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给他来一块猪彘肩

  听到他们的话,公孙昱这就笑了,还十分无耻地来了一句:“说得好!不过,本中郎是个粗人,就觉得这治理郡县跟打架没什么两样。3≠八3≠八3≠读3≠书,↗o●治理百姓嘛,首要就是要用人,只要将人用好了,本中郎想干什么就能干成!可若是底下的人不服本中郎,那本中郎就要先不好意思了。”
  这领头人闻听这话,才终于听到了图穷匕见的意味。不过,人家也没怂,还是冷笑一声道:“公孙中郎,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等服不服的?”
  “就凭你现在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本中郎说话,本中郎就知道你不服!”公孙昱粗暴地吼着,演戏是越演越进入状态了。“放肆!”
  这人也同样一声断喝,并指如剑指着公孙昱道:“朝廷拜你为河东太守,是要你来抚慰教化、处理政务,解民于倒悬的。公孙昱,你难道就不怕我等联合起来,先状告你一番?你这狂徒,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汉律王法!”
  噗嗤两声,毌丘兴和裴潜两人当即忍不住了:这些豪强恶徒们,可是最目无王法的。可太守大人竟然逼得他们连这句话都讲出来了实在是,太有才了!
  可公孙昱这就不满意了,登时瞪了毌丘兴和裴潜两人一眼,开口道:“别笑,严肃点儿,这儿演得正有感觉呢。”
  “公孙昱,你敢将我等都当猴儿耍?”一听公孙昱道出了实情,那个跟公孙昱顶牛的粗戾胖子登时急眼了。
  公孙昱只能再度幽怨地看了裴潜和毌丘兴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好好的一场戏,让他们给搅了算了,既然说到王法,那本中郎就跟尔等说说王法!”
  说着这话,公孙昱一挥手,裴潜登时将整理好的一摞竹简搬了过来。公孙昱从中拎起其中一捆,不由渐渐变了脸冷厉道:“卫固,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罄竹难书?”
  卫固真没想到,公孙昱原来就知道他。此时看到那摞竹简,他心底不由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你们欺本太守年轻,以为本太守啥也不懂是不是?”
  先将那捆竹简狠狠扔在卫固脚下,公孙昱随即又将那一摞竹简猛然扫落在地,勃然变色道:“这些都是安邑百姓状告你卫固结党作恶、为害地方的!自你卫固十年前为河东功曹后,便贩卖私盐、谋取暴利,私蓄军械、攻击州县,威逼百姓、巧取豪夺,罪条足有一百二十九件!”
  “还有你们!”公孙昱猛然一拍案几,怒视那些豪强道:“你们当中不少人,没少跟着卫固一起作恶吧?侵吞公田、私蓄佃户,豢养私丁,欺男霸女,祸乱一方!哪一件也没少得了你们!”
  “还问本太守眼中有没有汉律王法,本太守倒想问问,你们这些兢兢业业在损公肥己、无恶不作的家伙,眼中到底有没有汉律王法!”
  一些不信邪的豪强捡起地上的竹简,看到上面言之凿凿的罪证,当即哑口无言。→八→八→读→书,↓o≥甚至有些人还翻出了卫固最早期的罪证,都有凭有据——怪不得,怪不得公孙昱不用毌丘兴引荐,原本他对我们这些人的底子都一清二楚!
  经历了这一插曲,这些豪强们的脸色一个个变得凝肃起来,再不敢小觑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了——如此深不可测的手段,还如此厚积薄发,哪是一个寻常商户之子能做出来的?就算是最顶级豪门士族里培养出来的精英子弟,也不过如此吧?
  更不要说,这个公孙昱在打仗方面,可谓战功赫赫!是真有一手儿的!
  一时间,大堂里静寂无声,似乎掉一根针都会清晰可闻。
  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卫固身上,而卫固则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后,才强撑起胆气道:“公孙中郎,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公孙昱森然冷笑,根本不看卫固,而是对着那些不知所措的豪强开口道:“就是你想问问你们,你们当中有哪些敢堂堂正正地站在本太守身后,说自己是清白的?就算偶有过失小错,从今也打算归附王统、决意悔改的。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
  “有!”裴潜和毌丘兴两人当即开口。
  这一幕倒是剧本上的桥段,两人当即走到了公孙昱背后。
  见有人当了表率,这些豪强里也有几个问心无愧之人站了出来,走到了公孙昱的背后。其中也有几个家伙,左右为难,尤其被卫固一瞪眼,更是又退了回去。
  公孙昱不由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最后一条生路都给你们了,却还不知悔改。
  终于当厅堂一下变得泾渭分明的时候,卫固才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回头,发现厅堂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关了起来。一时间,卫固不由大吼道:“不好,狗贼这是要关门打狗!”
