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误会一场

  刚说到这,屋子外便冲进来两个人,是她的大儿子和儿子。不顾衙役的阻拦,大儿子一直冲到母亲的身边,满脸悲痛的说道:“娘,你为什么要杀死春娘?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马二郎跟在身后,畏畏缩缩的。
  “我,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家呀!她要在活着,这个家迟早要出事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出事,她必须死,不然咱们在家可就全完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呀?你快说,是什么原因?”
  马二郎也焦急的声音说道:“是呀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马老太已经肝肠寸断,听到二儿子也是若无其事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一骨碌爬起来,抓起刚才陆铭给她浇醒使用的那个水漂,将半瓢水直接就泼在了儿子身上。拿着葫芦瓢指着他说道:“还不是你这兔崽子!若不是你,老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说着,抓瓢便开始打儿子。
  马二郎便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边叫着一边求饶,一边又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打他。
  马老汉也跟进来了,看见这一幕,也是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一把将马老太的手抓住,把她扯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要打儿子?”
  马老太才扔下了水瓢,哭着说道:“还不是你家这小兔崽子,跟他嫂子两个人私下里通奸,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你们却还装的没事人似的,这种丑事要是暴露出去,我们马家还有什么脸面?只有杀了这水性杨花的小淫妇!”
  “这件事原本我是死也不会说的,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说又能怎么样?躲是躲不掉的。到了衙门,为什么要杀她还得说,我也不想瞒了,我瞒的好累。她要来掐死我,我必须把这事说出来,我也想评个公道。她做了这种丑事,干嘛还要变成鬼来掐我?”
  马大郎听到这儿,一声咆哮,冲上去掐着马二郎的脖子:“你,你居然勾搭你嫂子?我掐死你!”
  马二郎在他娘打他的时候,抱着头,只是蹲在那挨打,不敢躲避,更不敢还手。可是他哥打他就不一样了,而且还掐脖子,又说出那样的话,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飞起一脚踢在马大郎的胯下。马大郎痛的一声惨叫,蹲在了地上直哼哼。
  马二郎揉着自己脖子,咬牙切齿说道:“我没有!我没有勾搭嫂子,你别胡说八道!娘,你不能这样诬陷我呀,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还手。可是你诬陷我跟嫂子勾搭,我死不瞑目,我没有这样啊!”
  马老太说道:“你嫂子都承认了!”
  “她承认什么了?”
  “那天上午,我出门去买东西,结果到了半路才发现没带钱,我就回来。进院子,就听到大郎屋里有动静,是二郎媳妇在哪里呻吟,——那种只有在同房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我就又气又急,因为大郎跟他爹出城干活去了,一整天都不会回来。里面又有他媳妇的声音,肯定就是他媳妇偷人了,我就拍了窗户几下,高声道‘不要脸的贱人,给我开门,看你做的好事!’接着我就到院门口等着,过了好半天门才开。”
  “大郎媳妇跪在地上,说她错了,她不该这样,求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她就没脸活着了。我就问她那男人是谁?她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就告诉问他是不是你。她开始不承认,但后来就默认了。”
  说到这,马老太盯着二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以前看你瞧她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的,开始我还暗自警告你不能够干这种禽兽不如的勾当,你说不会,可是你还是瞒着娘做了这种丑事……”
  马二郎一听,顿时吼了起来:“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弄错了,那个人不是我!——那是哪一天?你先告诉我。”
  “就是大郎媳妇失踪的前三天,那天早上还下着小雨。”
  “什么时辰?”
  “上午,快到午时了。”
  马二郎一听,跺脚道:“娘,真的不是我,你弄错了。大嫂失踪前几天,我每天都跟大哥在一起干活,整个一天都没离开过。不信你问大哥,那几天我们在河堰搬石头修河堤,从城外回来少说要大半个时辰。我就算长了翅膀也没那么快的飞回来呀,我哥跟我在一起,那几天都在工地上啊,你不信问他!”
