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引为知己
牛峰点点头,“是条汉子,不过在我牛峰面前,什么汉子也没用,来人呐,把那几个抓他来的他的侍卫给我带过来。”
有人把那四个侍卫带了过来,四个人跪在地上。
牛峰看了看他们四个,“你们四个都是他的侍卫?”
“回大人的话,是。”
“跟他多久了?”
“四年有余。”
牛峰点了点头,抽出龙吟剑,一剑把一个侍卫的头给斩下来了,那颗头滚到地上,腔子里喷出血来,身体歪倒在地上。
牛峰恨恨地说:“既然做主家的侍卫,四年有余,到了危急时刻竟然卖主求生,实在是可恶。”
又回过头对身后的张汉说:“张汉,剩下的三个,你给我料理了他们,全部把脑袋砸扁。”
张汉举着熟铜大棍,瓮声瓮气地说:“是。大人,老实说,我也看这四个乌龟王八蛋不顺眼,全部该死,乱棍打死。”
说着举起大棍就在砸。
华若伦喊了一声,“慢,先不要打,我有话说。”
“慢着。”牛峰挥手喝住了张汉,扭过脸笑着看着华若伦,“你有什么话说呀?”
华若伦怒视着牛峰,大声地说道:“牛将军,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代名将了,怎么会干杀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呢,他们都已经投降了,你应该善待他们才是。”
牛峰走到华若伦面前,“你说得对,两军交战,对方已然投降了,是不应该杀降,可是这几个人身为侍卫,主家的贴身之人,到了关键的时候,竟然抓了主家来求活命,简直如同畜生一般,算不得人,对不是人的人,我就没必要以人对待他了。”
说着,一扭脸对张汉喝道:“张汉,把这三个畜生乱棍打死!”
张汉举起熟铜棍刚要打,华若伦又喊了一声,“慢着,牛将军,我还有话说。”
牛峰向张汉摆了摆手,张汉才了棍。
华若伦长叹了一声,对牛峰说:“牛将军,虽说他们把我抓来献降,我也恨死他们了,可是人哪有不爱惜生命的呢,我也可以理解他们,毕竟才二十几岁嘛,还有大把的人生路呢,请牛将军给华某一个薄面,放过他们一马,留他们一条命吧。”
那三个侍卫听了华若伦的话,都哭了,跪在地上连连向华若伦磕头认错。
牛峰就是用这一招来逼华若伦的,见华若伦这么说,他笑了笑,对那三个侍卫说道:“既然你们的主家替你们求情,我就看在你们主家的面子上饶你们一条性命。饶你们是饶你们,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一句话,为人部下者,必当忠诚以待,视死如归,都明白了吗?”
三个人连连磕头,痛哭流涕,“谢谢牛将军教诲,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牛峰鄙夷地挥了下手,“行了,把他们三个带上去,让他们走吧。”
几个营员把三个人带走了。
牛峰对华若伦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华若伦苦笑了一下,“我叫华若伦,是丹通国的一名武将,现在呢挂着一个兵部尚书的职衔却作着这种好似强盗劫匪的勾当,实在是令人汗颜呀。”
牛峰笑了笑,:“华将军,我刚刚备好了一桌酒宴,不如咱们俩个去喝几杯,如何呀?”
华若伦跟着牛峰进了中军大帐,牛峰吩咐人备上酒宴。
牛峰亲自给华若伦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杯说道:“来,华将军,你我是不打不相识呀,我呢,想交下你这个朋友,不知肯赏脸否?”
华若伦忙站起来,拱手道:“败军之将,怎么敢劳牛将军如此厚待,实在是不敢当。”
牛峰哈哈大笑,“华将军,你为为敌是各为其主,什么败军不败军的,像咱们这种带兵打仗的人,哪个人敢说自己是常胜将军呀,来来来,我们饮下这杯酒再说。”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都豪爽地一饮而尽。
牛峰又给华若伦倒了杯酒,然后说道:“华将军,有件事我不大明白,像人这么会用兵的大将之才,怎么会沦落到做这种苟且之事呀,以你的才干应该统率丹通国的百万大军纵横天下,一展平生大志才是呀?”
牛峰这话说中华若伦内心最痛之处,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牛将国有所不知,我丹通国皇帝,胸无大志,行为苟且,爱好酒色,不是一个有志圣君,他从来就没有成就雄伟大业的雄心,他身边的文武群臣个个都是只会阿谀奉承的蝼蚁小人,有这群小人在,我怎么能一展平生大志呢?”
