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苦肉离间计

  这个卫英标平时老诚干练,谨慎小心,今天他这是怎么了,像疯了一样,竟然敢在牛峰面前亮刀亮剑的,这在小宋军中就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几个将领冲上去,抢下卫英标手下的佩剑,小声地劝道:“卫将军,你这是怎么了,疯了吗,敢在郡王爷面前亮剑,你是不是想找死呀,赶快向郡王爷谢罪求饶!”
  卫英标头一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卫英标是不会现向某些胆小怕事的大军主帅磕什么头认什么罪了!”
  牛峰明显是气疯了,大喝一声,“来人呀,把他拉出去给我砍了,不,不能便宜了他,要剐了他,剐他一千二万刀,少一刀也不行。”
  石猛带着众将全跪下来给卫英标求情,尽说卫英标虽说不是小宋军的将领,但是在几次大战中屡建奇功,看在他立下的几大功劳的份儿上免了他的死罪,改打他二十军棍。
  牛峰气得脸色煞白,根本就不听石猛的话,还把石猛大骂了一通。
  石猛又劝道:“郡王爷,请再听末将一言,卫英标如果是小宋军的将领,犯下这么重的大罪,自当该斩,无话可说,可是,郡王爷,您不要忘了,
  他并不是小宋军的将领,他是莽夷国的大将,一旦您把他给杀了,恐怕会引起莽夷国的猜疑,弄不好会引起两国的不睦,甚至起了刀兵之祸,请郡王爷为国为民为军多多考虑。”
  石猛的这番话似乎说动了牛峰,牛峰坐了下来,
  他沉吟片刻,挥了挥手,让众将起来,叹了口气,“好吧,本郡王就看在他立下不少功劳就放过他一马,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打他五十军棍,赶出大营,让他滚吧!”
  左右的中军听了,上前把卫英标拉了出去。
  牛峰一指石猛,“你去监刑,不准他们敷衍责打,一定要重重地责打。”
  石猛一拱手,“末将遵命。”转身出去了。
  大帐内的这些将领就听见账外传出一阵接一阵的军棍打在皮肉声沉闷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卫英标还没吭声,到后来可能是扛不住,先是小声地呻-吟,接下来是极为压抑的闷吼,最后是惨绝人寰的叫声。
  同时听到石猛催促那些行刑人的声音,“打,给我狠狠地打!”
  整个大帐里的将领都沉默不语,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的。
  过了一会儿,两个中军官把被揸得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的卫英标从外面拖进来,往地上一扔。
  石猛拱手道:“郡王爷,五十军棍行刑已毕。”
  牛峰点了点头,冷冷地说:“众将,你们都好了,再有谁敢乱言军政者,卫英标就是例子。”
  众将连忙应道:“是。”
  牛峰一挥手,“把卫英标给拉出去。”
  早就守在帐外的几个卫英标的亲随卫兵把被打得昏迷不醒的卫英标抬回了他的寝帐。
  这些卫兵看着卫英标的惨状,想着平时卫英标平时对牛峰忠心耿耿,不辞劳苦,一心为公,没想到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正这个时候,石猛带着一个军医官进来了,他吩咐军医官好好给卫英标清理了伤口,并敷上了金创药,见卫英标还是昏迷不醒,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睛里打了几个转儿,他转身就出去了。
  半夜时分,卫英标才幽幽地苏醒了过来。
  他的几个亲随小声地抱怨道:“郡王爷实在是太过份了,卫将军您怎么说也是立过汗马功劳的,怎么为了一句话就当众把您打成这样呢?”
  卫英标苦笑着摇摇头,鲁玉祥从外面闪身进来,关切地问:“卫将军,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筋骨?”
  卫英标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浑身上下都非常和疼。”
  鲁玉祥转了转眼珠问道:“卫将军,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呀?”
  卫英标叹了口气,“鲁将军,刚才你也听到了,人家不要我了,既然这样我只好离开此地,去出家当和尚或者道士云游天下了。”
  鲁玉祥马上说:“卫将军,你武艺超群,颇懂军事,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怎么能出家呢?”
  卫英标苦笑了一下,“我现在这样,被人家小宋国抛弃了,我也没脸回莽夷国,我不出能到哪儿去呀?”
  “你……可以……”鲁玉祥向卫英标使了个眼色,示意让那几个卫兵出去。
  卫英标挥了挥手,“我要和鲁将军说些事情,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几个卫兵出去了。
  鲁玉祥这才向卫英标的床前靠了靠,“卫将军,你如此大才,出家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我带你去投丹通国吧?”
