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捉贼
一路走，司空摘星嘴里还念叨着，放射着光芒的眼睛更是从街上所有半人高左右的人那脸上扫过。
一个小贼，指不定是故意穿成那样，以此来蒙蔽别人，好方便她下手偷东西而已。
“公子，来两个包子？我这包子可是全肉馅，香的很呐！”
前面不远就是刚刚那个胭脂铺了，司空摘星急着找人，哪里有空买什么包子。
“唉，公子别走，闻闻这味再说不买也不迟啊！”
司空摘星被那摊主拉着，硬是不让他走，非要让他买上一笼肉包子尝尝，还说什么个个都是纯肉馅，要是一笼里有一个不是，那一笼他都不收钱。
被那摊主给缠的没办法，司空摘星刚好也没吃早饭，索性就掏了几个大子买了两笼。随便从怀里找了块丝帕兜着，一边继续搜索着，一边往那胭脂铺走。
还别说，这小贩长的虽然矮了点，不过做的包子的手艺倒是还真不错。虽然包子个头小了点，也就平常包子那么一半大，不过倒是个个皮薄馅多，鲜美多汁。
“汪！汪汪……”
路过一个小巷子口，可能是被司空摘星手里这肉包子发出的香味给吸引了，一条黑黄相间，额头有花纹的大黄狗恶狠狠的冲司空摘星叫了两声，不知是想要吃食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竟拦在司空摘星前面不让他走了。
就看司空摘星往左它往左，司空摘星往右它也往右，司空摘星不动它就往那一蹲，看着架势怕是要跟他杠上了。
“嘿，你这小狗子跟我杠上了是吧！”
司空摘星绕来绕去，半天都甩不开这狗子，索性拿了个肉包子丢给它，不过看那狗子置若罔闻的样子，倒像是还没打算放过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人一狗不一会就被群众给围了起来，这大汉百姓喜欢看热闹的习性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高涨。
“快看那狗的额头，这是这一片的狗王，我经常看见它。”
“狗王？不至于吧？”
“是真的，你看看它这油光锃亮的毛发，哪像是一般的野狗。”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完全没有人把司空摘星放在眼里。估计在场的人都是来看他的笑话，更有甚者开口想问司空摘星怎么就惹到了这条狗，不过话刚说出口就被人蒙住了嘴，围在外圈的人又一使劲，就把那多嘴想说话的人给拽出去了。
“谁拉我，让我进去！”
那人气的直跳脚，可是前面那些人挤的是密不透风，别说是挤了，就是爬都爬不进去。
“大兄弟，你肯定是哪里惹到这狗王了，要不然它不会这么死缠着你。”
人群里终归还是有那么几个明事理的人，看那狗狗脚踩包子瞪着司空摘星那眼神，那是要出事啊。
“要不小兄弟你跟这狗王道个歉？”
“是啊兄弟，道个歉说不定就没事了。我还记得之前有人不晓得怎么惹到了这狗子，愣是被追的满城跑。后来实在是跑不动了，这狗子才在那人屁股上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走了。”
人群中有人提议道，看他那心有余悸的样子，倒像是自己曾经亲眼目睹过一般。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你看见了？”
就看那人抓了抓脑袋，成片成片如雪花般的头皮掉了下来，看的周围的人一通乱挤想离那人远一点。不过此时人挤人，前胸贴后背，所做的一切努力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一阵骚乱，再看司空摘星倒是真的蹲了下去，摆出了一副要跟狗子讲道理的姿态。
要跟狗子讲道理，首先要做什么？
司空摘星想了想自己那匹傲娇的宝马，首先得站在狗子的角度上，想想它到底为啥跟自己过不去。
蹲在地上想了老半天，司空摘星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况且自己昨天刚来这里，也没多少机会跟一条狗子打交道啊。
“啊，真是麻烦！”
司空摘星真想直接轻功上房顶，干脆跑路算了。不过想了想，两位姑娘就在不远处，这跑也跑不远，还是把事情给解决了的好。
看那狗子不闹也不叫，只是把前爪放在包子上，就在地上那么一蹲，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司空摘星，还有他拿在手里的包子。
“你不想咬我是吧？”
司空摘星盯着狗子那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郑重的问道。
“汪！”
那狗子张嘴就是一声吼，倒是把围观那些人给吓得不轻。
“好，既然你不想咬我，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司空摘星像是跟朋友谈天似的，一本正经的跟那狗子谈着条件。
“汪，汪汪！”
那狗子突然抬起前爪，狠狠地拍在了地上那包子上，然后就把爪子拿开用舌头舔了舔，一副还没尽兴的模样。
