泥潭里爬出来，顺着这人的身子往上爬。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啊！”刀疤脸吓得尿了裤子。
“我就是……索命的恶鬼。哈哈哈！”万事通爬到那人胸口，甩出手中袖箭，一挥手划断刀疤脸的喉咙。
万事通又贪婪地盯着伤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他没有急着喝，而是抬起头看着希林，僵硬地微笑着说：“主人……您先请。”
万事通扶起将要断气的刀疤脸，恭敬地呈给希林。少年有些左右为难。他急着要杀余下的贼，没心情吃喝。
可是万事通眼珠滴溜溜地打转，就在那等着主人先下口。希林半跪下身子，勉强喝了一口。新的生命力注入身体，他眼前一亮，身上充满了力量。
万事通盯着主人，看他喝完，马上凑上去啃咬伤口，喝剩下的。希林看到这一幕不禁一阵肉麻，怎么感觉自己在跟这家伙间接接吻一样的，好恶心。他以后再也不想干这种事了，下次不管万事通捧着谁，他都绝对不会下口了，额。
“喂，别急着喝了，我们先把这山洞里的人都杀了。”希林提醒道。“哦，不包括那个女孩。女孩不要杀。”
“遵命，我的主人。”万事通抬起头，擦净脸上的血。当血奴这事，他还入戏挺快，主人、主人地喊着真是勤快。
而万事通厮杀的本事丝毫不减，两柄袖箭出手如同疾风闪电一般。那些喽啰哪里是他的对手。倒是希林自己跟瘦贼缠斗了好久，满地打着滚，也没能置对方于死地。
山洞里的空气越发浑浊，最后瘦贼被烟熏得昏过去才被制服。希林好像也不需要很多新鲜空气。灰烬的味道他已经非常习惯了，于烟尘之中也没有大碍。
回头再看那万事通，已经昂首阔步走到门边，挥舞着袖箭不慌不忙逐一结果哭嚎的山贼喽啰。
大门陈旧的木板上还有缝隙，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偶然之间落在万事通脸上。竟然听到嘶啦一声，好像热油淌下来一样。
万事通捂着脸，痛苦地喊叫。身边的喽啰伺机反击，希林冲上去帮他抵挡一阵。再看他脸上，留下一条漆黑的灼伤痕迹。
借着浓烟，又有万事通这样得力的助手，希林很快将山洞内的贼人干净杀绝。回首一望，除了昏迷不醒的大小姐，地上再无生还者。
恶魔已经悄然离去。希林突发奇想，要是像万事通这么牛逼的血奴收他一二十个，自己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看到万事通非常谦卑地跪在面前讨好，希林这才想到，该喂食了。他佩剑划开左手的手掌，万事通欣喜地凑上来舔食。一时半刻之间，就看到万事通脸上灼伤的伤痕缓慢褪去，又恢复了苍白。
希林左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现在又填了一道。若是真的喂养一二十个血奴，自己身体也吃不消吧！
他打消了天下无敌的想法，看到万事通的伤口愈合，希林急忙收回手臂。这样就好，这些足够了。
炭火圈的泥土又变得稀软，看样子万事通也打算离开了。
“等一下，你先别走。”希林又喊住他，“我有些事情很好奇，可以问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