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香臭不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快带我去看看！”司空摘星兜着那满怀的橘子，慌慌忙忙去了那马厩。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只见整个马厩十几匹马，此刻全部都躺在那地上。看样子，死了有几个时辰了。
“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下这么多马死了，怕不仅仅是吃坏了东西这么简单。”司空摘星倒不是心疼一匹马，而是怕这是那采花贼所为，更怕那贼人盯上了两位姑娘。
小二本来也是心急如焚，这马一直都是他来喂的，十几匹马全都死了，就算不知自己做的，自己也是难辞其咎。不过大概是急过了头，小二张着嘴，却说不出来半句话。
“别着急，慢慢说！”司空摘星一手扯着衣服，另一手学着苏沐晴平时安慰慕容雪的样子抚了抚那小二的后背。
“我……”
“昨天晚上我听你大吼，这就准备去看看，一回来就像平常一样来这马厩添了把草料，这才安心睡下了。这一大早听你说要用马车，这才来了这马厩，只是刚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小二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更是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司空摘星看了看这马厩，离小二睡的地方不过只是隔了几间屋子。
那小二低着头想了想，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这便抬起头对司空摘星说道：“奇怪的声音倒是没有，不过晚上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好像有闻到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司空摘星一听，这显然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什么臭臭的味道？”
“怎么说呢，我也形容不出那种味道。哦对了，我觉得那味道好像有一股和那贼婆娘身上味道差不多。”那小二自己心里明白，只是形容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味道。
“那贼婆娘身上有臭味吗？”司空摘星嘀咕着。
“有的，有的，不信你可以去闻闻看！”小二一脸坚定，确定那贼婆娘身上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司空摘星想了又想，实在是毫无头绪。
看那马的死状，很明显不是无故死亡，而是有人投毒。
“对了，我若是想买匹马，应该去哪里？”司空摘星急着要走，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再逗留下去。
“不要啊，你要是这么走了，谁能帮我找到那下毒之人。”小二一听司空摘星想要买马，死死抱住司空摘星的腿不愿撒手。
劝了半天实在是劝不动，小二也只能告诉了司空摘星那里可以买到马。
原来在这整个钱塘县，所有的马匹都是由一个马姓商人经营的。那马家人十分爱马，郊外的马庄里好马更是数不胜数。只是近些年来，马庄管事的已经老了，便把家业交给了他那儿子打理，在这钱塘县西面开了间铺子，整个钱塘县也只有他那里有马出售。
上了楼去，把那怀里的橘子放下，又交待了两位姑娘不要乱跑，司空摘星这才决定先去那铺子看看。
这一大清早，大多数铺子还没有开门，只有一些卖早点的早早开了门来做生意。
“咚咚咚！”
司空摘星敲了门，只是好一会过去了，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
“咚咚咚！”
司空摘星又继续敲着，大有一种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样子。
“谁呀！这一大清早的，等开了门再来吧！”院子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显然是美梦被人打扰，心中有火无处发。
司空摘星可不管这个，自顾自敲着门，心里更是盘算着要是这门还不开，那自己大不了就闯进去。
“说了别敲你还敲，简直是存心找事是吧？”大概是铺子里那人被司空摘星吵得受不了，门还未开声音就先传了出来。
那伙计一开门，见门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嗤笑一声就准备再关上门。
司空摘星看那铺子门可算是打开了，笑容都还没浮上脸，就这么一愣神，眼睁睁看那木门又被伙计关上了。
“你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为何又把这门关上了？”司空摘星隔着那木门问道。
“你还敢问，吵了我清梦我没跟你算账，没打你一顿就不错了，你还问我为何要关门？”
