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熟悉的贼人
这一下算是出乎了几人的预料之外，那家丁总管一阵慌乱差点露出了马脚。
暗中拉了拉总管的袖子，示意他镇定点，又给小二和慕容雪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走了上去。
慕容雪接到了司空摘星的信号，也总算理解了一次他的意思。有些武功就是不一样，几下就挣脱了开来，更是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司空摘星的大腿，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松手。
“客官且慢，”司空摘星见那人似乎有要打晕周小姐的意思，连忙带着小二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你们难道还有什么事？”那人手被司空摘星抓住，却显得十分警惕，完全不太像是一个平常的青楼嫖客的样子。
“客官且慢！我们家大夫人吩咐过，行事尽量低调些，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这两个女子这么又哭又闹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喂她们些酒，要是灌醉了那不是任客观摆布吗？”司空摘星一脸谄笑，看的那些嫖客们是一脸坏笑，这显然是大家惯用的手法。
“哦，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不过喝酒就没必要了。”那人说着捏开了周小姐的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个药丸进去，接着一拍她的头，那药丸就被周小姐给吞了进去。
“这是什么？”小二一脸好奇的样子，声音还有些嘟嘟囔囔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会让她乖乖听话的药而已。”那人说着就上前想要给慕容雪也喂上一颗。
慕容雪是抗拒的，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摆脱不了这吃下药丸的命。她有些后悔了，自己好像不该逞能的，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吃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等过一会，你们把她们俩都送到天字一号房去，我先去准备些东西，马上回来。”那一脸邪魅气息的公子哥说着就走开了，顺手又丢了两张银票给司空摘星。
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两个姑娘就瘫在了地上，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小二已经忍耐了很久了，那人刚一走，小二就连忙拿出了碎步条，塞住了自己的鼻孔。
“就是他，毒死马的人肯定就是他。”小二对司空摘星和和家丁总管说着。
“确定吗？”司空摘星又问了小二一遍，这事可不能马虎，一旦打草惊蛇再想要找到这二人就难了。
“确定，这味道如此提神醒老，闻过了一次便终身难忘。”小二鼻子塞着碎步，说话都有些不太清楚。
“先不要乱，按计划行事。”司空摘星便说完抱起了慕容雪，往那楼上走去。
家丁总管跟在司空摘星后面，让小二抱起周小姐也跟了上去。
小二力气不是很大，抱着周小姐腿却有些发软，给家丁总管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帮把手，却被他直接给忽视掉了。
开什么玩笑，她是小姐，我是家丁，男女授受不亲的好不好。
天字一号房，听名字就知道这是青楼最豪华的房间。
“咚咚咚”，司空摘星敲了敲房门，“里面有人吗，有人让我们把两个姑娘送进来。”
听声音就知道里面那人在做什么，一听有人敲门这才应了声。
“门没关，你们把人送进来吧！”
这声音如此熟悉，司空摘星忍不住问了问店小二。
“还记得连续包了天香楼‘一家宴’的那个人吗？就是住在最东边厢房的那个。”
听小二一说，司空摘星算是想起来了。这两个人都是一副邪魅的样子，原来都是采花贼，怪不得司空摘星看了就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快去通知他们，两个采花贼都在这了，今晚把他们一起拿下。”
“那小姐就交给你照顾了！”家丁总管听了司空摘星的吩咐就去召集人手准备去了。
“吱呀”一声，司空摘星怀里抱着慕容雪，用肩膀顶开了房门。
也不知道刚才那人到底给两个姑娘吃了什么东西，这一盏茶功夫不到，怀中的慕容雪身体却越来越烫，脸色也红的吓人。樱桃小嘴吐气如兰，两只胳膊更是紧紧搂着司空摘星的脖子不愿撒手。
