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肉球
“凭我在学校里的人气，完成这个目标应该很快！这下不用为买游戏设备的钱发愁了！”
方旭看官网上的资料正起劲，就被查岗的护士长给赶跑了。回到病房，方旭才躺下一会儿，外面的警笛声又再次响起，这彻底让方旭没有困意。他来到了一楼，正见齐东在几个下属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向里面走来。
走近，见齐东手臂上缠着纱布，方旭急问：“齐队长，你受伤了？”
“没事，在返回诊所地下室时，被里面的怪物咬了一口。”
齐东所说的怪特应该是那些玻璃柱子里的尸体。方旭进入那里时，只打破了装郝建的那根柱子，“郝建咬的？”
“嗯。”齐队长的脸色不好看，看起来像中毒的症状。
方旭想问郝建尸体怎么处理的，可这时两名医务人员急匆匆地跑过来，将齐队长接入手术室中，方旭只得跟在后面。
在手术室门即将关上时，齐东回头，“小李，你带方同学回去做笔录吧。”
回到了城关分局做完笔录，东方的天已出现面灰白色。防疫站的工作人员送来了几份样本，要方旭在今天给完成鉴定。方旭看到了他们车子上的资料，有好几大箱了，上面都打上了封条，由两名武装的工作人员看守着，方旭想走近看一下都不行。
从防疫站工作人员口中得知，诊所地下室所有的东西现在都被防疫站接管了，说是里面可能有未知的病毒，为防止扩散有关部门已经派应急工程队来修建隔离墙，李兴德诊所五百米内的居民都要迁移。
这下，事情可真越来越大了！
在校门口刚下李警官的车，方旭便被马叔给揪住，他气得眼都绿了，“臭小子，我今天向学校申请给墙装上电网。”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每次被捉到，方旭都是这句话，气得马叔揣了方旭一脚，“赶紧滚吧。”
方旭走后，马叔背着手在保安亭里来回的跺着步，脸上又气又是担忧。拿起对讲机，让刚来的小保安去看看方旭倒底有没有事。
昨晚金城发生的大事件，在铺天盖地的自媒体、小视频等网络工珍的传播下，一下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后，金城分局开了一个小的新闻发布会，说是某大学生为爱殉情才闹起这么大的动静，这才使事件没向有些别人用心之人引导的方向发展。
回到宿舍，揭戈三人早已收拾好，正要出去找方旭。见方旭进来，揭戈将一银色的手机递与方旭，“已经在网上给你订了一台，明天会到，先拿这个凑合用一天。”
“谢了！”收好手机，方旭把带回来的样品放在桌子上，说明样品的来历后要三人帮忙做实验。
揭戈首先站出来，什么条件也没提，拿着样品叫上艾立、韩彬二人去实验大楼。
方旭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后，去食堂吃早餐时刚好碰到了新来的保安石磊。
此时，他正与一位穿着废旧迷彩服的工人在交谈。见到方旭，石磊再次确定他的身体情况后，才将那位工人介绍给方旭。那是他的同村石垚，下雪了，校图书馆工地也停工了，现人就他一个人在工地看守材料。
这人方旭有点印象，上一次方旭见他收集学生们的剩饭时他还掏钱让郝大姐给他打了一份。
石垚布满黄茧的双手捧着一个肉都都的圆球状东西，带着自悲的眼光看着方旭，“同学，这是我在工地上捡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文化高帮我看看。”
肉球上面分布满了血丝，有点杀鸡取出的那种还没发育完全的蛋，但按压时又比它硬，方旭一时拿不准，说要带回实验室作进一步观察后才知道。
一听方旭要拿走那个肉球，石垚有些舍不得了，说怕方旭把那肉球给开肠破肚了，赶紧将肉球收了回去。
“土子，这东西说不准有毒，让方同学给你鉴定下，如果真的安全再退给你就是了。”
“只是观察，不解剖。”方旭作了保证后，石土垚才同意让他带走。
雪还没化，实验大楼前的那棵老榆树已被冰凝子压断了许多枝丫，楼大爷拿着耙正在它下面整理那些断枝。
见方旭来，这次竟出人意料地停下手上的活计，把他叫过去嘘寒问暖一番，搞得方旭受宠若惊。
“阿旭啊，现在有点乱，没事啊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好的，大爷。”像往常一样，方旭满口地答应了楼大爷之后，就跑开了。
“阿旭，你过来下。”
刚到育仁实验室门口，方旭便被揭戈到一边，他拿出一张图片，“这是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的。”
“什么东西？”
“昨晚那把剑。”揭戈指着图片上的一处明暗交界的地方，“你看这里。”
方旭看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问，“你放大了多少倍？”
“最新的那台，我调到了极值！”
“什么？1000万倍！”
“是的。”揭戈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指着图片，“每个一分子都挨在一块，相互间竟然没有一丝间隙。”
“全都是这样的吗？”
