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 他是谁?为什么会?

  慕惜君缓缓低头,眼中满是宠溺的,看着那脑袋还有些迷糊的慕汐瑶,下了决定,“本官买了!掌柜的,说个价吧!”
  “哦?!”那掌柜惊喜的一愣,赶紧搓着双手,心中盘算着。
  “你别想和本官耍心眼,”慕惜君淡淡的说着,他亮出了他腰间的腰牌一角,“记住了!”
  那掌柜看了一眼那腰牌,直接被吓住了!那腰牌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了半个“开”字,可是,有什么官会是“开”?不是“开”,那么就是
  他慌忙的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小的,小的不敢耍心眼!请大人饶了小的!”
  “行了,”慕惜君皱了皱眉头,他可不喜欢磕头虫,“报价就是了,如果本官有查到谎报价格,你清楚的——,”他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威胁。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欺瞒大人啊!”掌柜磕头就像连续的是砸在了地上,磕的嘭嘭直响。
  “起来吧,”慕惜君的语气有些淡漠,有些不耐烦,“说价就是,还有,今天你运气好,遇到的是本官,不然,你不仅挣不到钱,还会被罚钱,你,明白?”
  他挺着胸,眼神轻蔑。
  “是是是是是!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道宵禁了!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提醒!”那掌柜起身,听了慕惜君这番话,又不停的鞠躬。
  “本官不想重复三次我说的话!快说!”慕惜君终于是没有耐心了。
  看着窗外的天色,便知戌时将尽,这么晚了,父亲他们也该回府休息了,如果看着自己不在唉。
  他看着一直搓着自己脸颊的慕汐瑶,宠溺的一笑,心中又有些担忧。上次的事情之后,父亲便是对小妹冷漠了许多,而且给自己安排了许多的政事做,导致自己一直没时间来看她。
  也不知父亲到底是怎么了,曾经宠小妹宠到骨子里的父亲,去哪里了?也是不清楚,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在慕惜君沉思的时候,掌柜已经将那大傻从房间中推攘出来了。
  这时,大汉那披散着的长发已经被掌柜一起束在了后脑勺,他的眼睛瞎了一只,从额头的左上角,到右边脸的位置,斜斜的好大一条疤痕,右臂是残的,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斜着砍了一刀一般,整个人长得凶神恶煞的,可惜,也认不出原来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大人,人带到你面前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让这大傻出去真不容易,可是累死我了!这家伙,这么扯都扯不出来,只能跟他说出去有更好吃的,他才动了动,还一步三回头!回他个大头鬼啊!我去,手腕都推疼了!
  “哦,好的,待会你报价!”掌柜活动着自己那有些酸疼的胳膊,慕惜君端详了那大汉一会儿,问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似乎有些痴痴呆呆的,摇头晃脑的喃喃着,“夜”
  叶?慕惜君一愣,继续问着,“你说,你姓叶?”
  “守,夜,守,夜”那大汉睁着的那只眼睛呆溺,只觉得是无神,只是喃喃着那两个字。
  苦笑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去问一个傻子?还以为是南朝混进来探听情报装傻的,没想到是真傻。
  最近老整理政事,搞得自己的脑袋都变得木鱼了。
  “大人,小的都说了,他是一个傻的,”掌柜也是有些无奈,“他也只会念叨守夜了。”
  慕惜君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这人,在神志清醒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将军!”
  “何以见得?!”掌柜一惊,他还准备再看向大傻的时候,谁知那大傻已经念叨着看向别处了。
  “我能感受的出来,”慕惜君深深的沉思着,当初,有幸去的一次兵营,见到过一个将军,那收敛的锋芒,与那沙尘的洗礼,和他现在所见到的大傻的气质,如出一辙。
  “你这个人,是在哪里找到的?”他询问着那掌柜,“本官要听实话!”
  “其实,其实是在路上,”掌柜挠了挠头,“那好像是十多年前吧,我家里去远方的南朝亲戚家探亲,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满是死人的地方,”他似乎有些害怕,“那血腥的味道,现在小的还记得起来。”
  “十多年前?”慕惜君愣了一下,“你那时候多大?能具体一下吗?”
  “记,记不得了,”掌柜苦着个脸,“大人,您别为难小的了,当时满山都是死人,都是死人啊!我们去探亲的时候那里还没死人呢!回北都的时候满山都红了!水都是红的!真的是,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
  慕惜君看着他那心惊胆战的样子,也不好为难他,“于是,你们怎么发现这个人?大傻的?”
  “当时马儿受了惊,马夫只能下马扯着马走,后来,我娘就听到了一声很弱的,那什么声音,”掌柜回忆着,“然后她就叫停车,我们壮着胆子过去,救出来一个半死不活的血人,就是他了,”他努了努嘴,“我老娘真是个热心肠,看着救出来一个,叫我们去找找还有没有别的活着的人,但是没了,就他一个,半死不活的。”
  “然后你养了这个人十多年?”慕惜君挑了挑眉头,“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那什么说出来,做我们这个活计的,也不怕半夜鬼敲门了,”掌柜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我们把那些兵器,好拿的,收了一些,然后拿去典当了”
  “你好大的胆子,拿保家卫国的士兵的武器,养活你自己,”慕惜君深深的吸着气,又缓缓吐出,“那这人的兵器呢?你们没找到?”
  “没有,”掌柜的摇头,“找到大傻的时候,他的手臂就断掉了,真是坚强,伤成那样都没死。”
  慕惜君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们路过的地方在哪里,如果我们查到你在撒谎,那你知道的!”
