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生亡
再次走入殿中的姜道芒见此，不由一愣。“小子？你怎么了？”他随后又突然大喝一声，但徐默在这一声暴喝之下，却仍是一点反应没有。
“除非你想让他死，不然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别动。”
这时，一道尽显沧桑之意的话音传入姜道芒的耳中，这顿时让他如遭雷击一般，也跟徐默一般僵在原地。
“福伯。”姜道芒一张老脸，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但旁人看去，这笑容却极度僵硬，简直是要比哭还要难看。
“你还是别笑了，你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难看，我怕我实在忍不住，再收拾你！”
老者声音再次传来，而闻言，姜道芒整张脸立马就变得严肃起来，同时嘴巴紧紧合上，生怕对方真的出手教训他。
但时间很快就过去近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的徐默，让姜道芒心里越来越急。而要不是有灵压压制着他，让他动弹不得。怕是就算里边那位老者亲自出手，他也要将徐默给强行带走。
“小子，懂得什么是生亡了吗？”
但着急归着急，此刻在一片满是堆积如山的骸骨荒原上，徐默身旁，突然显现出一个一袭灰袍，模样祥和的老者。
而这老者也正是方才在大殿密室里，监视着徐默一举一动的那人。
“晚辈愚钝，还是有些不大明白。”看完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战，与厮杀，徐默对生亡二字也有了一定，完全属于自己的理解，不过也只是一丁点。
且他自己也觉得和生亡经上所述还相差甚远。
至于老者，看着徐默接连参悟失败许多次，他脸上倒也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相反，几次之后，看徐默的眼神里，赞许之意竟还越发多了起来？
“你比亡尊当年那些弟子都要许多，可你也犯了一个你那些师兄师姐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太过依靠生亡经了。”
“虽说完整修炼生亡经确实能让修士凝结出大道之源，从而踏足源境通天至尊。但那终究不是自己的道。”
“即便成了源境通天至尊，那也只能算是另一个亡尊，而不再是你自己。”
老者细心为徐默讲解着他的问题，而老者的话，也像是当头棒喝一般立刻就将他惊醒。“对！生亡，生亡！”
“就像是每一个人的生与亡都由自己选择而定一样，对生亡二字的理解也因该坚持自己的理解，而不是一味地去套搬亡尊留下的生亡经！”
被老者一语点醒，徐默再看手中的生亡经，就像是一切都能轻易看清似的。
而抬头，荒原中大战与厮杀再次重复进行。过这一次，这些生物的相互厮杀，在徐默眼中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意义简单。
他看见更多的，是每一个生物心中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所思所想。
“我明白了！”约莫半刻钟后，徐默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不明生亡，何谈生亡？”
“不去真正感受生亡之时的苦痛，何以能够配得上亡尊之称？”
徐默喃喃念道，随后身影便逐渐开始消散，而见状，老者也总算是露出满意之色的点了点头。直到徐默完全消失不见，老者这才大袖一挥，四周场景一变，最后又变成大殿中那间密室里的模样。
发现徐默睁眼醒来，姜道芒一喜，急忙叫道：“小子，快去触那尊鼎！”
“不必他触碰了，他的表现老夫很满意，他的天资也比以前任何一位少尊都强。”姜道芒焦急大叫着，但还不等徐默回过神来，大殿中就突然出现一个灰袍老者。
只见老者这时随手一召，大殿中央的大鼎就缩小到只有巴掌大小落入他的手中。“当初老夫那句触鼎便是真正的亡尊继承人的话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们这些人还真的信了！”
说着，老者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姜道芒，但姜道芒闻言，却是当即傻眼。
他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了这尊鼎，和那些曾经的同僚交恶，甚至相互大打出手，都不过是是个笑话。
想到此，姜道芒心中怒火不断涌现，但心知自己不是老者的对手，最后还是将那怒火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可老者何许人物，他可是这洞天法宝的器灵，而姜道芒又是被种过奴印的亡奴，他心中所想老者自然轻易就能够看穿。
“怎么，想报仇？”
老者冷笑一声，一步迈出直接就来到了姜道芒眼前，而这顿时是吓得对方急忙后退。但也像是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出对方的手掌心，姜道芒就干脆停在原地，朝徐默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
“老奴姜道芒拜见少尊，今后，少尊说往东，老奴就绝对不会往西。”
“老奴也会竭尽全力，辅佐少尊重回亡尊当年所处之巅！”
说完，他又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见状，老者冷笑一声，才算是稍微满意的点头同意对方起身。不过即便如此，老者还是单手结印，形成一道血红色咒印没入姜道芒眉心。
这才对徐默开口说道：“以前他们这些小崽子都叫我福伯，所以少尊今后也可以这么叫我。”
“福伯。”
被福伯种下生死道印，姜道芒便决心从今以后，老老实实的在徐默身边扮演起奴仆这个角色。甚至现在还一改之前的火爆形象，换上一身麻黄布衣。
不过他那副颇显狰狞的脸庞看上去，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半点像是一个老仆该有的样子。
“福伯，我有一个问题。还请福伯为我解惑一二。”
“少尊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如今这世上，便还有没有其他少尊？也就是之前福伯口中的那些师兄师姐，如今可还存于时间？”
徐默紧盯着福伯，警惕的开口问道。
而听闻，对方自然清楚徐默心中所想，所以接着便见福伯摇头笑道：“当年那最后一战，那些亡尊还在时收下的弟子全部陨落在了战场上，至于亡尊死后留下的亡人令传承，少尊是目前唯一一个通过考验的。”
“嗯？那福伯的意思在我之前还有人来过？”
“对，不过少尊大可放心，那些没有通过考验的人，要不就是成了尸鬼们的养料，要不就是变成了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