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遗言
韩家的人请戴道长做渡亡法事,戴道长随韩老师去了自杀现场,死去的人躺在床上,眉清目秀的男孩,看样子也就是二十一、二的样子,走的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韩老师一进门就抱着尸体哭了起来,大声喊着“顺顺”这个名字,顺顺的父亲就蹲在床边,不停敲打自己的头,戴道长上前去安稳,陈枫把韩老师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韩老师看见顺顺的头边上有一封信,韩老师看完以后发疯似的冲向顺顺的父亲,不停大骂,顺顺的父亲像是一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不懂,任凭韩老师大骂,韩老师突然想到了什么,跑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就要冲出去,陈枫看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和云师兄急忙拦住韩老师,韩老师挣脱着他们,大声喊道:“我要杀了这个坏女人,你们放开我……”陈枫不知道韩老师口中的坏女人是谁,这个时候顺顺的父亲大喊一声:“够了,她不在这里,你们找不到她的……”现在的情况是唬不住韩老师的,韩老师转身看着顺顺的父亲,提起菜刀就要取了他的性命,陈枫和云师兄更加用力地拦住韩老师,过了好一会,韩老师也累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韩老师是顺顺的小姑,韩老师膝下无子,早已将顺顺视为己出,顺顺也是懂事的孩子,从来不给韩老师抱怨,顺顺性格很内向,平时说话也少,顺顺父母离异以后,顺顺父亲再婚,女方还带着一个孩子,顺顺就更不爱说话了,顺顺的母亲也再婚,和顺顺的联系就更少了,韩老师平时去了北方以后也很少和顺算见面了。韩老师要把顺顺的遗书给陈枫看,被顺顺的父亲阻止。戴道长说:“我们是给你孩子做法事的,我是道士,我们要知道孩子需要什么才能给他做的更好。”韩老师一把从顺顺父亲的手上抢过遗书递给陈枫,顺顺父亲站也而一旁也不敢招惹韩老师。
遗书上是这么写的:
父亲您好!真的很抱歉下一次的父亲节不能给您说一声节日快乐了。
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另一个世界诅咒你的,虽然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恩泽”都横七竖八的落在了我的身上,刻在我的心里,哪怕是这样,我仍旧不会诅咒你早点离开人世间,主要的原因是我一点也不想也另一个世界再看见你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也不想再受到你的“恩泽”。
之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日子是因为你和我的母亲(就是你的前妻),离婚以后的第一个父亲节,就因为我想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我拿了我书法比赛的奖金买了肉在家做饭,你说我和我母亲一样乱花钱,就把我从房子赶了出来,你知道那个晚上我的心有多冷?我走了5公里的路才找到母亲的家,你要知道,不是我乱花钱,那是我自己的钱啊,你不要说我和我的母亲乱花钱,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挣钱养活这个家,我不恨你没有本事,只要好好的工作,有上进心比什么都好,可我是你的亲生骨肉啊,那么晚你把我赶出家,我怎么去母亲那里啊?我第二天还是要上课的啊!这样的礼物你是不是能回忆起那个夜晚。
你把我赶出家门家么多次,应该不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在我的记忆中你和我的母亲是协议离婚的,母亲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把房子留下来给你,要你好好照顾我,我的学习成绩还不错,将来上大学要一大笔的费用,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把房子卖掉,供我上大学,那个时候家里的条件的确不好,你还是真的把我照顾的很好,稍微喝点酒就把我赶到母亲哪里,顺便说一句,你的皮带质量真的很不好,打人都能打断。
到了上高中的时候你就想让我辍学,你说我该出去打工,我的年龄是不是有点小?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怎么会有让我辍学的念想?我说我不用你交学费,我自己打工,你勉强同意了,一到假期的时候我就去农场打工、去卖化妆品、批发沐浴液去出售。你不给我学费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把我批发的沐浴液拿去送你的朋友呢?那可是我的学费啊!难道我每年的奖学金还不够孝敬你那些狐朋狗友吗?