  其实他不是想查那个地方,而是想借着这个掌柜提供的消息,看这个人,是不是是不是南朝的人
  北都南朝这十几年来发生的冲突太多了,想查出来,都有些无根之水的样子。
  那掌柜沉思了一下,“我们路过的地方,是北都与南朝之间隔着的,一座山里,抄的近路,当时如果我们走官道,那么得多花费十天的时日,多花十日的银两,可谁知道就那么倒霉呢,碰到死人了,真是晦气!呸!”
  “还不如走官道,就像是省了十日的钱换了个晦气,真倒霉!”他一直抱怨着。
  “是南若城吗?”慕惜君沉思的问着,
  “不是,那是一个小城,名字都忘记了,”掌柜摇了摇头。
  “好吧,这是二十两纹银,本官买了!”慕惜君从怀中拿出了两锭白银,放在了桌上。
  “这”掌柜有些为难,这些钱,刚刚好够十几年那大汉的饭钱的,自己一分都赚不到。
  慕惜君嗯了一身,“怎么?不够?”
  “够够够够够!”那掌柜连忙把二十两纹银抱进了怀里,就怕慕惜君反悔,“刚刚好,大人!嘿嘿!”
  “哦”慕惜君点了点头,拿出了放进怀中的手,“本官还以为不够,正准备再多十两。”
  笑话!他可能出门不带银子么?!而且,这关乎着自己妹妹的安全问题!再贵,他也舍得!
  “啊——?”掌柜张大了嘴,一脸的懊悔,然后,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掌,“叫你心虚!叫你心虚!叫你心虚!”
  慕惜君好笑的看着他,又转头看向了咦,小妹呢?
  他抬头看去,没想到慕汐瑶竟然是和那傻大汉玩了起来。
  他微笑着走了过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慕汐瑶好奇的蹲坐着看着那一样是蹲着的大汉,歪着头问着。
  “夜,守,夜,守,夜”那大汉还是低垂着头,左手伸向虚空之中,似乎在抚摸着什么。
  “你也太不好玩了吧!”她嘟了嘟小嘴,看着他抚摸的地方,“要不我叫你夜守吧?!就这么决定了!话说,你怎么那么喜欢摸东西呢?”
  那大汉似乎顿了一下,缓缓的扭过头,看了慕汐瑶一眼,点了点头,“夜,守,好。”
  “原来你会说别的话啊!”慕汐瑶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抚摸的地方,好奇的问着,“夜守,你还没回答本小姐,你到底在摸什么呢?”
  “夜,守,在,在,在,摸,摸,头,”那大汉(后面写夜守)一字一顿的说着。
  “摸头?”慕汐瑶愣了一下,然后,她分了一些注意力,仔细的看了看夜守的动作,猛的一愣。
  这这动作自己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到底是谁和他那么的相似?
  难道是他?!那个大坏蛋?!
  他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愿,是自己想错了
  慕汐瑶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蹲着的她,觉得后背一重——
  “大哥,你能不能别压着我,你不知道你很重吗?”慕汐瑶抱怨着,只有她大哥才喜欢这样压着她了。
  那个大坏蛋只会摸头!哼!
  “你大哥不仅知道,这样压着小妹你喘不过气,而且,对身子发育也不好,”慕惜君嘿嘿一笑,“你说对不对?”
  慕汐瑶小脸微微一红,白了背后的他一眼,“那你知道还压着本小姐?!”
  “好,好,好,不压了不压了,”慕惜君笑着起身,“对了,你问出了什么?”
  “对一个傻子能问出什么?”慕汐瑶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那个猜测,她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不管怎么说,我与他,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对不起,大哥,有些事,我还是不能说。
  说了,也许影响会很大的。
  “也对,”慕惜君轻轻抱着她,“我妹妹再聪明,也不可能能在一个傻子嘴里问出什么来。”
  慕汐瑶羞恼着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影射本小姐笨?!”
  “哟,你竟然知道影射这个词?看不出来啊!”慕惜君惊讶着。
  “你滚!给本小姐滚的远远的!”她羞愤的跺了他一脚,怒骂了一句,蹲下后没再理他。
  慕惜君却知道,她只是在闹小脾气而已。
  缓缓地蹲下身,玩着她的发丝,浅然一笑,温柔的说着,“行了,小妹,走了,那么晚了该回去了,难道你不饿么?”
  慕汐瑶愣了愣。
  确实她在中秋宴上没吃多少,花花绿绿的,不是甜就是闷,完全没胃口,这么一问好像
  “走,大哥回家给你弄好吃的!”慕惜君拉起了她的手,轻声一笑。
  慕汐瑶顿了一下,她差些听错成了“二小姐,鄙人再陪你去吃一次馄饨,老地方。”
  缓了缓神,她抿嘴一笑,“好啊!好久没吃大哥弄的菜了呢!啊,对了,把这家伙带回去吧!”
  她指了指那夜守。
  “好,好,依你,都依你,”慕惜君微笑着点头。
  嗯,好的,二小姐,请——
  该死的!慕汐瑶拍了拍自己的头,努力的想使自己清醒一些。
  这是我哥!不是那个臭坏蛋!慕汐瑶你怎么了!又产生幻觉了!
  “大人,大人,等等,等等!”只听得背后传来了那掌柜的声音。
  “又怎么了?”慕惜君不耐烦的转身问着。
  “小的想起来了,这里还有个东西,小的想送给小姐!”那掌柜的跑了过来,双手中似乎捧着什么。
  “什么东西?”慕惜君皱了皱眉头,这掌柜的,要做什么?
  “呐,大人您看,”那掌柜像献宝一样打开了自己手,手心中,躺着一个晶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