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风千拭受救泗渊阁,因缘巧合得遇不作
“阿福,掉头去三木林,看看何以起了这么大的声响。”说话此人,面色冷峻,语气淡漠,一黑玉冠轻束住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袭黑色的袍子覆身,同时掩住了其半边脸庞,一把青色宝剑立在一旁。
不错,此人,便是夜中庭。
前面的车夫阿福答道:“是。阁主。”
随后马车便很快行到了传出响动的地方。
那些本要再次出动的灰狼,因听见了车马的响动,又慌忙隐于暗处…
“阁主,是树倒了。”阿福道。
“树怎会无端倒,你且下去看看。”夜中庭于车内发令。
“是。”阿福应道。
阿福下车后,首先便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与杂乱。
阿福轻声喃喃道:“这是发生过一场硬仗啊。”
随后便感受到了远处的一些隐蔽的气息。“原来是这些崽子。”
继而便看见了一衣衫破烂,血痕遍身的人躺在地上,而此人身旁倾倒的,竟是一棵足有两尺宽的树。
“等等,那,那是……”
阿福脚步有些踉跄的走了过去。
“玄,玄刀!那,那这人……”
阿福急忙去看那人,先是伸手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不过才刚刚缓了一口气。便突的惊觉,这竟是一个女人。
一时间思绪杂乱。
随之脱下外衣,覆在了风千拭的身上。
“报阁主,是一个女人。”
“女人?”夜中庭疑声道。
“是的,响动的传出是由于一个足有二尺宽的树木,被拦腰砍断。应是,此女所为。”阿福应声道。
夜中庭一手抚开门帘,手持青锋,跳下马车。
起先入眼的,便是那横断的巨木。随即,便走近那地上的人儿。
夜中庭拿剑轻挑覆在她身上的衣服,便有道道血痕入了眼,随即抽出了剑。
一时间似有回忆的片段闯入脑中。
夜中庭对阿福吩咐道:“把她带回泗渊阁,回去找个手轻的老妈子给她上药。”
“是!”阿福答后,便将风千拭抱回了马车中。
好像也是当年,一个一样漆黑的晚上,一个手握铁剑的少年,也是一样的一身血痕。足足战了七夜……
夜中庭正打算回身,却突然被一旁的一把黑色大刀吸引住了目光。
“一个弱女子,竟背这么大一把刀。”随即走近轻抬左手想要把刀拿起来。
夜中庭面上露出一丝疑惑,继而又加大了力气,却不想这刀竟还是纹丝不动。
随之夜中庭将青锋覆在腰后,以右手紧握刀柄,一时间,夜中庭右手上青筋暴起。
“呵,这倒是有趣。”
随后似有一股气劲涌进夜中庭的手中,夜中庭嘴角微抬。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大刀竟依旧纹丝不动,反而越加难以拿动。
“难道我的内功竟与这刀反冲。”夜中庭仔细端详这把刀,“罢了,以后叫她自己来拿吧,这倒是稀奇,也不知是从师何人。”
随后便坐在了阿福的旁边。
阿福看见夜中庭坐他身边,忙道:“车里还有位置,阁主您怎的能坐这里。”
“有何不能的,男女有别,驾车吧。我小憩一会儿。”而后便抱剑闭目。
两个时辰后,阿福的眼前浮现出了灯火。
“阁主,我们已近市井。”阿福道。
“嗯,直接回泗渊阁,你记得给她找手轻点的老妈子,不然这丫头以后,怕就嫁不出去了。”夜中庭眯着眼答道。
“是。”阿福应道。
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行,以及来自周围百姓的惊呼,马车缓缓停在了泗渊阁前。
这是一座建的相当磅礴的宅子,可一进宅中,便知这是何等的家徒四壁。
—
日上三竿,艳阳高照。
风千拭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内。
风千拭轻摇了摇昏沉的头,刚一动身子,便痛的直呼。“嘶~”
“哟,丫头醒了。”此时,阿福端着一个木案走进屋内,木案上放着饭菜跟一瓶金疮药。
回忆起昨夜的一幕幕,风千拭不由道:“是您救了我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只见阿福把木案放于桌上,而后便走近风千拭,一手按在她的枕侧。“你的父亲,是不是风千行。”
风千拭似是惊到,“你,你怎知…”
“我还知道你父亲又是千行风。”
风千拭略一思量,惊道:“莫,莫非先生就是‘千面人’华不作?”风千拭暗道,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见“阿福”将嘴角一撇,“是。那你可是奉你父亲之命来川临找我的?”
风千拭的面上有着些许的变色,随后呼了一口气道:“并非,家父已经辞世,他在遗书上面叮嘱我,要我一定带着‘玄刀’来川临找你,并拜你为师。”
“你,你说千行死了?这怎么可能!没人伤的了他。他是因何而去。”华不作身体有些颤抖,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因毒,天下奇毒。是皋兰州主温广陵下的毒。”风千拭答道。
“温,广,陵。”华不作愤愤道:“没想到千行那样的人,竟会被这样一个宵小之辈所害。”
风千拭道:“家父先前提到,此人绝非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家父说过,此人极善伪装,且武功深不可测。”
“这笔仇,我华不作记下了。”
“可是不作师父救的我?”风千拭轻声问道。
华不作嗤笑道:“你这丫头改口倒是快,也没管我答不答应。哎,倒算你命大,能被我碰上,不过我现在易容成了这川临州主夜中庭的手下人。所以此次倒也算是他救的你。”继而又道:“此番,你就先在这泗渊阁里把伤养好。等你伤好后,我们再做打算。记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是的,不作师父。”风千拭忙道。
华不作瞪道:“岂能说叫就叫了,改日,补个拜师礼。基本礼数总要有的。”
而后行至木桌旁,端来了木案,放在了风千拭的床边。
道:“你且先把饭吃了,随后拿这金疮药把浑身伤口涂了,会很疼,你忍着点。”
“嗯,我知道了。”风千拭应道。
“那就暂且这样,我先出去了。好好养伤吧。”
“嗯。”
随后华不作便行出屋外,顺便闭上了门。
“看来,我的运气还是蛮不错的。”风千拭浅笑道,随后两个软甜的梨窝渐渐挂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