隔着那铺子木门司空摘星都能想象得到伙计脸上那不屑的样子，这开了门却被拒之门外更是惹的司空摘星怒从胸中起，火由胆边生。
“这门你是开还是不开？”司空摘星踹了一脚那门，直震的屋檐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
那伙计见门被踹，索性就隔着门和司空摘星杠上了。
“你倒是继续踹啊，哪怕是踹破天了也没有马卖给你的！”那伙计一脸得意，这种把人拒之门外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确定不开是不是？”
“就不开，你想怎么滴？”
话音刚落，伙计就看到一把匕首顺着门缝插了进来，那门栓就跟豆腐似的，被那匕首轻而易举的切成了两半。
“你——”
“你想要干什么？告诉你，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去报官抓你！”
那伙计显然是害怕了，一边退着一边嚷嚷着要报官。
“你这里是卖马的，而我也不过是想要买匹马而已，用得着要报官吗？”
司空摘星真是搞不明白，不明白不就是买匹马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怎么回事啊？”二人对峙的时候，从那铺子里面出来一个男子。看那样子，腰带都还没系好定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
“马老板，这人胡搅蛮缠！明明我们还没开门营业，这人就硬闯进来，还把我们的门给弄坏了！”那伙计一看老板出来了，这就立马告了状。
“是你啊，小兄弟，你想要买马吗？”那所谓的马老板迈着外八步，嘴角上扬挂着笑朝着司空摘星走了过来。
这不是昨晚那个冒雨离开的乡绅吗？没想到竟是这马庄的掌柜的。
“是啊，掌柜的。”司空摘星见这事好像有戏，上前一步抬手作揖道：“我们几人有急事要离开这里，只是马儿却被人毒死了，还希望掌柜的能卖我们一匹马！”
那尖嘴猴腮的掌柜一看原来是这回事，这便哈哈一笑道：“想买马也可以，把跟着你的小妾送来陪我一晚，这事便好说。”
司空摘星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忍不住就想要动手去揍他。
“你怕是色字上了头吧，这样的要求你也敢提？”司空摘星怒斥道。
“既然这样，那便不用提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在这钱塘县除了我这里，你是不可能买到马匹的。不仅如此，我还会告诉其他人，也不会有人卖马给你，请回吧！”那马老板说完挥了挥手，示意那伙计送客。
见司空摘星还赖在这不愿走，马老板却懒得再跟司空摘星这么耗着，“伙计，报官去！”说完便笃自转身离去。
司空摘星见事情闹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打道回府，另作打算。
这马家如今这掌柜的如此德行，怕是这诺大的家业迟早会毁在这人手里。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这天已经大亮。
“什么？你说我们的马死了？”司空摘星刚进门就看到住在客栈最西头那所谓的贼婆娘正扯着小二的衣服，看那样子像是要打人。
而小二面色通红，估计是害怕被打，这便举着双臂挡着脸，估计是从心底里害怕了这疯女人。
“定是你看我们不顺眼，从我们来的第一天你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是不是你估计把我们的马毒死了，快说！”那疯女人看小二只是抱着头不说话，更是双手齐上，摇的小二是天旋地转。
“相公啊，我就说这里最近不太平，你看看，现在连我们的马都死了，这可怎么办是好？”那疯婆娘摇到自己也累了，便狠狠一推把那小二推的跌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响，光听声音也知道这摔的有多狠，但是那小二却吭都没有吭一声，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那脚发抖的样子，似乎是扭伤了。
“娘子你别急，我这就去再租一辆马车，今日肯定离开这钱塘县，你先别生气，先去楼上歇着。”那男人似乎是有些怕老婆，说完就溜了出去租马车去了。
“看什么看！你们这些臭男人没见过美女吗？”那婆娘见客栈里的人都在看热闹，抬手指了一圈，“在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见周围人一哄而散，那婆娘扭着屁股就准备先上楼去休息。
其实这女人长的也还算可以，丹凤眼，柳叶眉，瓜子脸，五官也算得上端正。虽说和苏、慕容两位姑娘比差的有些远，不过比之寻常女子还是有些看头。特别是那细细的腰肢和丰满的屁股，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就连这上楼的时候也是如此，就好像是故意在卖弄着风骚。不过这婆娘最值得一提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那隔着十步远都能闻到的脂粉味。也不知道这女人擦了多少粉，那味道可谓是香气扑鼻，提神醒脑，这若是在春天，定会被成群的蜜蜂叮她个满头包。