  卫英标一惊,“什么,去投丹通国?”
  “是啊,卫将军,我是丹通国皇帝鲁庆良的侄子,我可以向皇上美言几句,你投过去保证让你高官得做,骏马任骑。”
  卫英标犹豫着,“可是……鲁将军,你也知道,我可是杀了不少丹通国的人呀。”
  “嗐,这算什么呀,你也是各位其主吗,我丹通国皇帝难道这种事带看不开吗,现在我们丹通国是非常需要你这样的大将之才的,你相信我,保证没事儿。”
  卫英标还在犹豫,“可是我卫英标一生,从来就没想到投降之事,这事恐怕……”
  “我的卫将军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人家小宋国现在都不要你了,你现在已经跟小宋军毫无瓜葛,怎么能说你是投降呢,你是另寻新主而己。
  常言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我们丹通国皇帝可比那个牛峰要强得多。”
  卫英标沉吟良久,咬了咬牙,“既然鲁将军这么说,那卫某就听鲁将军的,投良主而事。”
  鲁玉祥一听,大喜,忙把外面卫英标的几个卫兵叫进来,让他们收拾收拾,弄了一辆大车,把卫英标抬到车上就往外推,鲁玉祥也带着几个亲随卫兵在后面跟着。
  一行人来到大营门口,卫兵看是卫英标等人,知道牛峰有令让他走,也没加阻拦,倒是把鲁玉祥给拦住了,一个守兵问鲁玉祥,“鲁将军,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鲁玉祥眼一瞪,“我与卫将军交好多时,现在卫将军要走了,我送他一程不行呀?”
  那守兵也没再拦着就放他们走了。
  一行人先是慢慢地向前走,走着走着,鲁玉祥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跟着他们,他们就打马扬鞭地来到岳州城下。
  鲁玉祥在下面大喊,自报了家门,让上面的守城的人开门放行。
  守门的人认识他,知道他是皇亲国戚,不敢多言,也不敢擅自开城门就派人去向江洪亮报告。
  江洪亮问他们一共多少人,听说不到十个人,还有一辆大车,江洪亮也就放下心来,吩咐让他们开城。
  鲁玉祥进城之后马上就来见江洪亮,详详细细地说了卫英标因为得罪了牛峰被打了五十军棍,并且被赶出小宋军,他爱惜卫英标之材,就把他劝来投效丹通国。
  江洪亮一听,并没有答话,而掀开盖在卫英标身上的毯子仔细看了看,突然出手按在卫英标的伤口上,卫英标惨叫了一声。
  江洪亮冷笑了一声,对鲁玉祥说:“鲁将军,你是被骗了,人家这分明就是给咱们演了一出苦肉计嘛。”
  “什么?苦肉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洪亮?”
  江洪亮指了指卫英标身上的伤,“鲁将军你刚才说牛峰让人打了他五十军棍,是不是呀?”
  “是啊,怎么了,你没见他现在全身是伤呀?”
  “是全身是伤,可是只是外面的皮肉伤,一根骨头都没伤到,打了五十军棍一根骨头都没伤到,你觉得这可能吗?这不是苦肉计是什么,人家是派他来诈降,以做内应,鲁将军,你中计了?”
  卫英标强撑着坐了起来,冷冷地对江洪亮说:“江将军,有句话我要说清楚,我是来投丹通国的,不是来投你的,而且我只是来投效,并不是来投降,更不是什么诈降,你不要拿这种混帐话羞辱我。”
  江洪亮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你被打了五十军棍,没伤到骨头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与那监刑的石猛一向关系亲切,他也亲自为我求情,可是那可恶的牛魔王不但不给他面子,反而把他责骂了一顿,他与心不甘,特地暗中告诉那些行刑之人手下留情,我才没伤到骨头。”
  鲁玉祥马上说:“是的,是的,这一点我可以作证,那个石猛的确是向牛峰求情了,可是牛峰不但没给他面子,还把他当众痛骂了一通。”
  江洪亮气坏了,可是鲁玉祥是皇帝的侄子,他也不敢得罪,不得不说:“行了,既然鲁将军你认为他不是诈降,那你就把他带走吧,我这岳州城是不敢留他的。”
  鲁玉祥本以为自己劝降了一位大将回来,江洪高会非常高兴,会大加夸赞他一番,没想到江洪亮会这样对他们,而且言语中对他还颇有不屑之意。
  鲁玉祥气哼哼地说:“江洪亮,你不要自作我情好不好,哪个要你收留,我要你马上安排人护送我们回京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