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领兵防守

  他的嘴角浮现出了微笑,转过身对还在那求他帮忙的石彪说道:“行了,不用说了,我答应你,帮你去跟于谦大人说把你从这调走,去跟你叔叔防守北城,另外委托将领替你守西直门。不过,我跟于谦其实没你说的那么熟,我的话不一定管用。”
  石彪喜出望外:“管用!肯定管用。我亲耳听到于谦大人几次夸赞你,说你熟读兵法,遇事冷静,胆大心细,是个难得的将才呢。于谦可是很少夸人的,从来没有听他这么夸奖一个人。所以,他这么赞赏你,你跟他一说,他绝对答应。”
  陆铭眯着眼道:“他真的夸我有将才?”
  “是啊,他说,若不是你爹的谋反罪还没有最终定案,你因此不能担任官职,否则的话,他就让你领兵了呢。”
  “嗯,那就好!”陆铭听了这话,更是心中有底了,“既然这样,那我去帮你当说客。于谦大人现在在哪?”
  “他在兵部,我陪你去。”
  陆铭摇头说道:“你还是留在这儿,这是你防守之地。你擅离职守不合适,我自己去就行了。”
  石彪赶紧安排随从陪同陆铭骑马前往兵部。
  到了兵部门外,守门的兵士见到他,赶紧躬身施礼。
  陆铭说了来意,兵士让陆铭自己去中军帐找于谦大人,不用通报。
  陆铭谢过,急匆匆进了兵部,一直来到了于谦设在兵部大院的中军大帐。
  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将领,手里拿着令牌。于谦正忙碌着。
  看见陆铭来了,守卫认得他,赶紧躬身施礼,并通报进去。于谦很快传见,屋里还有其他几个领兵的将领,正在跟他商议军事部署。
  陆铭进来,于谦笑呵呵对那几个高级将领说道:“这位就是陆公子,我跟你们说过的,就是他出的这个背城一战的计谋。虽然还没有见成效,但是我心中已经充满了信心,此战必胜。你们也顺便见见这位得到上天庇佑的陆公子的神采。”
  几位将领都站起身拱手微笑。其中坐在于谦一侧的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正有石彪的叔叔石亨。他认识陆铭,当下微笑点头。
  陆铭赶紧团团作了个揖:“我来找于谦大人,有一件事想跟大人商议的。”
  石亨笑道:“哦?我们是否方便在一旁听呢?”
  “当然没问题。”陆铭笑道,原本他是想把事情原委都说出来的,但石亨在这里,就不方便说石彪的想法了,不然石亨立即就知道自己这侄儿有些贪生怕死。
  陆铭眼珠一转,说道:“是这样的,我想领兵防守西直门。”
  几个人有些意外,相互瞧了一眼。
  于谦面露难色,迟疑片刻道:“你是个将才,原本我是准备用你作为一方守将的,但是,你知道你爹的案子……”
  “我知道大人担心什么,我现在的身份不能担任官职,因为我爹的谋反罪只是押后再审,又是涉及谋反这样敏感的罪名,更不适合担任军队的领兵官。不过,我只是想领兵作战,对官职我没有兴趣,一旦击败蒙古军,京城危机解除,我就马上离职。这是权宜之计。大人可以只给我领兵兵符,不用委任职务。当然前提是大人信任我。”
  于谦愣了一下,点点头,瞧向石亨:“石将军以为如何?”
  石亨捋着胡须微笑:“我觉得可以。打仗嘛,只要有本事大胜仗,能取胜就好,管他是谁呢,就算是罪犯,不是也可以将功赎罪嘛。于大人你不是夸赞陆公子是个将才吗,既然是将才,那就让他领兵呗。再说了,西直门的兵士只有区区三千老弱病残,又是在城门之外,进不了城。就算陆公子想造反,这点兵是不够看的,哈哈,开个玩笑,哈哈哈……”
  其他将领也都陪着干笑了两声。
  石亨接着说道:“不过,西直门是我侄儿在防守,你就别跟他争夺饭碗了,另外防守一个城门吧。”
  陆铭摇头道:“我只防守西直门,把石彪将军调去跟石将军你一起防守北城好了。”
  石亨奇道:“你为什么只防守西直门?”
  “因为我有一个破敌之策,蒙古大军不来西直门则已,若来了,管教他有来无回!别的地方这个办法就不管用,只有西直门最好。”
  “哦?”石亨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什么好计谋啊?能否说说?”
