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草草结案
“病了，你是说装病吗？不行，不行，那个石猛可是个精细人，我装病让他给看出来可就不好了。”
“大人，哪个要你装病，我说的是让你真得病了，你真得病了，那个石大人能把你怎么样呀？”
“真病？我这身体好好的，怎么真病呀？”
那小妾撒娇似的趴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小声地说了几句。
这个大理寺少卿兴奋地拍了小妾的小屁股一下，“我的儿，你这招儿是真高呀？你是怎么想得这一招妙计的呀？”
“哦，我以前在院子里不愿意侍候那些讨厌的客人，或者跟妈妈置气，就用这一招，他们都没有办法。”
“那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当时已经是初冬了，外面的天格外得冷。
大理寺少卿脱了皮袍子，只穿了件单衣坐在外面看书。
一些下人都觉得这位老爷傻了，纷纷送来御寒之物，都被他给骂了，还让人在灶房里烧几锅热水，说是等一会儿要洗热水澡。
下人们不知道这位爷要干什么，只得去浇了水。
只过了一小会儿，那大理寺少卿就冻得浑身打颤，灶房里的水也浇好了，他吩咐人抬到他的房间里，脱了衣服，咬了咬牙跳进大木桶里面。
刚才在外面他本来就冻得够呛，在热水里这一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像被无数钢针扎了似的疼，一下子从热水时贫窜了出来。
但了，为了躲避祸事，他还是又咬着牙发着狠又蹲进木桶里……
第二天，石猛来到大理寺衙门要和大理寺少卿一起审景厚海的案子，可是马上有大理寺少卿的衙役对石猛说他们老爷病了，是非常严重的伤寒病。
石猛心里气得大骂：好呀，你们这些王八蛋，都想躲事情，让我一个人顶这个雷，在家里装病，哪那么容易。
石猛吩咐人去找来一个郎中，他亲自事着郎中来大理寺少卿的家里“看病”。
那个小妾领着他们进了屋，只见那个大理寺少卿躺在床上，满脸赤红，浑身打颤，牙齿咬得格格地响。
见石猛来了，他说：“石太尉，你看我昨天晚上染了伤寒，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不能起来跟你打招呼了，请太尉恕罪呀。”
石猛心里冷哼，“是啊，我听说你病了，这不，我去给你找了个郎中给你看看病。”
说着向那个郎中使了个眼色，让他查病。
那郎中一番望闻切问之后，转过脸向石猛点了点头，示意石猛这个大理寺少卿是真得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他对石猛说：“石太尉，大人至少得歇半个月才能站起来理事。”
石猛一听，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大理寺少卿是真得病了，而且还病得这么严重，得歇半个月。
他能歇，可是这个案子不能歇呀，他已经派人把景厚海给抓了起来。
没办法，石猛只得回到大理寺衙门，叫人把大理寺右少卿给叫来和自己一起审案。
那个大理寺右少卿，叫钟原，他怎么也没想到石猛会让他趟这趟混水，可是现在，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打定主意，就像个傻子坐在那里就行，什么事也办，什么话也不说。
两人坐定，三班衙役喊了声“升堂。”
石猛一拍惊堂木，喝道：“把罪员景厚海带上堂来。”
两个衙役出去把景厚海带进了大堂。
景厚海一进大堂，马上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石猛一拍惊堂木，“景厚海，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卖官鬻爵，贪赃枉法，石太尉，我所贪墨的二十五万八千两银子，我已经在我的家里收拾好了退赃，你可以现在马上去起赃，我收了谁的银子都记录在一个帐本上，清清楚楚的，一两银子也不会差的。”
石猛一听景厚海的话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石猛对这个景厚海还是比较了解的，为人十分的聪明，心机非常深，而且巧舌如簧，死的都能给说活了。
他以为他上堂之后一定会对自己的行为有一番狡辩，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招认了自己的罪行，而且还把赃银都准备好了，主动提出要退赃。
这下反倒把石猛给挤到墙角上了。
石猛一下想起蒋文彩的话，蒋文彩早就料到景厚海会主动退赃，没想到真是这样的。