看那包子被狗子按出来了个黑黑的爪印，司空摘星好像明白了，这便把他吃剩的那些包子一个个都给摆到了地上，又张嘴跟狗子说道：“来吧，使劲踩！”
“兄弟，你确定狗子是这个意思吗？”
围观的大婶坐不住了，感觉这好好的肉包子就这么丢在地上有些可惜了。看狗子好像没什么反应，那大婶慢慢弯下了腰，想捡几个包子回去，哪怕人抹不开面子，拿去喂猪也是不错的。
“这可都是肉啊，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大婶一边观察着狗子的一举一动，一边慢慢把手探了过来，大腿的肌肉更是绷紧了，随时都准备开溜。
“汪！”
只见那胖大婶马上就要摸到离她最近的那个包子了，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的狗子突然就把头扭了过来，扬起他那狗爪子就拍了过去。
“呜～”
看那狗子龇牙咧嘴随时准备咬人的模样，可把那胖大婶给吓坏了。
“我的妈呀！狗咬人了！”
那胖大婶想跑来着，估计是太紧张，这一下子没站稳就滚倒在地，更是连滚带爬的往外扒拉着，硬生生从拥挤的人群中扒了一个洞爬了出去。
“汪汪汪，汪汪！”
就看那狗子咧着嘴，把那些包子都按上了自己的爪印，这才仰起头挑衅似的瞅了司空摘星一眼，一口一个，一口气把那十来个包子全都吞下了肚。
“我刚才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了你的包子？”
司空摘星看狗子这个样子，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着急忙慌，好像是在这巷子口踩到了什么东西，这便抬脚一看，果然是有一些肉沫和油渍。
“汪汪，汪汪汪，呜～”
虽然从狗子脸上看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不过司空摘星从小也是养过一条狗的，自然能从这狗子的叫声里听出来多少那么一些幽怨的意思。
“刚才不小心踩到了你的宝贝，真是对不起了，狗兄弟！”
围观的百姓看司空摘星还真跟一条狗子道了歉，还是没人养的一条野狗，再看他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异样，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丢尽了生而为人的脸面。
“走吧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大家都散了吧！”
估计没看到好戏，也可能是对司空摘星这做法感觉丢人，围观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要买菜的买菜，该吃饭的吃饭，想回家的回家，没有人再去管这路中间占道的一人一狗，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好了，狗兄弟。咱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司空摘星说完揉了揉蹲的有些发麻的小腿，这便大踏步的朝转角那胭脂铺走去。
那狗子看司空摘星走了也没再去拦他，又歪着脑袋想了想，迈开了四腿悄悄跟了过去。
“相公你可算是回来了，珠钗找到了吗？”
司空摘星刚从拐角出现，两位姑娘就连忙迎了上来，看她们手里各自还拿着个胭脂盒，估计是等的有好一会了。
“没找到，不过已经有些头绪了！”司空摘星哈哈一笑，让她们不用担心，看了看天色还早，这便跟两位姑娘继续往前逛着。
“相公，你看这长衫好像还不错，要不然你试试？”
看司空摘星心不在焉又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着，苏沐晴一拍他脑袋。
“看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好像有人跟着我～”
司空摘星眼角泛着泪花，右手不停的揉着脑袋，一副好像很疼的样子。
“哪有人？”周小姐扭头看了看，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行了，你这衣服都快穿破了，也是时候买身新的了。”苏沐晴看司空摘星还在装疼，抬手又在他脑袋上来了一记。
就这样跟着两个姑娘逛了一天，也算是走了小半个城区，一直到夕阳西下，三人才结伴回到了客栈里。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小二一看他们回来，十分热情的就迎了上去，又连忙拿了壶刚烧的茶水，就要给几人倒上。
“不用不用，我们今天逛了一天，这是准备上楼休息去的。”司空摘星感谢一下小二哥的好意，这便拉着两位姑娘准备上楼。
“几位出门小心些，最近小贼挺多，晚上更甚。”
“好的，我们自当注意！”
司空摘星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着，只不过嘴里说的和他心里想的却是截然不同。
