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清晨阿丘醉思家,傍晚驿馆聚众人

  话说南荣谛回襄阳寻阿丘,行至之前那驿馆,便见阿丘坐于大堂,身旁摆着几大坛子的酒,而阿丘早已喝得眼神迷离。
  阿丘一见南荣谛便失声痛哭。“少爷,我想家了。”这阿丘人虽生得身宽体胖的,但年纪也不过十六岁。这日荆州刘综下了命令全境降曹,驿站的人自觉酒已卖不完,也不知如何处理,便免费赠送。想那阿丘从生于山贼窝子里,从小便不受约束。山头每做成一笔大买卖,那些叔叔伯伯不免开怀畅饮,喝醉了便用酒来逗他们这些小孩,阿丘从小便被养成酒虫,无酒不欢。
  酒量嘛,那也算是海量,但今日这般醉法却是从未见过。俗话说,喝酒看心情,心情好了千杯不醉,心情好了一杯便老泪纵横。这阿丘便是如此。正好碰上驿馆免费赠酒,那是一发不可收拾。
  南荣谛安慰他道:“别哭了,等咱们报了大仇便夺回那巨石山给师傅们和你父母上坟。还有那裴寨主。”说着便扶起阿丘回房里。
  阿丘醉眼迷离道:“少爷,你这几日去哪了。”
  南荣谛道:“我去见刘玄德了。”
  “刘玄德、刘玄德。”阿丘念着念着便睡了过去。
  那阿丘粗人一个,也不像南荣谛那般能跟着三师傅念书,大师傅等人给他讲世间事故,所以便也不认识这刘玄德。
  南荣谛心想:他醉成这样,今日也走不了了,待他醒酒后再说吧。
  于是便下楼点了几个小菜,拿一坛未开封的酒,便坐于大堂把弄着娘亲留给自己的那乐器。刚刚经阿丘那句“想家了。”自己不禁开始回想起在巨石山的童年时光。自己四岁便开始被师傅们教着习武,每日两个时辰的马步从未停歇过,即使过年过节也不曾荒废。
  时光流逝,不觉已到傍晚,那小二正准备关门打烊。门外突然闯进两人,推开拿着木板的店小二便在门旁寻一张桌子坐下。
  此二人看其相貌似乎是孪生兄弟。塌鼻、大眼。不光相貌想似,就连举手投足都一致,简直就是一个人。
  冷漠,这是南荣谛对这二人的第一印象,他二人始终一副无任何感情的脸庞,从他二人进门那刻,房间里似乎也变得冷了起来。店小二忙上前道:“两位大爷,本店已经打烊了,请移步吧。”
  两人看都没看小二一眼,依旧一句话不说。“原来你们是聋子。”这是店小二说的最后一句话。只听“噗”的一声,不知何时店小二的咽喉已经插着两把短剑,速度极快,没有人知道这二人是如何出手。没有流血,因为血还来不及流出。
  小二已躺下。店主早已跑到后屋躲了起来。南荣谛依旧在那喝着酒,但眼里却有不平之色。
  这时那二人却站起来对南荣谛拱手道:“敢问小英雄从哪来。”此二人简直就是一个大脑,甚至都没有对视一眼便同时做出了下一步动作,就连说话语速都一致,南荣谛甚至以为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但分明两人的嘴都在动。
  “我不认识你们,我自在这里喝酒,你们问我做甚。”南荣谛看了他们一眼便又低头自顾自的把弄着那乐器。
  此二人也没生气便坐下了。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人。这人穿着怪异,头戴毡帽,身着花绿,虎皮缠腰,脚却穿着草鞋。
  南荣谛眉头一皱,知道这便是师傅常跟自己提起的苗疆人的穿戴,自然也知道苗疆人在用毒下蛊方面造诣极深。稍一大意便要中招。
  这人进门也是一副没有笑容的脸庞,但较于那孪生兄弟,倒让人感到不那么难相处。他四方拱手后便自寻位置坐下。
  不到片刻,便又有三人大步跨进。一看便知这是不染红尘的道馆子弟。一老二少,老者居于中,二少跟于后。只见这老道,一身青袍,头挽道髻,手拿浮尘,腰跨长剑。三人进门也拱手便自行坐下。
  这时门口又冲进一人,声音随着人影一同进入“都到了呀,看来我还是来迟了,都怪家里那位婆婆妈妈的笨婆娘,一天啰哩啰嗦的,不是说注意这个就是注意那个,好像我回不去了似的,我不就来取个东西嘛。”南荣谛见此人满脸堆笑,倒于自己的四师傅有几分相似,但四师傅是皮笑肉不笑,五官生成了个笑脸,此人却是皮笑肉也笑,那肉都笑得挤成了一团。
  南荣谛听他所说“取个东西。”看来这几伙人是奔着那个东西来了,却不知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满脸堆笑的汉子进了门便开始叫人,首先对着那老道笑道:“浮尘子老道,别来无恙呀。”那老道人拱手道:“托你神见喜的福,倒也无恙。”
  南荣谛心想:此老道便是长白山道馆掌教浮尘子。
  那“神见喜”对着苗疆那位道:“哟,不想苗疆五毒门也有人来了,在下未去过苗疆,不识阁下是?不管阁下是谁,既然五毒门的人到了,今晚可不能喝酒了。哎,曹操颁禁酒令,也无酒可喝了。”那苗疆人站起来用着蹩脚的中原话道:“无管有无有酒,我们五毒门想下毒,也不见得就下不了了。在下五毒门毒蝎子。”
  “神见喜”继而转向那孪生兄弟道:“让在下猜猜,寿春双子行事果断,容不得半点拖延,想必是最先到此的吧。”
  那“寿春双子”仍旧一副冷漠脸指着南荣谛道:“我们到时,这位年轻公子似乎已经坐很久了。”
  “神见喜”看着南荣谛,眼里透出一丝迷惑,却仍然笑着对南荣谛道:“恕在下眼拙,不知这位少年英雄姓甚名谁,师傅可在左近?”这人看南荣谛见到这么多江湖名士,却眼不急,心不乱,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的徒弟,所以这么问。
  南荣谛却依旧用刚刚对“寿春双子”说的话对“神见喜”说:“我不认识你们,自在此地喝酒,你来问我做甚。”
  “神见喜”听到这回答倒也不怒,还是认为他是某位高人的徒弟,而他师傅便在左近,也不以为然。
  那“浮尘子”却站起来道:“废话少说,咱们都心知肚明,大家都是收到了邀请贴,为了那神秘山洞而来,既然咱们都到了,但那发信之人为何还不现身。是何道理。”
  这时众人突然一愣,不约而同的盯向南荣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