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微服听审
“是的，怎么样？”赵水灵得意地问。
她之前经常看见史书里有皇上御驾亲征和微服私访的故事，这些故事像一团火在这个小皇帝的心中冉冉升起。
田雨农马上摇头，“皇上，您身份贵重，一国之君，怎么能去审犯人呢，这个绝对不行，不行。”
赵水灵狡黠地一笑，“田雨农，哪个说要去亲案审案子了，朕带着耳朵听你来审案子，不行吗？对了，姐姐，你也和我一起去，咱们俩换衣普通的衣服，我倒要看看这柴家母女是不是像你们说的那么嚣张？”
田雨农看了看赵子砚，赵子砚微微一笑，“田大人，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皇上的用心呢。
你不是说如果把这个案子的卷宗和人犯交到刑部，刑部的柴党就会从中捣鬼吗？
现在皇上要和我一起去听你在飞鹰营大营里审那金虎和丁三，然后你再把卷宗和人犯交给刑部，不要说皇上听过这个案子，到时候是黑是白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其实，田雨农早就猜透了赵水灵的意思，只不过他更加知道，一个当臣子的，千万不要在自己的上司或者皇上面前表现得太过聪明，这样会引起上司不必要的忌惮。
现在，赵子砚把这个谜题给解开了，田雨农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叹服地说：“皇上高明，皇上高明呀。”
接着，赵水灵和赵子砚两人做换了身便服，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上蒙着面纱，跟着田雨农来到飞鹰营大营。
三个人一来到大校场，就看见石猛正在练兵，一千多飞鹰营营员分成两队，着两种不同服色，分成两队相互厮杀。
只见大校场上战旗猎猎，迎风招展、猎猎有声，营员们的盔明甲亮，刀枪闪着光芒，喊杀声震天的响，非常得有气势，一看就是一支骁勇善战的部队。
石猛正骑在马上看着这些营员厮杀，无意间一回头看见了田雨农、和穿着便装戴着面纱的赵水灵和赵子砚。
因为石猛经常会跟着牛峰去见赵水灵和赵子砚，所以，虽说她们二人穿着便服，蒙着面纱，他还是认了出来，急忙下马跑着过来，就要下拜，行君臣大礼。
赵水灵制止了他，“石猛，朕和公主是来微服私访的，你不必行君臣大礼，更不要让人知道我们二人来了，现在我们二人的身份就是田雨农田大人的两个随从，你明白吗？”
石猛一拱手，“臣明白。”
赵水灵又向田雨农拿了个眼色，田雨农会意，对石猛说道：“石大人，皇上……啊，不，我想马上提审金虎和丁三二人，你马上安排一下。”
石猛知道这是皇上和公主要亲审金虎和丁三，而且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提审，马上说：“是，我马上安排，请田大人和……二人贵客先去中军大帐略微等候，我随后就把那二犯带来。”
说着，又拱了拱手，转身去安排了。
田雨农三人来到中军大帐，大帐上面有一张虎皮大椅，那平时是牛峰的坐位，田雨农客气地要赵水灵上去坐。
赵水灵冷冷地说：“田大人，哪有随从坐主座，你这个主审官却侍立一旁的呀？”
田雨农也是要客气一下，听赵水灵这么说：马上明白，叫来两个随从，搬了两把椅子放在书桌案的两旁，小声地说道：“皇上和公主请屈驾坐在这里。”
赵水灵点了点头，和赵子砚分别坐在那两把椅子上了。
过了一会儿，石猛带着几名营员押着金虎和丁三进来了。
一个营员喝了一声，“跪下！”
两人跪下。
田雨农威严地坐在虎皮大椅上，准声问道：“下面二人报上姓名，职业，住址……”
金虎和丁三二人一进来就感觉出这大帐内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虽说他们俩还不知道皇上和公主来亲自听审，可是他们看见书桌案旁边坐着两个女子，马上就知道这两名女子非同小可。
听田雨农问话，二人都老老实实地答了一遍。
田雨农又说：“你们二人把如何蓄意陷害牛元帅和行刺本官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再说一遍，如果有半句不实之言，必定是大刑侍候！”
两个先后把自己犯的罪行都重新一一详细地又说了一遍。
田雨农又拿出两人之前写的供状，“这是你们二人之前签字画押的供状，你二人再仔细看一看，与你们所供之词有没有什么出入？”
两人仔细地看了一遍，都说没有出入。
田雨农扭脸看了赵水灵一眼，意思是想问她：皇上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刚才又听了一遍金虎和丁三二人的供述，赵水灵的肺早就气炸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柴慧竟然如此大胆，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色，轻声问道：“你们二人所供都属实吗？”
