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病了

  李奇发现自己病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就他所知,没有先例。
  这让他很惊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要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已。对生病这种事,实在是怕得要死的。谁叫他的收入并不高呢?而大家都知道,治病是一件很费钱的事。
  其实,他在前天早上就发现这件事情了,自己患病的事。
  但他当时根本就不以为然,认为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一直到今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才算正式的确定了下来:自己真的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医治。
  在前天早上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前一晚的睡梦中,竟变成了一位古人。身穿锦袍绣服,被人前呼后拥着,正骑着马疾驰在山谷间。
  四周有绿树红花,茂林修竹,还有鸟儿的鸣叫声,清晰可闻,似乎远处还有瀑布的声响,也隐约的传来。
  当时他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轻盈矫健,疾驰如电。记得当时身后有大队的人马跟着,旌旗招展的,迎风烈烈作响。
  是在一个山谷里。
  更远处的山头上,能看得见肃然戒卫的士兵。
  开始时,他只当这是一次正常的梦境。
  毕竟从小到大,也不知道做过了多少种千奇百怪的梦了,象这样的梦境,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特的。但第二天晚上,当他再一次的陷入了相同的梦时,就觉得有一点不对了。
  这一次,他是在一间屋子里,坐在桌子前看书。
  到现在他都能清楚的记得,那书是一部古本的《论语》,竖排本,纸张陈旧。但是字迹却清晰,不似凡物。
  为什么他知道这书不似凡物?是因为他看见在书的字里行间,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批注,上面所写的,全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注解。
  正当他想要更仔细的研读时,从屋子的外面走进来了一位女子,开口唤他。
  “殿下,如烟给你炖好了梨羮,你来尝尝吧!”她的声音就像黄鹂的鸣叫,委婉动听。
  他不由自主的就从书上收回来眼神,然后抬起头,望向那女子。
  女子貌若天仙,眉目如画,身材更是纤浓合度,袅袅婷婷,就像一位电影明星。
  她身上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飘逸如仙。长裙上绣着红色的碎花,色泽艳丽。那刺绣平整熨帖,花纹雅致,一看就是大牌子。她在纤腰上只用一根紫色的丝绦那样随意的一系,更加显出了飘洒来。
  而且,更让李奇感到幸福的是,她身上的长裙薄如蝉翼,都能看得见她里面穿的紫色小衣了。
  这让她玲珑有致的胴体,若隐若现的,极具线条美和视觉冲击力。
  “你是在叫我吗?”他忍住内心的激动,好奇的问她。
  “殿下,又开始作弄起人来了吗?不是你要如烟给炖的雪梨羮吗?这会儿又忘了?”对面的女子左手端了一只精致的描金小碗,右手小心的护着。
  她十指芊芊,嫩如春笋,一边向他走来,一边嬉笑嫣嫣的向他娇嗔道。
  此时她的神态,巧笑倩兮,有说不出来的娇俏迷人。行走间更是如风摆杨柳,薄裙下的身子凹凸有致,波涛汹涌,越发的增添诱惑。
  这种诱惑,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更何况他这个单身狗呢?于是李奇的欲火腾的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老实说,他今年刚满了二十五岁,正是欲望强盛的年龄,所以有这样的心思,也毫不出奇。但这个时候他却不敢轻举妄动,怕惹来了女子的厌恶。
  毕竟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正在尴尬间,却听见对面的女子说:“殿下,你又开始不老实了。如烟告诉过你的,白天是不行的。太傅不是曾讲过的吗:白日宣淫,圣贤耻之,天厌之,天必厌之!嘻嘻···”
  老实说,李奇虽然心里有龌龊的想法,但如果对方不是如此的直接说破,大概也会慢慢的平复下来的。毕竟两人只是初次见面,他还不敢失去了分寸。
  结果,对方如此露骨的说话,反倒是激起了他心中更大的欲望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看破而不说破。其实是能够给彼此间留下一点回旋余地的。
  于是他上前一步,用右手接过了碗来,随意的往身后的桌子上一放,左手自然的就搂住了如烟的纤腰,而脸颊也顺势贴向了她,就吻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好一番巫山云雨,李奇只觉得自己酣畅淋漓,恍如仙境。
  醒来后,他对梦里的情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李奇知道,科学家们曾经做过实验,证实了:人在梦境里是分不出颜色的。换言之,人的梦境是黑白的,没有颜色。不可能会分辨出紫色、黄色、红色···来。
  但自己为何会清楚的记得如烟身上衣服的款式、颜色呢?还有屋子里的陈设,架上的书籍、屋外的翠竹,雕梁的红,如烟的娇羞···以及鼻端的幽香。
  要知道,这是不合乎科学的呀,也是不合乎逻辑的。
  还有一件事,更加让他感到奇怪。他醒过来后,搜遍床铺,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排泄物。要知道,那可是他犯罪的证据!实锤啊!怎么却凭空的消失了呢?
  不可能,绝不可能的。
  就因为这一点,更让他不敢确定那梦境,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了。一直到洗漱,都在想这件怪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呢!
  不明白。
  所以,他决定继续。
  今天早上,当他醒来后,他确信了:自己一定是病了,还是绝症!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再一次的进入了那梦境里。而这一次,他也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熏香味,修竹的翠绿色,花的艳丽、以及如烟那娇弱羞涩的红晕和抵死的缠绵。
  淋漓尽致,淋漓尽致啊····也不知道来了几次。
  喔,对了,还有马车的颠簸和刺鼻的尘土气。对,他完全的感觉到了。这一切,绝不是梦境这样简单的。
  所以,自己病了,一定是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
  整整一周,他都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告诉别人知道了。
  而在这一周里,他每夜都会进到梦境里去。读书,品茶,画画,做爱···。
  但奇怪的是,按理说,他做了这种荒堂的梦,每次都运动量巨大,和如烟折腾半宿,各种招式,如醉如痴的。身体应该有所反应才对啊。但他却并没有感到自己的身体上有什么不适。而且还恰恰相反,他现在每天早上起床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还他——妈——的——异乎寻常的饱满,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样。
  这就让他犯了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狐妖?是异度空间?还是···?
  在周末,他上了一次医院。没想到的是,还没有给医生讲完自己的情况,那位看上去很和善的老医生,就推荐他去二楼的精神科看看。说自己这里是内科,不负责看精神疾病,外面还有许多消化不好的病人在等着他诊断···。
  那位陪诊的小护士,也用很好奇的眼光看着他,把他臊得不行不行的。
  只好礼貌的告辞出了门,狼狈而逃。
  后来他决定不去丢人现眼了,听天由命吧。爱咋地咋地,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老——子连活都不怕,还怕死?
  断断续续的,他持续了几周,进入那梦境中去。
  全都是一个梦境。他在那里面,如真实的世界一样,生活,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他竟爱上了这种感觉,感觉拥有了自己渴盼已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