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山西五鬼
“呦呵，口气挺大啊，谁杀谁我看不一定吧。”邱仁杰抽出小片儿刀指着山西五鬼：“这是两江地界自己的事儿，你们几个过来干嘛？今儿你邱爷爷就替天行道剁了你们几个杂碎。”
“两江地界的事儿？哈哈，那好说了，我说两江侠，据我所知你虽说叫两江侠可你是地道的关中人吧，啊？”刘四海走到两江侠面前似笑非笑的说着。
巨鲸帮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邱仁杰老脸泛红，不知是昨天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这段话臊的。
“我说刘四儿，人家两江侠好歹是两江地界的女婿，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关外人呐，可不是两江的人，哼。”吴亮乍着胆子说了一句，说完一缩脖儿退到了人群里。
“吴亮，怎么跟你四叔说话呢？！”吴通训斥了儿子一句。
“婆婆妈妈的，要打就赶紧打。”刘峰喊了一句，喊完看见自家老爹的眼神也悻悻地退了回去。
“年轻人说的不错，不要婆婆妈妈的，什么两江地界，不服就打嘛。”红发鬼薛张叉着腰发牢骚。
“不错，是该动手了。”老鬼徐康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盯着两江侠，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像是金属撞击声，渗人的紧。
“成，废话不多说，开整！”邱仁杰脱下外衣，穿了个坎肩右手持刀对着老鬼徐康，扎着马步，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徐康仍是发着怪笑，忽然一捋胡须，抄起拐杖照着邱仁杰面门劈来。
邱仁杰一看也不含糊，拿刀去挡，两把武器架在半空，邱仁杰扎着马步钢牙紧咬，老鬼徐康双手发力，胳膊上也是青筋暴起。众人一看也三三两两的对上阵，顿时是刀光剑影，喊杀冲天。
这边邱仁杰跟老鬼缠斗的紧，那边山西五鬼是频频得手。无常二鬼一人一根哭丧棒是逢人便打，也不纠缠，打完就走，身法诡异，就像是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在半空飘忽不定，所到之处皆是哀嚎不断。红发鬼大开大合，一根禅杖舞得虎虎生风，曹达上去不出五个回合铁锤就被磕飞了一只，他瞪着薛张吐了口唾沫，双手紧握铁锤照着薛张面门砸去，薛张一侧身躲过铁锤同时把禅杖横着一扫，打在了曹达的腰上，顿时曹达一口鲜血喷出，曹达反应也是快，转身将铁锤一举“噌”的一声正好迎上了薛张砸下来的禅杖，顿时他感觉自己手臂发麻，紧接着一股子血直冲脑门，曹达也是条汉子，忍着疼生生把血咽了回去，此刻他是满眼血丝，双臂泛红。曹斤打的正酣忽然扭头一看曹达，心说不好，他找了个空当顺手抄起一把椅子砸向了薛张的后背。薛张听得背后风声左手手持禅杖，右手一扬，好好的一把椅子顿时七零八落。曹达也在他抽出手的工夫用了个巧劲把禅杖往一旁一领紧接着向后跳了几步与薛张拉开了一点距离，心说“红发鬼名不虚传，好大的力气，硬拼我绝不是对手。”他环顾左右，左右正巧有几个漕帮弟兄，几个人目光一接同时点了点头，抄起家伙不顾别人冲向薛张，薛张冷笑一声持禅杖迎敌，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个难分难解。
正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吴刘两对父子武功相差不大，对阵起来也是不相上下。这可便宜了无常二鬼，这两人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对手，这二人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打的漕帮帮众是东倒西歪，哭声震天。漕帮众人哪里是无常二鬼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二人清干净了场子。
邱仁杰是个心细的人，刚才喊打喊杀的时候还微微有些醉意，如今跟老鬼徐康斗了百十来个回合，身上出了一层汗，这酒劲也就全下去了，逐渐也清醒了过来，他一边打一边看四周，心说：“这老鬼武功在我之上，我与这老鬼也就再斗一百回合，一百回合之后我肯定会输，如今四周情况也不妙，事情可真是棘手。”想到这里他一愣神，也就是他一愣神的功夫，徐康寻了他一个破绽，拐杖带着风袭向了邱仁杰的太阳穴，邱仁杰暗道不好，对阵不可分心，连忙用刀背挡住了拐杖，他身形借势往一旁一倾，使了个旱地拔葱，跃出了半丈开外又多走了几步才稳住身形。邱仁杰使了个“开刀式”站在那里死盯着徐康，这徐康虽说已经六十挂零但是一场缠斗下来也仅仅是脸色微红，他笑着看着邱仁杰，挥手示意他再来。邱仁杰举起片儿刀又跟他战在一处，邱仁杰一改开始时大开大合的刀法，使着花招，不跟徐康硬拼，只是僵持着，似乎是寻找着什么机会。徐康也是不急于进攻，跟他互相拆解着招式。