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赶出家门,然后又一次又一次的悔过,说你的生活中不能没有我,的确是这样,要是我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你的衣服就没人给你洗,几天不见你,你都瘦了一大圈,回到家里,都快没有落脚的地方了,看卫生间的门又坏了,你的手也有些肿,你生气的时候又砸门了吧?那时候我就想告诉你要是有时间的时候把喝酒和抽烟的钱省下来,找个伴吧,我不介意的,一只羊是放,两只羊是赶,我不介意多“孝顺”一个人的,其实多一个人肉沙包你会发泄的更加的畅快!
后来你是结婚了,那个女人不是我的母亲,原本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你们睡,另一间你让她的孩子住,我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的书桌,我的床,我的书,我的花,所有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都让我“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可是她的孩子要是学习好的话用看我的书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我的书折成飞机,我看着它们飘落在地上,就像你看见你的酒撒了一样的难受。这样一来我就有一项工作就是捡起地上的废纸片。有几次我要把书拿到母亲哪里去的时候,你说当废纸卖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坚持得要上大学,不是我想有什么学历,只是我想离开你,离开那个不属于我的家,在我年幼的时候我坚信你一定会把房子买了供我上大学,可是你不但没有买房子,反而是对我说我要是上大学你不会出一分钱,我临走的时候你问我要一千块钱,你要请一个保姆,要不然就不给我身份证,你不是结婚了吗?就算我这个保姆走了也有代替的人了呀,再说我去哪里找钱,你说让我问我母亲要,我这么能开口?她也没有钱啊,她还要付我上大学的钱。那天晚上你的姐姐也“鼓励”你这样做,我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还有你的妈妈也这样说的,她们当天喝的水里面有我放的茶叶特别多,“味道很足”,要是现在检查估计还有的救,要是再过个一年就不好说了,也就是在你问我要钱的那个晚上,你老婆的儿子不是失踪了吗?是我找人勒索你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这是被你逼的,我在假心假意问候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看着他满身伤痕的时候我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似乎把那么久欺负我的日子全都补回来了。我走的那天你没有来送我,其实我知道,你老婆的儿子过生日,你们在庆祝,我就很想问问你,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如果是,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培养我的独立性?
我在大学有两年的时间了,你打电话让我回家,我哪里有家?母亲也再婚了,我心里是拒绝去她家的,我害怕遇到的后爸像你一样的。我更不敢回你哪里,因为我没有拿上奖学金,虽然我半工半读赚了一些钱,但是都孝敬你了,初二那年我没有拿上奖学金,你教会我冬泳,我已经习惯了温暖的气候,不喜欢冬泳了,你不是威胁我,就是威胁我的母亲,你说你们一家人要移居到我上大学的城市,说是要好好的照顾我,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礼遇,我选择的“逃生”的唯一方法就是去找我的外婆,她所在的国度应该很幸福吧!
父亲,对不起!我不能继续让你培养了,你看看能不能培养你老婆的孩子?我走之前除了这封信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下,我的衣服、积蓄、电脑、工艺品全都寄给了母亲,我想你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忘记给你说了,我母亲的电话上有录音,你就不要再打电话问候她了,她选择爱的人是警察!
你放心吧,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祈祷的,以前听老人说“炼狱”挺可怕的,你本来胆子就不大,希望我的祈祷能有一点用处,有句话说“好人不长命,恶人活万年”,我相信你会活的很久,就像你的母亲一样,你的姐姐也是一样的!
父亲,再也见不上面了,希望你不要把我的骨灰当做肥料,让我母亲保管就行了,我想你也不会哭的吧,就算要哭,也是要哭我以后不能给你钱了吧,你还是不要哭了,我怕脏了我轮回的路!韩洋绝笔。
陈枫看完以后可悲又可恨,可悲的是韩洋辜负这美好的年华,可恨的是他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韩家这么大的势力这么有如此悲惨的子孙,想来是韩洋父亲的教育方式不对,他不了解自己儿子,造成不可弥补的过错。
法事将在一天后举行,两个人都入韩家祖坟,一时间韩家笼罩着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