石猛又问：“景厚海，你现在身居要职，两部主司堂官，王爷对你可谓是恩重如山，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
景厚海微微一笑，“我知罪，我辜负了王爷的恩宠，请太尉重得治罪，景某一点怨言也没有。”
石猛略顿了顿，扭脸问坐在旁边的钟原，“钟大人，你别不说话呀，咱们俩一起审案子，你也说几句嘛。”
钟原马上非常客气地说：“太尉，一切全由您说了算，下官绝无二话，更无异议。”
石猛一听这话，气坏了。
心里说：你们这些王八蛋都给老子耍小聪明，你们怕得罪王爷，难道我不怕吗，你们当着这主审的官，却不肯承担责任，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你们想躲祸事，老子也不想趟这个混水。
他一脸不悦地对钟原说：“绝无二话，更无异议？我说钟大人，你们的主司堂官病了，现在你可是代表着大理寺，怎么能说这种不负责的话呢，这个案子一定得由你们现定案，定案陈词也得你们来写。
我是行军打仗的，王爷派我来审这个案子，不过是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这主要的事儿呀还得你们来干，我说钟大人，现在卷宗也有了，这罪员景厚海也招认了罪行，你看应该给他断个什么罪呀？”
钟原在心里骂石猛，“你这个傻瓜蛋揽下的差事，你现在不想惹事，竟然让我来替你擦屁股，你不想得罪人，难道我会吗？
这个景厚海是什么人，那是现在王爷身边最红的红人，比你石猛还得宠，我会得罪他，你别作梦了。
他心里打定主意，故意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说道：“石太尉，既然您让下官来定案……按律呢，景厚海犯了这么大的罪应该处以斩行的，可是，下官以为罪员景厚海已经主动承认了他的罪行，
而且还主动提出把他所贪的赃银退出来……我看不如就判他个五年劳役吧？石太尉意下如何？”
石猛早就想脱身这个烂差事，听钟原这么说，他马上说：“好好好，就按钟大人定的案情陈词上报吧。”
就这样，大理寺以公文的形式上报了对于景厚海的定案陈词，可是被牛峰批了个“案情不清，证据混乱，发回重审”给打了回来。
钟原一看，就知道牛峰这是觉得判重了，于是改判充军发配，又被牛峰给打了回来。
最后判了个“在家反省”牛峰那边才批了个“准”字，牛峰为了安抚众人，除了批了个“准”字之外，又批了个“免去所有本兼各职”。
就这样，景厚海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呆在家里反省。
接下来，牛峰又命令石猛彻查所有用钱买官的官员，不仅把他们的官职全给免了，还要把他们下了大牢。
这一回石猛又向蒋文彩问计。
蒋文彩告诉石猛，“这件事的背景很深，王爷让你继续办这个差事，是想让你继续景厚海没有办完的事，只要这样，你和王爷结下的这个疙瘩才会解开。”
石猛忙问：“文彩呀，这个疙瘩如何解呀？”
蒋文彩说：“大人，景厚海利用“卖官鬻爵”替王爷弄钱，现在大人你也学他的样子，也替王爷弄钱，这样不就把疙瘩解开了吗？”
石猛着急地说：“我说蒋文彩，你说话能不能不绕弯子呀，你就说我应该怎么办？”
蒋文彩微微一笑，“大人，你就去告诉那些用钱买官的官员们，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肯出双倍的钱就可以免罪。”
石猛一惊，“这怎么行呀，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必定会大发雷霆的。”
蒋文彩哈哈大笑，“大人，您呀，到现在还是没学会人家景厚海的套路，现在新州要实施免除三年的徭役和赋税，可是，政事要经营下去，没有钱怎么行呀？
这钱从哪里来呢，就从这些想通过不法手段当官的人身上弄，我听说现在景厚海已经弄到了二千多万两银子。
大人，你再弄四千万两交到州库，王爷正求之不得呢，怎么会怪罪于你？”
石猛虽说对蒋文彩的话半信半疑，可是，他现在多少也学会了景厚海的一点为臣子的心得，一句话：替主子办事，不管用什么手段，主子应该不会太生气的，就算是惹下了什么祸事来，主子也一定会皆例维持的。
于是，石猛就按蒋文彩说的，把这些官员一一找来，一一谈话，虽说谈了很多话，但是关键的就一句：你们的罪很大，想免罪只有一条，再交一笔你们买官时用的银子的双倍银子，你们就没事儿。
这些买官的人大多是有钱人家，现在被免了官，下了大牢，都吓得要死。
他们知道这个牛魔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落在他手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