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把握命运,从股权开始

  程水根从三爹-程法宪家出来,看下江诗丹顿手表上的指针,下午4点半钟,回家一趟去看看娘吧。
  走到家门口,慧娟正在冲洗门口空地,原来是堆积如山的蚌壳,现在全部拖走厂里,这块空地就显得很大。
  慧娟瞧见水根回来了,就噫哑哇啦地比划着,显得很高兴。
  “娘,我回来了!”
  程水根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喊上一声。
  “哎哟,我的根儿呀,你总算是回家来一趟啰,你搬出去一个多月了,臭小子。咯咯咯!”
  叶小婉听到水根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从里屋寝房碎步出来。
  她当然先打亮儿子,以为瘦了,黑了,没想到变白又胖精神了,当然高兴。
  “根儿呀,你这次出去后,回来的行头都变了,穿着洋装看起来很挺括也很精神咧。”
  “嗯,娘还好吗?身体!”程水根是指叶小婉的风湿性关结炎。
  “好好,菩萨保佑!”
  程水根与娘-叶小婉寒喧间,瞥了一眼住了近一年的房子,以前不觉得怎样。这次在H城,无论是镇守府,还是李氏花园,就居住环境、条件和设置,与乡下现在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屋里依旧是潮湿发霉,补丁破旧,光线昏暗,尽快外面还是阳光明媚。
  程水根暗想:今年秋天,一定得修建起新的楼房,给娘和姐妹们享受一下,什么叫生活。
  现在的条件只能是过日子。
  太阳慢慢西坠,几片云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太阳红红的,放射出五彩的光芒。村子四周很亮,房屋、树木、性口、家禽和村里人都沐浴在夕阳的光芒中。
  程水根自己拎着根小板凳,坐在门口宽广的道地上,沐浴晚霞的神韵。
  道地刚被慧娟用水冲洗过,地上很清凉又带点温湿的感觉。
  他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摸出一枝雪茄烟,点燃后吸啜几口,浓郁醇香的味道冉冉不绝,让人迷醉。
  这城乡相别就是大呀,水根在思索自己的路该如何走,这人生才算有意义……
  忽然,程水根感到身后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近自己,他蓦地扭头,是幼娟。
  “瞧你这丫头片子,像做贼似的,是不是今天又欺负同学了,怕别人上门告状?”
  幼娟刚去上课那几天,她鹤立鸡群,年龄比同教室的同学们大出八九岁,常被小同学们讥讽起哄。
  有次,她忍不住推揉几下那带头男孩,可不得了啰,硬是让那男孩的家长骂上门来。搞得她好几天郁闷,差点打退堂鼓,还是水根苦口婆心劝道,还请四爹到班上都呵斥那些捣蛋鬼,这事算过去哩。
  “不是的,哥!是你的一身洋装打扮,可帅了,我进来时,都不敢认,想悄悄过来看清楚你的脸,是不是真的是我哥…嘻嘻……”
  幼娟古灵精怪地扮着鬼脸,开心地笑着。
  程水根在家里,难得和家人吃上一顿晚餐,一家人欢声笑语,温馨轻松。
  回到办公室的窄小寝室,水根倒头便睡,太睏了,好好的睡一觉吧,养足了精神,去迎接明日的晨曦。
  翌日
  上午10点,程水根准时到达程老秀才宅院的朱红色玄铁大门口。
  刚进院,就听得管家说,老秀才卧病在床。
  程水根在管家亲自陪同下,先绕道去探望他老人家。
  老秀才七十好几了,说是感冒引起,抵抗力一下降,病来如山倒,人一下子面目前非,瘦骨嶙峋,让人唏嘘。
  程水根探望完老秀才,在管家指引下,才来到主客厅。
  程水根跨过高高门槛,乡长-程昊远正陪着保长-程法宪品茶闲聊。
  “乡长,三爹。小侄来迟,让二位长辈久等了,请原谅。”
  程水根这个当小辈的礼节是要到位的。
  程昊远听罢,这才慵懒地抬头一瞥,他遽然一震,端着紫茶壶的手不经意地抖索了一下。
  “哎哟,这是哪家的阔少爷呀,礼帽西装,还有名表,啧啧啧!”
  程水根今天着浅黄色三件套西服,真丝花纹领带,白色衫衣,棕色皮鞋,三七分头。还是H城酒会上的那套行头,只是多了一顶在家以前的淡灰色软呢帽,还有就是江诗丹顿男装手表,搭配在182公分健壮身材的水根身上,确实显得神采飞扬,英俊潇洒。
  这派头,这精神气,就连程法宪都是眼前一亮。暗想:昨天瞅见水根萎靡不振地窝在椅子里磕睡样子,今天却英姿飒爽,判若两人。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古英雄出少年’。
  “来,水根贤侄,请坐。你去了一趟省城,那气势派头不一样哎,你那个义兄是军界新贵嘛,哈哈哈哈!”
  “乡长取笑在下了,义兄是义兄,我是我,我谈得是生意,义兄做得是政治,咱俩风牛马不相及。”
  程水根一进客厅,就觉得程昊远冷嘲热讽的,显然对三爹透露的石灰石厂的股份配置有意见。
  程水根在座位上落定,程昊远上下打亮着,眼光在他手戴的那块手表上嘎然而止。
  “呦,这块是很贵的名表吔,叫…什么…诗丹…来着?”
  “江诗丹顿!”
  “哎呀,这表我听过,江诗丹顿,一二仟块大洋哩。你义兄也…不,是你嫂子才能送出如此阔绰,唐家有经济实力唉,而且她很新潮。嘿嘿,吴老三也跟我和你三爹一样,肯定是金质怀表。真看不出,你这个乡巴佬的小叔子,还能讨洋派嫂子的欢心呐,有手段不简单,当刮目相看哦。”
  程昊远满嘴的挖苦嘲讽,程水根恨得痒痒的,正想扭头离开,又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脸色铁青,双手握成拳状,牙关咬得咯咯响。
  水根心想: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坏事做绝,专坑乡里人,六亲不认,现在没办法还得和他谈合作,唉!
  程水根的情绪波动,如坐针毡的尴尬相,程法宪都看在眼里,他连紧圆场道:
  “哎哟,我说乡长老弟,咱们正事还没谈,净扯些没用的干啥?快谈厂里合作的事咧。”
  “噢,闲聊咳几句,热咯热咯嘛。贤侄到我家来,还是第一次碰上哩,咳、咳咳…”程昊远装腔作势地清一清嗓子,道:
  “言归正传!贤侄,你三爹昨天将你的大概意思转达了,你的技术折算成股本金1000块,我没意见,搞工厂得懂技术,外面专家都要去高薪请嘛,这何况出于自己手上,那更加可靠嘛。”
  程昊远斜靠在椅子背上,从茶几上的雪茄烟匣中,取出一枝雪茄烟,划擦火柴点燃后,衔在嘴里吸吮起来,吐出几个烟圈,袅袅绕绕,他斜睨水根一眼,故作姿态。
  “就是股本金,少了些,应该增加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