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好言相劝
牛峰用筷子指了指小青的背影，笑着说：“这个疯丫头这是怎么了，这几个月不见，脾气变得这么大，还无法无天了。”
吴双张了张嘴，本想说句什么，可是又想到木兰和柳婉儿也在桌上，也就把这话咽了下去。
牛峰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她，“娘子，你有什么话，怎么不说了？”
“哦，相公，我是想问问你，刚才庞大人来找你有什么事呀？”
牛峰微微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她跟我说国有奸臣，国事危急，要我去面见皇上，劝劝皇上。”
“庞大人说的奸臣不会是柴家母女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嗐，这我还不知道呀，现在京城内都传满了天了，说她们柴家要夺赵家的天下，可是皇上呢，一点也不觉景儿，天天还傻乐呢。”
牛峰皱了皱眉头，“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了吗，看来这事儿还真是挺麻烦的。”
牛峰沉思良久，放下筷子，“不行，我得去见见永宁公主去。”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吴双站起来喊：“相公，什么事这么着急呀，吃了饭再去嘛。”
“这事太紧急了，比吃饭紧急，我回来再吃。”
牛峰换了身新官服，带着石猛带了份礼物来到永宁宫。
永宁宫的守卫见牛峰来了，马上进去禀报，不大一会儿，玉芙从里面走了出来，向牛峰拱了拱手，“国公爷，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牛峰向石猛手里的礼物指了一下，“我从岳州带来了一些土特产给公主尝尝。”
这个所谓的礼物不过是一箱子柿子。
这个柿子是岳州产的，已经挂霜了，非常得香甜，牛峰记得赵子砚是最喜欢吃这种挂了霜的柿子，所以特地让人回来时带了两筐，一筐留在家里，另一筐拿来给赵子砚吃。
玉芙一见牛峰带来的礼物竟然只是一筐柿子，脸上有些不悦之色，“国公爷，你也太小气了吧，你现在贵为国公，给公主带礼物就带这个？”
牛峰没好气地说：“国公有个屁用，现在还不是穷得叮当响，你瞧，为了点军饷还得我亲自回来跑一趟，像要饭花子一样向人家讨要。”
“不对呀，国公爷，我可是听说那岳州城是富庶之地，听说你们打下岳州城里，别的不说，就是岳州城的府库里也是金山银海的，你怎么还哭穷呀？”
牛峰一愣，“什么，金山银海，你听谁说的这些呀？”
“咱们京城里都传遍了呀，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怎么，你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呀，整个岳州城的府库里连三万两银子都不到，哪有什么金山银海呀，他娘的，我说朝廷怎么不给我发粮饷呀，原来是有人故意造谣，蛊惑君心呀。”
两人边说边走进里面，沈子砚刚刚吃完了饭，听说牛峰来了，换了身衣服，从里面出来，石猛忙把那一筐挂霜柿子拿出来，“公主殿下，这是我的大帅从岳州给您带回来的礼物，已经挂霜了，您要不要尝一个？”
赵子砚看了一眼那一筐柿子，笑着向石猛点了一下头，转过脸对牛峰说：“好你个牛峰，你是官做大了，还是兵带我了呀，我可是听说你打下岳州城发了大财，怎么这次回来就给我带这点东西呀？”
牛峰苦着脸摊着手，“公主，刚才我还和玉将军聊这事儿呢，这也不知道是哪个造的谣，说什么岳州城的府库里有金山银海，有个屁呀，加在一起不到三万两银子，还不够我塞牙缝儿的。”
赵子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让牛峰坐下，她自己则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看了玉芙一眼，玉芙和石猛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他们俩退了出去，赵子砚这才扭过脸正色地问牛峰，“牛峰，现在就我们两个，你跟我说实话，岳州城的府库里真得只有不到三万两银子？”
牛峰有些着急地说：“公主，我牛峰是不老实，可是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您，真得只有两万多一点，现在我就用这点钱维持着我十二万人马呢，也吃不了几天了。”
赵子砚听了点点头，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牛峰，“你来找我，不会是让我帮你要粮饷吧？”