小贼？我要找的正是小贼。
这跟着两位姑娘逛了一天，司空摘星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小二哥倒是很会瞌睡送枕头，自正愁找不到那些小贼呢。
夜半三更，华灯初上。
这虽说已经开了春，可在晚上却依然还是那么的冷，更别说今夜还刮着个小风，不停的催促着此时还未到家的人再走快点。
“吱～吱吱”
一扇窗户被人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推开，单手一支翻出窗外，又再次轻轻的关上。
“汪，汪汪！”
不知附近哪家养的狗叫了两声，似乎是对这在房顶上跳来跳去的人有一些好奇。
夜黑风高，不过却又一轮弯月挂在天上，以至于此刻还在外面活动的人不至于睁眼瞎，只不过有些人光明正大自然会感谢这月亮，对于某些人可能就不这么想了。
…
“兄弟，我跟你说！”
穿着深棕色偏黑色衣服的人一边鬼鬼祟祟的靠墙往前走，一边小声跟他身后的人说着。
“我这几天已经把那个肥羊给摸清楚了。人傻，钱多，还来路不正，我跟你说，今晚你跟着我算是有福了，这一票要是干成功的话，你我少说都是这个数！”
前面走着那人说着扯了扯衣服，好把脸遮的更严实一点。
“五十两？”
那人后面跟着身穿黑衣服那个畏畏缩缩，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回事，身子还在不停的发抖。
“五十两，你开什么玩笑呢！是五百两！五百两你知道有多少吗？足够你日日花天酒地，几个月不用愁。”
那人扭头一看后面那人还在瑟瑟发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王，我都说了今晚有月亮，不要穿这种纯黑的衣服，被人见了反而还惹人生疑。”
身穿棕色衣服的那人狠狠拍了一下后面穿着黑衣服那人的头，打得那人一愣一愣的，两腿也不再颤抖了。
“心放开，跟在我后面，就跟平常一样走。”领头那人说着就走出了巷子，大摇大摆的沿着月光照在房子留在地上的阴影在走。
“师父，我老是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
那人口中的小王估计是新手，虽然学着他口中的师父那样走着，看起来也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时还抬一下头，想看看屋顶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别疑神疑鬼的了。这么冷的天，还刮着风，哪有什么人闲着没事跟着我们两个走。再说要是真有人，只怕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同道中人，你怕个什么劲。”
身穿棕色衣服那人说着也扭头看了看某处的屋檐，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若有若无，只不过他一直没发现有人罢了。
实际上他们感觉的没错，还真有人一直跟着他们，正是翻出了客栈，一路跟他们过来的司空摘星。
要说这人们虽然都长着眼睛，不过有时候眼睛却看不到一些东西，甚至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而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往往却是事情的真相。
说到这不得不再提一下那《养气决》，司空摘星感觉练那个练得久了，不仅夜能视物，力壮如牛，那是耳聪目明，身体健硕。除了这些，他对十步之内的一切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正是拜这虚无缥缈的感觉所致。
司空摘星跟着前面那俩人一路走，就看那二人七拐八拐，不一会就拐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外面，接着就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抛了进去。
“汪，汪汪。”
听见里面那狗叫了两声，接着就不知道怎么了，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小。
“行动！”
身穿棕色衣服那人踩在他徒弟背上，就这么翻过了墙。
要说他们挑这地方也是有讲究的，院墙够高，且是个四角，里面还种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好方便得手之后翻墙逃跑。
没一会，那人就顺着那树爬上了墙，接着就顺着院墙滑了下来。
“别动！”
那人刚转过身，就被司空摘星用匕首指着，怀里那元宝都快兜不住，眼看就要往下掉。
“饶命啊，饶命！”
那人连忙跪地求饶，求司空摘星放他们师徒二人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