  公孙昱的手都举了起来,一听到卫固开口忍不住都笑了:“儿郎们都闪现出来收割,不,来关门打狗了!”
  卫固反应还算快的,率先就向公孙昱扑了过来。可公孙昱就静静坐在案几前,悠悠举起酒樽慢饮,眼睛直视着卫固手中的腰刀,一眨不眨。就在卫固将要扑到公孙昱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身子一下不受控制了。赶忙回头,看到一名彪悍凶猛的力士,抓着他的腰带便将他拎了起来:“好狗,可不能坏了公子饮酒的兴致!”
  话音落下,无名便单手将卫固抛了起来,紧接着便施展了自己拿手的膝盖碎腰椎绝活儿,直接将卫固击毙在前。大堂之上,登时响起一声令人牙酸的骨折声音。
  同时,大堂里涌出的三十名亲卫,更是如龙似虎,手持利斧向着那些豪强恶贼冲了过去。
  “狗贼,我等与你拼了!”一人又大叫着摸向腰间的兵器,可手还没有摸到腰刀,上半身就飞了出去,一斧为二,五腑俱裂!
  “公子静坐片刻,看晃为公子除贼!”徐晃也跳了出来。这时的他就如一个魔神,一斧下去,犹如索命的鬼链。
  眨眼间,那些在地方上要风得风、耀武扬威的豪强,很快便横尸于地。
  似乎这是一个信号,厅堂外也响起了兵刃撞击之声,还有人死前的惨嚎。
  那些豪强当然不会单刀赴宴,只不过柳媚儿的计划十分周详,早就将那些护卫调到了别的地方宴饮。此时正堂里动手了,那些护卫也开始意识到了不对。
  不过,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就埋伏好数倍于他们的精锐士卒。
  很快,大堂里已血腥一片,血水沿着台阶流下去,淌成小河,漫过那一捆捆散落在地上的竹简。
  鲜血、碎块溅得到处都是,地上、墙上、柱上、甚至几案的盘盏上。
  豪强的人头被踢的在地上乱滚,犹自睁着不甘的眼睛。
  是的,他们不苦心!他们想不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敢在邀请他们的宴席上,一举将他们这些豪强大户全部杀掉。
  唯独剩下的,就是站在公孙昱身后那二十几位豪强。
  很快,公孙昱便发现了有意思的一幕。这二十几位豪强,在经历短暂的震惊后,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在了一个家伙身上。
  公孙昱看着那人,那人也十分惧怕地陪着笑脸。只不过,这时候的他双腿不听指挥地打着摆子,脸上的笑也更像哭。
  然后,公孙昱就真的笑了:“范先,这些人是问心无愧站在了本太守身后,可你这个卫固的跟屁虫,十余年来一直与卫固狼狈为奸、祸害乡里,你也好意思站过来?”
  “太守大人,小人愿,愿献上所有家产,只求大人绕小人一命!”范先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太守大人不可啊!”这二十多名豪强有人站了出来,咬牙切齿道:“范先这狗贼最是奸猾狠毒,他作的恶一点不比卫固差!这十余年来,被他搞得家破人亡、逼得从了白波贼的,便不下百户!”
  可公孙昱却一摆手,阻止了那些豪强。
  那些豪强刚刚见识过公孙昱的狠厉,纵然义愤填膺,却也在这张年轻而威严的面前,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给他来一斗酒。”公孙昱嘴角轻轻翘起,他想起这可是“鸿门宴”,诡笑着道:“一口气喝下去,本中郎便考虑饶了你。”
  范先毫不犹豫抱起那斗酒,跟喝水一样朝自己的口中灌去。可刚喝没多长时间,他就一口喷了出来,吐得满地都是,狼狈恶心到了极点。
  “给他来一块猪彘肩。”公孙昱不为所动,又开口吩咐道。待士卒将一块生的猪彘肩扔在范先面前后,他才冷厉言道:“吃下去!”
  “太守大人,小人,小人真的吃不下啊”范先头痛欲裂,可理智还算清醒。
  “不吃就去死!”公孙昱再度冷厉喝道。
  范先无奈,只能抽出腰刀割了一块猪皮,可刚塞到嘴里,他就又开始干呕起来。那恶心伪弱的模样,实在令人厌恶不已。
  可就在所有豪强都觉得很解气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范先,却这此时毫无征兆地猛然站了起来,凶相毕露吼道:“公孙昱,老子跟你拼,”话尚未说完,他却看到公孙昱已然一剑送入了他的胸膛:“蠢货,真以为本中郎会被你暗算?连一斗酒和一块猪彘肩都咽不下去的狗东西,还妄想让那些千百名死在你手下的冤魂放过你?”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