吴通也在观察着情况，他心里无比的焦急，曹斤靠蛮力跟无常二鬼纠缠，身上已经是多处伤痕，这场对弈看似势均力敌，老江湖的吴通岂会看不出来二鬼在戏耍曹斤，待他筋疲力尽之时再杀了他？曹达带四个兄弟战红发鬼也落了下风，邱大侠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老鬼，自己这里也在僵持，吴通心里这个急啊，对方高手多，时间越长对自己这边越不利。他着急，急则出错，被刘四海找了个机会一刀砍伤了右臂，顿时鲜血淋漓，也得亏吴亮反应快接下了刘四海紧接着劈向吴通脑袋的一刀，不然吴通老命休矣。吴亮抻着父亲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爹，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再来啊。”刘峰持刀舔着嘴唇挑衅着。
吴通照着右臂点了几下止住流血，刀交左手，右臂一扬拦下了往前冲的吴亮，缓了口气说道：“弟兄们，撤一步。”
漕帮众人闻言撤出战斗，齐齐护在了吴通身前，此时众人面对着屋中的鸿霄剑客塑像，背对着门，准备好随时撤离。邱仁杰也诈败转身来到了吴通身边。
“怎么了？”
“不打了，再打下去咱们全都折在这。”
“呵呵，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刘峰把刀往肩上一抗戏谑地说道。
“不打可以，你们吴家把所有地盘全部给我，你们撤出河运生意，另外，你们吴家的人一见我们曹家必须磕头叫爷，绕道而走。”刘四海双手拄着刀微笑着说道。
“你！”曹斤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指了指刘四海又想骂他什么却被吴通拦了下来。
“老四”。
吴通他示意别说话，曹斤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子抱着胳膊也就不言语了。
“呦呵，不服？”刘四海冷笑了一声。
吴通低下头不甘愿地说了一个服字，刘四海仰天大笑，笑完看了看一旁的山西五鬼，老鬼徐康找了个凳子没事人似的坐在一旁冷笑着盯着邱仁杰，宛如是鹰隼盯着猎物一般，其余三鬼站在他背后也是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宛如雕塑一般。
两拨人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言语，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被打躺下的人不断地哀嚎着。
李五爷一看不打了，笑呵呵的出来打着圆场：“不打了，不打了就好，有事好商量嘛，要不我去泡壶茶你们好好聊聊？”
“好啊”徐康开口道。
“得嘞，稍等。”五爷连忙去沏茶倒水，刚把水倒在碗里递给徐，只见徐康接过茶碗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吹了吹热茶却不喝，李五爷刚要说什么没等张嘴就被薛张一脚踢出了门外。
“你！！！”吴亮大喝一声愤恨道:“爹，打吧，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就是一死嘛，男子汉大丈夫……”。
“好，打！怎么着也是过不去了，大不了就是死！”没等吴亮说完吴通振臂一呼，漕帮众人见状也突然来了精神，都振臂呐喊着。忽然吴通朝吴亮脖颈处砍了一下，把吴亮打晕抱住儿子对邱仁杰道；“邱兄，对不住了，连累了你，小弟我最后一个不情之请，劳烦你带着亮儿先走，我们断后，快走！！！”。
说完他把吴亮往邱仁杰怀里一塞，双掌把邱仁杰推向了门口。邱仁杰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吴亮让他带儿子逃走，但是他怎么能留下朋友逃命呢，刚要说话却被吴通拦了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亮儿是我家独苗，这情况只有你能全身而退，拜托了，照顾好我儿子。”说罢吴通拱了拱手作了个揖，转身神色凛然道：“动手！！！”。
“可我不能丢下你啊？！”。
“快走！！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吴通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逼邱仁杰速速离开。
“呵呵，这场戏不错，兄弟情深啊，邱大侠够义气，可你们谁也走不了！”徐康没喝茶把茶水泼在身前“这就是给你们去阴间的践行茶了。”
“你！”曹斤一指徐康“老子跟你拼了”可往前跑了没两步就被飞来的茶碗击中晕倒在地。
邱仁杰把吴亮交给了一名帮众并把他俩推出了鸿霄楼顺道关上了大门并麻利地上上了门板，回身冲着徐康大喊“老鬼，爷爷跟你拼了。”说罢举刀就要动手，就在即将动手之时就听外边有人笑骂道：
“他妈的怎么又扔出来俩啊。”
“这地方喊打喊杀的，是吃饭的地么。”
“就是，打架就打架，别耽误了小爷我吃饭，赶紧上饭上菜，捡着拿手的来。”
话刚说完，这上好门板的门就被踹开了，门外走进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