牛峰笑了笑,“华将军有无想法与我一起兴兵攻入丹通国的商州,共举大业呀?”
商州是丹通国和小宋国比邻的一个最大的州,不仅兵精良足,而且非常得富庶,是丹通国最大的税赋供给州。
华若伦一听牛峰这话,吓了一跳,“我不大明白牛将军的意思。”
牛峰笑着说:“我的意思非常简单,既然丹通国国君如此昏庸无道,而华将军你有如此雄才大略,不如我们二人一起,率领属下所有兵马一举攻克商州,我可且华将军自立为商州之主。”
华若伦怎么也没想到牛峰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在他的内心之中的确有过想成为商州之主的想法,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外人不得而知。
没想到牛峰现在把这个事以挑明了,他沉默良久。
牛峰和华若伦在大帐里说话,而在大帐之外,焦挺把华若伦的三个侍卫押在那里,然后不知有什么事,走了。
这三个人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小宋军能不能真得把他们给放了。
他们正在着急之中,突然听到牛峰和华若伦在里面说话,三个人就悄悄地贴着大账的帐篷布上听里面的人说话。
当他们听到牛峰要华若伦一起举事攻打商州时,他们都吓了一跳。
正这时,焦挺回来了,把他们三个押到大寨之外,把他们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释放了他们。
再说帐篷里的牛峰和华若伦。
华若伦沉思大半天,对牛峰说:“牛将军,虽说你我一见如故,但是我毕竟是丹通国大臣,这种背叛之事恕难从命。”
牛峰笑了笑,“既然华将军不愿意,那我也不强迫你,这样吧,喝完酒,你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华若伦一听牛峰要放走自己,大为震惊,盯着牛峰,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牛将军是说要放了我?”
“是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我是各为其主,而且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不想为难于你,咱们算交个朋友吧,你看如何?”
华若伦马上站了起来,一躬到底,“牛将军宽宏大量,大仁大义,世间罕见,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请受华某一拜。”
牛峰哈哈大笑,伸手扶起华若伦,“华将军,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朋友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来来来,我们再喝几杯,今天晚上我们俩个不醉不归。”
两人又喝了两坛酒,华若伦大醉,牛峰派人把他送到别帐休息。
第二天早上,牛峰亲自带着石猛和焦挺还有几个营员来到华若伦的帐篷前,把他叫醒,两人又吃了早饭,牛峰亲自送他出大营。
刚走了几步,听说牛峰要放华若伦走的智明气势汹汹地来了,拦住了华若伦的去路,对着牛峰大喊道:“牛大人,他是敌首,你怎么能放他走呢,你不能放他走,绝对不能放他走。”
华若伦无比惊恐地看着牛峰,又看了看智明,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那些僧兵在山谷之内死得太多,现在他一定是恨不能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
牛峰见华若伦吓得面如土色,向他安慰性地摆了摆手,转过脸对智明说:“智明兄,我已经说答应放他走,又不放,这不是自食其言吗?”
智明大声嚷道:“牛峰,你这是纵敌,你要真敢放他走,我一定要上书朝廷弹劾你!”
牛峰怒了,“大胆智明,你未经本将允许私自带兵出战,致损兵几千人,本将没有加罪于你,你还敢在此咆哮,指责上官,实在是可恶,来人呀,把他给我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
旁边马上冲上来几个营员,把智明按在地上痛打。
华若伦惊得不敢言语,牛峰要人牵来一匹马,亲自把缰绳交到华若伦的手上,向营门外指了指,“华将军,我送你出营。”
华若伦翻身上了马,向牛峰拱了拱手,“牛将军,古语说‘大恩不言谢’,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一辈子的朋友,后会有期。”
说着,一拨马头,打马扬鞭地远去了。
看着华若伦渐渐远去的背影,石猛无比担心地说:“大人,你这可是走了一招险棋呀,要是不成功的话,您可真有大-麻烦了,这纵敌之罪,可是不轻呀。”
牛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成大事者必定要冒大险,如果不能拿下商州,我云州边境必定安宁,只要拿下了丹通国的商州,云州才能安宁,到时候我亲自向皇上解释,如果不成,那也是老天不让这事成功,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着对身边的焦挺挥了挥手,“行了,焦挺你也走吧,记着万事一定要小心。”
焦挺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营员骑着马,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