  陆铭歉意地摇头:“暂时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嘿嘿。”
  石亨笑了:“那好,刚才我们还在担心西直门这边呢,也先的大军肯定会跟我们主力对决,他的脾气我很清楚,不可能避而不战,改为攻城的。但是,蒙古军的先锋就未必了。”
  “这一次的先锋是孛罗,这小子诡计多端,又只是先锋,人数不多,所以不会直接进攻我们北城的十万主力,他又不甘心坐着等也先主力赶来,必须寻找我们薄弱先展开战斗,京城两侧的西直门和东直门是他的首选。”
  “尤其是西直门,城外有积水潭那一大片湖替做天然掩护,更能集中优势兵力冲击我们的守军,所以,西直门最有可能遭到蒙古军先锋的突袭。”
  “于谦大人只部署了三千兵士在哪里,其实是一着险棋。他要把西直门当诱饵,一旦蒙古先锋突袭西直门,石彪的三千兵士必须拼死力战,要坚持到于谦大军从后面赶来,关门打狗,全歼他的先锋。”
  “当然,这三千兵士就只有牺牲了,他们是挡不住蒙古先锋上万铁骑的。这任务交给了我侄儿石彪,是因为我大明的将领十有八九都已经战死在了土木堡,没有将领可以用了,只有他,山中无猛虎,猴子称霸王。”
  陆铭说道:“如果我防守西直门,于谦大人不用领兵赶来围歼,我就能让蒙古先锋全军覆没在西直门外!”
  于谦浓眉一挑,他其实也知道,这时候分兵增援西直门是危险的,因为蒙古铁骑速度快,远比于谦的步兵行动迅速,想关门打狗,很可能只是一厢情愿。
  孛罗很可能在口袋没有关好之前就突围而出,而自己的主力分出一部分增援西直门,北城防守必然减弱很多,蒙古大军这时杀到,那就危险了。如果陆铭所说是真的,他真能全歼蒙古先锋,那就太好了。
  因此,于谦惊喜交加地瞧着陆铭:“陆公子此言当真?”
  “愿立军令状!”陆铭豪气干云说道,心中想的是,如果自己的计划失败,自己这条命就陪着三千将士战死沙场也就是了,不过,临死也要把蒙古先锋官给宰了!
  于谦摇摇头:“那倒不必,我相信你不是信口胡说的人。”
  于谦来回踱步走了几圈,才站住了,对陆铭道:“你的建议打消了我的顾虑,很好,就按照你说的,授予你兵符。不过也授予你官职,否则有名无实啊。但这官职,一旦退敌,就自动免除。”
  “多谢!”陆铭躬身施礼。“多谢大人!我若真能够领兵作战,那就实现一生的凤愿了。这是我小时候就立下的志向。”
  于谦道:“本官任命你为游击将军,替换石彪,领三千人马防守西直门!”
  陆铭大喜,躬身谢过。
  于谦任用陆铭作为统兵官,其实也是出于无奈。
  他现在手中当真没有可用之人,为了调兵遣将,他甚至连犯了罪打入大狱的两位领过兵的将军都释放出来,并委以重任,镇守京城的两座城门。
  陆铭给他极大的好感,提供了两个非常重要的计策。一个是提前了五天告诉他蒙古大军要南侵,让他提前五天进行作战准备。再一个给他一条最有效的破敌之策。特别是后者,体现出了陆铭卓越的军事才能。
  将心比心,他于谦也没有读过什么兵书,现在还不是被委以重任,领导整个京城防御战吗?自己能行,为什么怀疑别人就不行了?
  于谦望向陆铭说道:“陆公子,若没有别的事,便去领兵符,和铠甲、兵刃,赶去赴任布防吧。”
  陆铭略一沉吟,躬身说道:“于大人,我跟刑部判官叶知秋关系不错。所以我想让他在我西直门这边督战,跟我在一起。不知是否可以?”
  之前陆铭就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叶知秋是刑部判官,必须参加督战队。如果自己不领兵,假扮叶知秋去督战是没问题的。但这次他在城楼上突然想到了一个破兵之策。
  听石彪说蒙古军很可能进攻西直门,他才确定找于谦主动请缨,但是叶知秋这边督战他就无法分身了,只能叶知秋亲自上,如果叶知秋可以分到自己西直门这边,那就好办了,只要计划周密,应该是不会露馅的。
  于谦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