  马大郎也傻眼了,他的胯下疼痛稍稍好了些。听到这话,目光呆滞的点点头,望向马老太说道:“没错。我媳妇失踪前几天,老二的确跟我一起在城外扛石头呢,那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
  马老太不如一愣,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似乎满脸不相信的样子。又过了片刻,她终于颤悠悠的又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马老汉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呀,是真的,当时是临时决定的。本来二郎跟我在京城里干活,但是大郎说工地上缺人手,挣得多,让二郎去,所以二郎就去了。在大媳妇离家出走之前十多天,二郎一直在那边劳作。因为知道你心疼二郎,从来舍不得他干累活重活,生怕伤了他,所以没跟你说。怎么出了这档子事?”
  纳兰骨在一旁听着,暗自感慨。原来是马老汉知道自己老伴心疼小儿子,担心他不让二郎到工地上扛石头,做那种重活累活,更怕有危险,因此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马老太。这让老太太误以为二郎还在京城里面做工,回家里很方便,所以心头才没有怀疑。没想到弄出这档子事。有句话叫做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看来还真不是错的。
  马大郎在那嘀咕着说道:“跟我媳妇私通的男人不是二郎,那是谁呢?”
  陆铭问马大郎:“你说实话,你多久没跟你媳妇同床了?”
  一听这话,马大郎顿时涨红了脸:“什……,什么啊……?”
  “说实话,这关系到你媳妇的清白!现在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说吧,你多久没跟你媳妇行房了?”
  马老汉和马老太都瞪大了眼珠子盯着他。马二郎也瞧着大哥,似乎有些明白了。
  马大郎终于含糊不清地嘟哝道:“成亲之后……,不到一个月……,我就……伤到了……那话儿……,就再没有……”
  马老汉惊问:“你说什么?你伤到那儿了?怎么回事?”
  马大郎更是窘迫,低垂着头:“那天在工地上,我从架子上摔下来,刚好骑在一根木桩上……,那之后,那话儿就……,就再没起来过……”
  马大郎和马老太傻眼了,面面相觑,马老太问:“那……,那你咋不告诉我们?”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嘛……”
  “可以看郎中啊!”
  “看了好几个呢……,偷偷吃了药,也没用……”
  马老太转头望向陆铭:“我儿媳妇,她……,她难道是……,是一个人在……,哎呀!我……我怎么这么糊涂啊!”
  马老汉着急道:“你当时看见那男人了吗?”
  马老太痛苦异常,蹲在地上抱着头:“我没进去看,我其实也没听到男人的声音,就……,就只要大郎媳妇的声音……,我就以为……,看来,是我错怪她了!”
  陆铭叹了口气,对洪捕头挥了挥手。
  洪捕头立即让衙役上来把马老太锁上,带走了,一路上,马老太都在嚎啕大哭。
  回去的路上,纳兰骨好奇地问陆铭道:“你是说,当时屋里没有男人?”
  陆铭道:“是啊。”
  “可是,没有男人,她怎么跟人……那个啊?”问出这话,纳兰骨的俏脸已经羞成了石榴红。
  陆铭很是有些尴尬,这没法解释,支吾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唉!可惜,马老太没核实所谓奸情,就害死了儿媳妇,她这做法也太极端了。让人心里真不是滋味……”
  说罢,陆铭耷拉着脑袋,一副沮丧的样子。
  纳兰骨见他心情不好,问:“怎么了?”
  陆铭道:“没什么,只是心情有些沉重。”
  “好了啦!想些高兴的事情嘛。——对了,这案子破了,这是一案套一案哦,两个案子都破了,你太厉害了!我以前从不知道,原来你破案也这么厉害,并不亚于你审案子啊。”
  陆铭微笑道:“得亏你帮忙,友情出演,装扮成祝春娘,把马老太吓个半死,这才轻松破案,所以,这案子应该是咱们俩破的。”
  “我那算什么,如果不是你帮我易容,我是装不像祝春娘的,——对了,陆铭这颅骨还原的本事还真是了得哦,我见识过,没想到你做出来的面具也这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