“走吧，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司空摘星见小二腿脚不便，这便上前扶了他起来。
二人正走到楼梯旁边的时候，只听“哎呀！”一声惊呼，是那身上有着浓浓脂粉味的恶婆娘后仰着就从楼梯上往后摔了下来。
这高度，说高倒也不高，只是一个女子就这么摔下来，怕是又要给这客栈带来不少麻烦。
而司空摘星看到的时候，这个婆娘就快掉到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就看司空摘星伸手一揽，一手搂着店小二转了一圈，便稳稳接住了那婆娘。
司空摘星见这女人没什么事，这便连忙松开了手，也怪这女人身上那味道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可能是惊魂未定，司空摘星一松手那妖艳女子就‘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公子慢走！”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声音。
“有什么事？”司空摘星扭头问道。
只见那女子像是有些娇羞样子，撇着头不敢看司空摘星。慢悠悠抬起了捏着兰花指的手，更是声音带颤着说道：“公子扶奴家起来嘛，奴家被吓的脚都软了，使不上力气。”
司空摘星莞尔一笑，这女子还真是会装。要是没看到她那推人的力气，司空摘星可能还真是信了。推人能一下把别人推的跌坐在地，现在竟然说自己脚软爬不起来。
更何况哪怕她真的爬不起来，司空摘星也懒得去扶她，况且这大庭广众的，怕是有不少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那女子不明所以，看到司空摘星朝着她笑还以为司空摘星被她给迷住了，随之回了一个自以为十分抚媚动人的表情。
司空摘星看不上这女子，自顾自扶着小二去了后院。
这女子也不知是真没力还是呆住了，就这么跌坐在地一动不动。此时那娇弱的样子，妩媚的神情更是引得一些胆大的上前一步，弯腰就要去拉这女子的手。
手还没摸到，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只是下一秒，那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那女子手脚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却带着那难以言喻的笑，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就这么一溜烟上了楼去。
司空摘星扶着小二到了后院，却看小二突然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
怪不得刚刚见这小二脸色有些红，还用手挡着脸，司空摘星扶着他的时候更是感觉呼吸也比平时慢了许多。看样子从刚刚开始这小子就憋着气，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你刚才一直在憋着气吗？”司空摘星疑惑不解的问着。
“是啊，那婆娘身上实在是太臭了，更是隔老远都能闻到。刚刚她离我那么近，实在是受不了她那身上的味道，这才只能慢慢吸着气。”那小二说完就口鼻并用，就像是历尽了艰难险阻刚刚逃出魔窟的样子。
臭？难道是说那脂粉味？司空摘星有些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这等等，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司空摘星飞也似的上了楼。
两位姑娘此时都在苏沐晴房里，更是早早就已经收拾好了包裹，那慕容雪更是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子。
“你回来了啊，那我们就走吧！”说着慕容雪就拿起床上的包裹坐了起来。
“先等等，出了点小状况，暂时走不了。”司空摘星怕两位姑娘担心，没对她们说刚才的事情。
“我们在这上面都知道了，这客栈十几匹马都被毒死了，我们的相必也是吧？”
见司空摘星点了点头，慕容雪这便开心的放下了包裹，美滋滋的拿了个橘子。
“看样子一时半会走不了是吧！来，吃个橘子。”慕容雪像是变戏法似的，小手轻轻一转便把那橘子皮给剥了下来，估计是早就剥好了，又把那橘子给原封不动的包了起来。
司空摘星可不是来吃橘子的，只是从那慕容雪手里拿过橘子皮，又问她要了平时梳妆打扮用的粉盒这才急匆匆又出了门去。
“小心点，没剩多少了，千万别打翻了。”房间里慕容雪在喊着。
司空摘星听那小二说那妖艳妇人身上臭味难闻，这便觉得这小二会不会是香臭不分，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准他昨晚闻到那根本就不是臭味。
分别把那橘子和粉盒给他闻了闻，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是，这小二若是香臭不分，又怎么能在这客栈打杂。
“那你到底除了闻到这婆娘身上的臭味还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