司空摘星还好，虽没有尽过人事，不过起码也和两位姑娘一起待了这么久，这点风浪还能顶得住，只是苦了店小二，抱着比他还高的周小姐脚步都快迈不开了，那不显白的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
本来小二抱着周小姐就很吃力，这会怀里的女子还不停的闹腾，更是加重了小二的负担。
“公子，把她们两个放到哪？”司空摘星装作想要找个地方把两个姑娘放下的意思，仔仔细细看了看这房间的摆设。在心里则是盘算着要怎么引这采花贼出来，才好制服他而不会弄出太大的声响。
司空摘星正想着要找什么借口引那里面的人出来，那小二却是累的筋疲力尽了，双腿都在打颤，怕是轻轻一碰就会摔倒在地上。
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抓住采花贼，还钱塘一个太平，只能勉强小二你委屈一下了！
司空摘星嘴里念叨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脚却暗暗使坏，不着声色的拌了小二一下。
这下子那小二可真是没法了，虽然极力想要维持平衡，那身子却不听使唤，往一边倒去。
司空摘星早就计划好了，在绊倒小二之前就掰开了缠在脖子上的胳膊。此刻更是手脚麻利的把慕容雪往地上一放，就把身体垫在了即将摔倒的二人下面。
“哎呦！”
只听司空摘星一声惊呼，好像受伤了似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小二还不知道司空摘星是在演戏，连忙起身把周小姐往那凳子上一放就来检查司空摘星的伤势。
只见司空摘星抱着左胳膊，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脸上更是直冒，手上也是青筋四起。小二还当是自己和周小姐把他胳膊给压断了，心里一急完全乱了阵脚，口中也不知道瞎说着些什么，嘟嘟囔囔也听不清。
那还在里面兴风作浪的贼人听这动静，一扭头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应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便慌忙穿上裤子，又从那衣服里掏出几张银票，这便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银票，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
“给你些银子，快带他去找个大夫抓些药。赶快消失，不要坏了我的雅兴！”这便是之前在天香楼碰到要拼桌的那唇红齿白，眼似桃花的公子，只不过现在样子却有些滑稽。
想必这便是那色胆包天却被翠花一针插在大腿的采花贼之一，这一瘸一拐的样子，估计是大腿上着实伤的不轻。
也是，就翠花姑娘那身板，要是手里拿的不是绣花针而是那锥子，怕是能把这贼人大腿戳个对穿，那可真是要人命了。
司空摘星实在是没忍住，那笑意一不小心露了出来。
“你笑个什么！”桃花眼公子以为司空摘星是在嘲笑他腿瘸，有些恼怒的样子。
实际上司空摘星就是在笑话他跛着脚，只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随口就编了个理由唬弄他。
“大爷，我从来没见过银票，今日这一摔伤的值了。这钱足够我买好些米面，还能买些鸡鸭鱼肉补补身子。”司空摘星一边说，一边舔着嘴唇。好像看到了鸡鸭鱼肉扑面而来，就连那胳膊也不怎么疼了。
“哼！没见过世面，拿了钱快滚吧！”那桃花眼公子显然是相信了司空摘星的鬼话，看他穿着家丁的衣服便对他有些嗤之以鼻。
看到那妖魅公子的眼神，司空摘星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做家丁的心酸。
要说这家丁可算不上是什么好差事，和这青楼的姑娘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签了卖身契，把自己卖了出去，无非是一个要出来接客，一个是看家护院而已。
青楼女子还好，只需陪喝卖笑便可以衣食无忧，可是这家丁要是运气不好碰到难缠的主子，每天挨几顿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是有些人被活活打死，也不过是赔些钱草草了事。
从这里就能明白，周府的家丁们为什么对主子忠心耿耿，办事不遗余力。他们需要的不仅银钱，更是作为一个人该有的尊严。
这一点周府做的很好，通过这两日的观察，从周小姐的言行举止里，那些家丁找到了作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尊严。而周府银钱定是不会缺了他们，那周府的家丁在外人面前才一个个透露着傲气，在自己主子面前却不遗余力的表现着自己。
奴才！奴才！卖身为奴即是奴才！
要问哪里奴才最多，那肯定是京城长安，皇宫大内。
一旦卖身进入皇宫，男的要净身当太监，女的还好可以做丫鬟，不过却也是一辈子为奴为婢。虽说衣食无忧，不过那身为奴才的痛却一日更比一日深刻。
这便是后宫缕缕出现恶毒宫女，后宫嫔妃经常案子争斗，拉帮结派的诱因。