“不，只是锋刃部分的硅用了这种技术，其它部分是普通的合金材料。你说这是用什么技术做到的？”
“不知道。”方旭一开始想到纳米技术，但那种技术与这个分子层次来讲，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有时间找材料学的教授问问。”
噌的一声揭戈拔出剑，一把损坏的手术剪被他用剑像削蜡烛一样削成一条条的钢片，“这才是正真的削铁如泥啊！”揭戈把剑放入鞘中还给方旭。
这么高尖端的科技产品，昨晚那黑衣人像扔一根木头一样，看来他身上还有更厉害的家伙。现在，除了对黑衣人神秘的力量感到恐怖外，对他所掌握或者是接触到的尖端科技，方旭也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从皮伍那里得知他们的组织叫猎古，那个这猎古组织倒底有什么样的背景，居然掌握着这么尖端的科技力量。
除了剑身之外，揭戈还发现了那伪装成剑鞘的拐杖居然像自拍杆一样能伸缩，这样五十公分长的剑归鞘后携带起来也还算方便，“怎么，它现在算是你的了，起个名字呗？”
“蚀月。”方旭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个名字，揭戈问他这名字有什么含意，方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说算了，不过这玩意可不比我那自拍杆，属于管制自类工具，你可得藏好了。”
看了一次实验进程后，见揭戈三有游刃有余的样子，方旭干脆把石壵的肉球也拿给了他们进行鉴定。
来到三楼实验室，小白见到方旭直接跳在他怀中，再也不肯放手。方旭只得带着他去校电信营业厅补办了电话卡。登上《银旭》的官网领了一张推广二维码后，方旭将其打印出来，在校园里开始做起游戏推广员的工作。
生科院冰美人被方旭拿下，育人实验室快成了他私人的，与外面的警察叔叔们又有合作，方旭现在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方旭胸前挂着一只兔子，手中拿着一个简易的广告牌刚一出现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不到一个小时，方旭游戏推广的任务就完成了。
领了一万五的代金卷后，方旭买了游戏设备，填写好收货地址后，再次回到实验室。
这时石壵的那个肉球鉴定结果已经出来的，是一个人体的肿瘤，表面的细胞与胃黏膜细胞有几分相似。
一般的动物组织离体久后就会坏死，所以揭戈拿到它时就将其泡在了培养液中，取了小部分细胞进行观察。不想才过一个小时，培养液就被被用渗透膜过滤过一样，变成了清澈的水，里面的营养物质全被它吸收了，取样的地方也已愈合。
向培养皿中注入完新的培养液，揭戈用放大镜一看，而后一脸惊奇地问方旭，“这玩全已是一个独自的生物了，在哪儿得到的这玩意你？”
“看管工地的工人给我的。”在放大镜下，方旭看到了那肉球上面无数的小孔像嘴一样吮吸着培养液，“这么柔弱的东西离体后，必需保存在温和的环境中，工地上哪有这样的条件。”
“怎么没有？”
“什么地方？”
“人身上。”揭戈放下放大镜，“我们那里的老蛊婆子就将经常干这事。”
“石壵的胃里？”经揭戈这么一点方旭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将小白交与揭戈后就去找石垚。
图书馆工地才做好地下室，各种脚手架还没搭建起来，材料也没有完全到位，被大雪盖上后，要不是那一处处预留的钢筋在寒风中晃动着，相互碰撞发出声音，此时到这里的人还真发现不发这是个工地。
方旭在工地外面没见到工人们住的活动板房，想到以前见到过工地上工人睡露天的情形，心中暗骂这劳务公司太心黑了，这么冷的天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听到方旭的呼喊声，石垚像是一只从地底下冒出大灰兔，现出半个身子向方旭招手。
原来石垚住在刚完工的地下室，这里的完工只是工浇了混泥土的意思，地下室内柱子四周、天花板上的木板模子都没拆，一些跨度大的梁下，支撑的架子都也还没拆，不过相较于外面的冰天雪地，这地下室就显得格外的温暖了。
石壵将方旭领进了一小房间里，里面很简陋。一张用工地随处可见的木板钉成的床上只放了一条被子。两块泡沫砖上放一块掉了漆的小木板就是桌子。方旭默数了一下，上面放了十三个大的矿泉水瓶，瓶子里都有水，但从略带污质的瓶盖看来，这水不是原装的。每个瓶子都存在一定的热缩变形，瓶子前是一个大大的擦拭得锃光瓦这的铁饭盒。
看着这些，方旭仿佛看到了每天食堂饭点的最后，一个三十岁刚出头被生活压弯腰的农民工，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天子娇子们浪费的粮食以给喂阿黄的名义收集起来，再到洗碗处用空矿泉水瓶接满水快速地离开。
石壵搬来的一个用废木板钉好的小凳子，用袖子擦了几下，给方旭坐，然后开启电炉。
工地的电压比民用的高，几乎在石壵的手离开按钮的同时，电热丝就红了起来。架着手烤暖和后，方旭递了一支烟给石壵，很小心地试探性问到，“你患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