牛峰摇摇头，“这倒不是，我这次来找公主是为了庞蓉而来的。”
“庞蓉？她什么事呀？”
“呃，倒不是她什么事，就是我一回来，她就到我府里，跟我啰啰嗦嗦的说了一番，让我明天和她一起上朝去劝皇上。”
接着牛峰就把庞蓉跟自己说的事跟赵子砚说一遍。
赵子砚说：“怎么，你来找我是想让明天和你一起上朝劝皇上？”
“是啊，公主，这天下毕竟是你们赵家的天下，你这个公主怎么对这事儿无动于衷呀。”
自从赵水灵登基继承皇位以后，赵子砚就有些灰心，她本以为自己会接掌这个皇位的，没想到自己的妹妹接掌了，打那时起，她就懒得管朝政的事了，一心在家里吃斋念佛，无心政事。
现在，听牛峰这么说，她微微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拿起一个柿子放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扭过脸看着牛峰，说道：“牛峰呀，不瞒你说，我现在虽说是一个公主，只不过，我是赵家的子孙罢了，政事……我不大想管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普通的百姓就可以了。”
牛峰也站了起来，走到赵子砚的旁边，“公主，恕我说句不恭敬的话，如果人家夺了你赵家的皇位，你这个姓赵的公主想当普通的百姓恐怕也当不了了。”
赵子砚看了牛峰一眼，“为什么呀？”
“为什么？公主，你看看历史上历朝历代夺位的奸臣，哪一个抢了天下会放过原来皇家的血脉呀，哪个不是赶尽杀绝的？”
赵子砚皱了皱眉头，又不作声了。
她熟记史书，对历史上的事当然了若指掌，可是她不大相信柴韶华会这么狠，毕竟赵柴两家有一百多年的交情，一向都是相安无事的。
她回过头看了牛峰一眼，“我无意皇位，就算她们夺了皇位，我也无意争夺，她们会难为于我吗？”
牛峰诡异地一笑，“公主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换作是我，我也会……不留赵家一丝血脉的，毕竟有了赵家一丝血脉，那么柴家的皇位就时刻不稳，你无心，人家母女可不一定无意呀，所以呀，公主，你不能总这么不管事了，你得站出来，明天和我一起还有庞蓉找皇上说说。”
赵子砚沉吟片刻，略点了点头，“那好吧，明天我就和你一起上朝，至于说不说的，到时候看看再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正是一个议政的大日子。
前阵子，赵水灵得了一场大病，朝政停了几天，柴韶华就跟赵水灵说，以后呀，让赵水灵不用天天上朝议事，这样会累坏身体的，让她隔几天再上朝议事。
至于朝中大事，由她和几位内阁大臣先议好了，有什么没办法抉择的事再跟她说。
赵水灵毕竟不到二十岁，自从当上皇帝以后，一天天的政事把她累得头昏脑胀，不胜其烦，她正好也病了，也就答应了。
今天，恰好是她临朝听政的日子，她就穿着一身的朝服上朝来了。
众大臣见她来上朝了，齐刷刷地跪下请安。
赵水灵坐在凤座下，向下面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众卿平身。”
众人这才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赵水灵突然看见庞蓉旁边的赵子砚，微微怀了一下，马上对旁边的侍从扬了下手，“公主来了，怎么不知道拿个座儿呀，去，给公主拿个座儿坐。”
一个侍从去拿了个座给赵子砚坐下。
赵水灵亲切地问：“皇姐，你可是有日子没来听政了，今天怎么……”
赵子砚指了指他身后的牛峰，“皇上，是牛大人说有事要说，并且要我来和他一起向皇上您说的，所以，我就来了。”
赵水灵抬头一看，这才看见牛峰，笑吟吟地指了指他，“哟，这不是牛大元帅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牛峰忙出班奏道：“万岁，臣昨天从前线回来，一则向皇上问安，二则是想回来跟皇上要一些粮饷和兵员，我们马上要攻打夏州了，现在夏州有二十万精兵，我们只有十二万兵马，无力攻城，而且现在粮草军饷也不够。”
赵水灵有些不悦地说：“牛峰，兵员、粮饷不够，你可以找兵部和户部要嘛，怎么还劳师动众得跑这么远，你回来了，岳州那边怎么办呀？”
牛峰一拱手，“皇上，臣之前已经多次向户部和兵部上了几道文书，可是无论是户部还是兵部都没有理会，没办法，臣只好冒死回来了。”
赵水灵微微一皱眉头，“呃，有这回事？”说着脸转向了庞蓉。
庞蓉马上出班奏道：“皇上，牛大人的确向户部上过几道文书，可是现在因为没有征工商税，加上这几天各地屡发天灾，国库现在空虚，难以有多余的银子支付前方战事的粮饷，这事，为臣前几天已经向柴丞相说过了。”
赵水灵扭脸去看柴韶华，冷着脸问：“柴丞相，这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