特别是太监，或因生计所迫，或因形势所逼，亦或是被人强行卖入这高墙大院。一辈子为奴也就罢了，还断了传宗接代的念头。这样日子久了，才会更渴望得到那些曾经失去的，想要得到别人的敬仰。这便是那些宦官在得势后，经常不甘寂寞要在朝堂上兴风作浪的最基本原因。他们当不了皇帝，但是他们可以扶持其他人当皇帝，更是从中可以获取那昔日失去的一点点尊严，即便便是死，他们也觉得死的有尊严。
啊，这一瞬间思绪万千。
司空摘星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些时候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这银票已经递过来了，还是接住了好。
“官人，快来嘛！你让奴家等的好是着急。”
听到那里屋的女子一阵娇嗔，桃花眼公子也懒得再理会司空摘星，把银票往司空摘星面前的地上一扔，就准备去抱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桌子旁的慕容雪。
刚转身蹲下，手还没有碰到软在地上的美人，那桃花眼公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脸上捂着东西导致呼吸不畅，慕容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脸上面纱扯了去，露出了她本来的面庞。
不好！这不是前几日在天香楼碰到的两位姑娘之一吗？这明明跟着那个男人，又怎么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小妾！
糟糕，中计了！
那桃花眼公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觉得有一个冰凉的铁器搭在了自己脖子上。那凌厉的刀锋让他浑身上下寒毛直竖，就好像被那小刀轻轻划一下就会死一样。
“公子，有话咱们好好说，要是觉得这点钱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谈，现在能先把这匕首收了吗？”那桃花眼贼人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那匕首上面，那可就真是死的太冤枉了。
“我看你好像已经看出来了，我们就是冲着你来的，所以还是乖乖把手从怀里掏出来吧！”司空摘星刚刚趁他不注意，捏着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个闪身就靠近了那采花贼。见他手往怀里藏，哪还能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定是想要掏什么东西。
司空摘星给那贼人点了穴，连忙招呼着小二顺手就，司空摘星把那贼人塞到了柜子里。
往他怀里掏了掏，司空摘星掏出来了一双带着铁手套还发着寒光的钢爪。看那铁手套的样子，肯定是经常使用，有着明显的一些磨损。
“公子，你怎么还没好，奴家都等的不耐烦了呢！”那女子大概是等的不耐烦了，这便从里屋出来，刚好看到司空摘星把那贼人塞了进去。
“你……”
那女子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司空摘星一个手刀给打晕了。只能是怪她穿的太少了，那衣服就像一片片布挂在身上，司空摘星只好动手把她打晕免得还要纠缠一番。
“快，把她俩抬到床上。”司空摘星招呼着小二来帮忙。二人刚刚把两位姑娘放到床上，就听到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定是那一脸邪魅的采花贼回来了。
司空摘星一使劲，直接把小二塞到了床底下，这便蒙上被子，装作正在干某些不可言喻的事情的样子。
“兄弟，鞭子和蜡烛我都准备好了，那俩姑娘你一个我一个，再吃上这么点逍遥散，那可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听那动静，似乎是那人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朝着里屋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司空摘星捏着手里的匕首，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不是热的，更不是紧张，而是这两位姑娘在这个时候都缠上了司空摘星，就像水蛇般勒的司空摘星喘不过气来。
这可真是要命啊！司空摘星心里暗暗叫苦，也不知道家丁总管安排好没有，这身上挂着两个姑娘怎么都行动不便，特别是在这个紧要关头。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司空摘星想再多也没用，只好求神拜佛，只愿天神保佑自己，别让两位姑娘受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