二人齐声说：“我们所供全部属实，一字没有虚言。”
赵水灵点了点头，“你二人有没有受到刑讯逼供呀？”
二人惊了一下，都有些错愕地看着蒙了面的赵水灵，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里问这样的问题。
他们都去看田雨农。
田雨农缓声道：“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谎言。”
二人都说没有受到刑读逼供。
赵水灵点了点头，回头看了赵子砚一眼，赵子砚站了起来，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就往外走。
田雨农马上站起来和石猛一起把二人送出帐外。
送走了赵水灵和赵子砚以后，田雨农按原来的计划，把案子的所有卷宗和金虎和丁三送到了刑部，亲自把卷宗交到刑部尚书保经济的手上。
田雨农语生心长地说：“保大人，这个案子是惊天大案，请保大人务必小心，不能有半点疏漏呀。”
保经济连忙说：“田大人放心，保某当然知道这个案子的厉害关系。”
田雨农拱手告辞而去。
保经济打开卷宗一看，吓了一跳。
他知道，如果这份卷宗让皇上知道了的话，那柴慧就完了。
他马上拿着卷宗坐着一乘小轿来到了柴慧的府里。
柴慧一看卷宗，尤其是金虎和丁三二人的供状，一时吓得面如土色，她也知道一旦这两份供状让皇上见了，她就完了。
她灰白的脸看着保经济，问道：“保经济，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呀？”
保经济马上说：“大人，这个案子当然不能完完全全地让皇上看见了，要是看见了，可就麻烦了。”
柴慧不耐烦地说。“你少说废话，我问你怎么办？”
保经济想了想，说：“现在关键的岔口儿是在这两份供状上，一个办法是改供状，把这里面关于柴大人您的不利之处涂抹掉；第二个办法是让金虎和丁三消失，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说这两供状是假的，是田雨农自造的。”
柴慧白了他一眼，“改供状，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我看呀，还是用第二个办法吧。”
保经济当然也知道改供状的不可行，可是，他不想再替柴慧杀人了，他知道暗杀这样大案的要犯、首犯，一旦查出来，他这头顶的乌沙帽丢了不说，弄不好脑袋也没了。
所以，他才想出了两条对策，他希望柴慧采用第一个对策。
但是，柴慧何等聪明，她没有上保经济的当，直接就要他杀人灭口。
他陪着笑脸对柴慧说：“柴大人，如果他们二人是普通的犯人，杀了就杀了，可是，他们二人是大案要犯，莫名其妙地死了，恐怕皇上知道了，也不会答应。”
柴慧知道保经济这么说是不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烂在自己的手上。
她冷冷地扫了保经济一眼，别有深意地说：“保经济，你杀这样的人还少吗？你要记住，在官场上行走，你只能站一边，想首鼠两端，到最后哪边你也得不到好处！最后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柴慧后面的话说得很重，她在提醒保经济，别想躲难，这事儿一定得他来处理。
保经济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回到刑部之后，他叫来了自己的两个心腹，让他们晚上去刑部大牢里把金虎和丁三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然后报上突发暴病而亡。
到了晚上，保经济的两个心腹来到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值夜牢头知道他们二人都是保经济的心腹，非常客气地迎上来，“哟，是二位大人呀，这么晚了，您二位来这里有什么事呀？”
其中一个冷冷地说：“我们是来看看金虎和丁三的，你带我们两个牢房去看看去。”
那个牢头不敢怠慢，带着两人来到金虎和丁三的牢房门口。
金虎和丁三两人被关在两个并排的牢房里，正惴惴不安。
一个心腹吩咐牢头把丁三带到金虎的牢房里，又挥手让他离开了。
丁三和金虎无比紧张地看着这两个一脸杀气的陌生人。
只见其中的一个从怀里拿出两个药包，说道：“二位，有人让我来送二位上路，这是药，二位吃了吧，吃了以后就能安安心心地上路了。”
丁三和金虎听了这个这话都大惊失色，金虎生气地嚷道：“你们是柴慧派来的吧？柴慧想杀我们二人灭口？你告诉她，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