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陈年往事
“他们是几年前才来到鸟居县的。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躲避战争才搬到此地。没过多久，他们开设了自己的道场，教授的正是柳生新阴流。”
……
柳生新阴流。这个名字，隆佳君并不觉得陌生。放在前世，柳生新阴流也是日本流派中的一方霸主。
阴流是日本古代的一种剑术流派，他的衍生流派很多，柳生新阴流就是其中之一。
柳生家传兵法书，有《杀人刀》、《活人剑》、《无刀之卷》，以及后来由十兵卫撰写的《月之抄》。
而柳生新阴流的真髓在于“无刀取”，即以空手制住对手。与某些流派相比，柳生新阴流不赞成以杀戮来磨炼剑技。
但对于“无刀取”，隆佳君对此一直抱有怀疑。
试想一下，当你手无寸铁时，一柄利刃朝你袭来，你的本能反应肯定是避开它，而不是伸手接住它。
因此，“无刀取”不仅仅是一个招式，更是对自身的一种考验。当你能够面不改色的接住它时，你就克服了本能，战胜了恐惧。
所以，隆佳君才对它抱有怀疑。这就像赌博一样，你赢了啥事没有，输了人就嗝屁。敢于伸手接刀的人不多，至少他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
但现如今可不好说。前世的他，可能已经死了，但他重生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
神谷川继续给几人讲述着故事。“等柳生家开设后，来道场里的人便少了许多。但家主并不介意，这些年来，店铺带来的收益是道场的几十倍，那些钱不足挂齿。再说了，开设道场的初衷就是为了传播我流的教诲，那些钱又算不上什么。”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每人目光毫无波澜。对于神谷家的财大气粗，几人已经习以为常，产生免疫了。
“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那柳生家族的人眼红这些店铺带来的利益，动起心思。”神谷川长叹一声，好似说到他的痛处一般。
“作为鸟居县最大的两家势力之一，他们打算与我们进行合作，以控制整个鸟居县的经济，并派人来与我们进行和谈。”
“他们派出的队伍里，为首的正是柳生龙之介。他作为柳生家的长子，他有资格代表柳生家族。”
“这件事情不小。一开始，家主并不赞同，但很快也就默认了。当时，负责与他们交涉的人是浩叔。两人的对话是在房间内秘密交流的，没有对外公开，他们谈了些什么，我也并不知晓。”
“只记得，双方并没有谈妥，两人不欢而散。自此之后，我们神谷家便与柳生家划清界线，两家的关系逐渐疏远，也就有刚才的那一幕了。”
待到神谷川将故事讲完后，几人也能理解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了。
“原来如此……”隆佳君想到，能让两大家族针锋相对，唯有利益可言。
“那柳生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刚才柳生龙之介的行为，算是挑衅么？”他向神谷川询问到。神谷川摇了摇头。
“那次过后，两家也没有什么交集，我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对此，神谷川也没有头绪，也无法判定。平日里，他接触最多的也就是柳生千雄了，至于柳生龙之介，倒是很少打交道，他也不清楚他的为人。
对他而言，那些事情不重要，眼下以对他们的测试为重，至于柳生千雄最后说出的那句话，他也同样困惑不已。
“不管那些了，我们继续测试吧。”神谷川将几人的思路拉回正轨。“轮到谁了？”
……
此时，楼下的一名伙计正收拾着杂物，从楼上时不时发出的声响让他有些心烦。待柳生龙之介下来后，两人目光相对，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挂在他们的嘴边。这细微的动作并未让其余人发觉。
柳生龙之介点了点头，带着柳生千雄转身离开这里，那伙计也继续干着繁琐的事情。
……
对几人的测试持续到中午，此时的四人早已没有力气，瘫在地上，而神谷川这边也才刚出汗而已。双方的差距之大一目了然，为此，还是神谷川略胜一筹。
“呼……”木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样子有些狼狈。“师兄啊，不带你这样玩的。”
“你们几人就这点能耐么，光凭这些本事，还远远不够些啊。”看着趴在地上的四人，神谷川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有些惬意，打过之后，倒是觉得浑身畅快了许多。
看来，偶尔教训一下他们，也是件好事，神谷川心里暗想，很快就有了一系列的想法。几人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要“遭遇”多少磨难，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
勾栏后台内设有专门的厨房，此时，早已有伙计为众人准备好午饭。都是些家常小炒，虽不是山珍海味，但别有一番风味。几人与伙计们边吃边聊，餐桌上气氛融洽，几人很快就融入其中。
……
时间很快过去。待大伙用过午饭后，时间已是下午，勾栏开始对外开放了。
此时，大门外早已聚集许多观众在耐心等待着，他们大多数都坐在靠墙边的椅子上闲聊，无论是国家大事，还是些坊间传闻，他们都能聊上几句。
勾栏能有这么多的观众，也是有原因的。
在当时的环境下，人们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每日三点一线的生活也极为枯燥。
所以，这勾栏就成了大家常来的地方。而且，整个鸟居县就这一家，勾栏的票价还算实惠，久而久之，来的人也就多了。
……
大门开放后，观众们陆续进入勾栏，在伙计的看管下，场面还算井井有条。但对于观众的数量而言，大厅的空间显然还是不够，很快就人满为患。
“这人流量……有点多啊……”隆佳君心里嘀咕着。几人站在后台上，看到此景，只觉得一阵头大。神谷川站在一旁，看着几人的模样，心生一计。
“待会要不要上台表演试试？”神谷川询问着他们。他怂恿着几人，试图让他们上台表演一番。
众人可没有这爱好。“还是算了吧，我们打打下手就行。”几人赶忙摆手拒绝，试图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见此，神谷川也不意外。“唉，年纪轻轻就要多锻炼锻炼。”他继续劝说着几人，那语重心长的语气，如同过来人一般。“要不再考虑考虑？”
……
最终，几人还是未能逃出神谷川的魔爪，成为勾栏的临时跑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