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为难的抉择
“可是，我是一军之主帅，眼看着一万人马就这样没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牛峰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出去制止那一万大军出去送死，可是，当他出了大帐之后，已经看见那一万僧兵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只能看见一些旗帜。
一旁的石猛叫来旁边的一个营员，故意问道：“一下出去这么多兵马，没有大人的将令，是谁的命令呀?”
那营员不知就里，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像是他们那边的智明发出的命令，听说是他们有几百人让人家包了饺子，他们要去救。”
石猛故意生气地说：“真能胡闹，太不像话了，大人为一军主帅，智明没有大人的将令怎么能随便调兵呢，马上，你马上快马去追他们回来。”
那营员拉过一匹马就要去追，石猛连忙喊了一声，“你这马快吗？”
那营员点点头，“快呀。”
“那你去找一匹慢一点的病马去追。”
那营员眨眨眼睛马上明白了石猛的意思，笑着说：“石将军，不用换马，我这马以前的脚力不错，可是最近总是吃不好草料，想是病了，我骑它应该快不了。”
石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他脑门一下，“小子，挺机灵的，明白就好，去追吧。”
那营员翻身上了马，慢慢地向前走着，一点也不着急。
牛峰苦着脸看了石猛一眼，笑道：“石猛，你也学奸了呀。”
石猛耸耸肩膀，“大人，我这是也让朝廷逼的，只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没法子的事。”
牛峰点了点头，“是啊，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次是最憋屈的，竟然坐视自己的兵去送死而不得不坐视不管，真是让人难受呀。”
石猛提醒道：“大人，现在咱们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个事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得提前做预备。”
“你说的是智明他们兵败之后，丹通人乘胜追击，我们这三千人应该如何应付，对吗？”
“是啊，大人，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呀，一旦智明兵败，丹通人势必乘胜追击，我们只有三千人，得早做打算才好，要不然，那两万丹通骑兵杀来了，我们就麻烦了。”
牛峰拍了一下石猛的肩膀，“你放心吧，这个我早都想好了，你马上带人去山上砍树，要腕口粗的，一丈二以上长的，还有，你把焦挺给我叫来……”
不提牛峰和石猛二人调集三千飞鹰营营员准备迎击来犯之敌，再说智明亲率一万多人马杀到那个山谷。
远远的，智明就看见有约二三千骑兵堵在谷口，他一挥手中腰刀，“师弟们，给我杀过去。”
一万大军如疾风一样杀了过去。
那二三千的骑马一见他们杀来了，勉强支应了一阵子，有一个将领一挥手中令旗，所有的丹通骑兵调头就往山谷里跑。
智明指挥着一万人马杀进山谷。
杀进山谷不久，智明暗叫不好。
他发现山谷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他的师弟和徒子徒孙，并没见一个活的，而且刚才还在前面逃跑的好些骑兵，钻进一个树森里，不见了。
智明也是知兵的人，他一见现在这个状况，知道自己中计了，马上传令全军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向谷外杀。
可是，他的将令还没传下去呢，突然谷顶一声炮响，接着谷底响一起连片的爆炸声，一时之间烟火四起，火光冲天，石头乱飞，这些僧兵被炸得哭爹叫娘，四处逃窜。
地上的地雷太多了，好像还是那种子母雷，一个炸响，接着是成片的炸响，只见空中大小石块，人的脑袋、胳膊、大腿到处乱飞。
这些僧兵完全被炸懵了，到处乱撞，有不少人是被自己人的马踩死的，也有的是让人给踩死的。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一万人马，有七八千惨死在谷底，整个谷底到处都是之前被杀死的僧兵和刚刚被炸死的僧兵。
刚刚被炸死的这些僧兵比前面被杀死的还要惨，几乎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全部是七零八落的，不是少脑袋，就是少胳膊少腿的，简直就和地狱一般。
智明在一百多个侍卫的保护下率领残部杀到谷口，又是一声炮响，杀出来一支人马，双方又是一通血战。
最后，智明只带了不足两千僧兵杀出重围，回到大营。
回大营之后，浑身是血，略带轻伤的智明来到牛峰的中军大帐，见牛峰面色阴沉地坐在那里，两边站着十几个飞鹰营的将领，这些将领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智明。
智明单膝跪地，双手一拱，“末将智明前来向大人请罪。”
牛峰死死地盯着他，半晌才缓缓地问：“智明，你有何罪呀？”
智明低下头，“末将不经大人同意私自带兵出征，致……致损兵折将，大败而回。”
牛峰冷哼了一声，“那按军法，你犯了这样的法，该如何处置你应该知道的吧？”
智明点点头，“知道，斩。”
牛峰也点点头，“很好，既然你也知道你身犯这样的大罪，那你就不要怪我依法处置了。来人呀，拉下去，斩了！”
两旁的众将连忙跪下来求情，“大人，念在他初犯，而且主动请罪，不如饶了他这一次。”
石猛也说：“大人，智明将军是难得的将才，虽说身犯死罪，就这样杀了，实在是令亲者痛，而仇者快，请大人三思，饶过他这一次，让他戴罪立功。”
这是众将和牛峰在智明进来之前演习好的，牛峰并不想杀了智明，可是他犯了这样的大罪，不予以惩治，于法于理都说不过去，难以服众。
在军中，执行军法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旦有所松懈，或者执行不好的话，就有可能留下不可想象的后患。
所以，像智明犯了这么重的罪，必须要惩治一下，最少也需要警告一下。
牛峰想了想说：“智明兄，于情呢，你是为了早早建功，还有众将的脸面，本太尉是应该饶过你一次的，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牛峰还没有说完，智明朗声说：“大人斩我，我毫无怨言，不过，大人可不可以让我死在战场上，也多一个人替您杀敌立功。”
牛峰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末将愿意自降小卒，只要丹通人再来犯我边境，愿意亲自上阵杀敌，身死无憾！”
牛峰本来就不想杀他，现在听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也被他感动了，点了点头，“智明兄既然你这么说，还有众将给你求情，那本太尉就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下去休息吧。”
智明向牛峰磕了个头，“末将多谢大人。”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再说丹通人这边，大获全胜之后，华若伦非常高兴，手下的众将也非常得兴奋。
他的一个部下跟华若伦说：“大人，记得我上次跟你一起去小宋军的大营，我觉得他们没有五万人，顶多不到两万人，这次我们重挫了他们，他们必定是军心丧乱，咱们不如一鼓作气再杀他们一阵，彻底打败他们拿下云州，大人就是大功一件了，皇上必定是非常高兴的。”
另一个将领接话道：“大人，我们最近一直躲在山中，我们的给养已经不足了，接下来的给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如果现在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云州，给养问题就解决了。”
听了他们俩的话，华若伦多少有些犹豫，“要是别人，这么做倒是可以的，可是现在他们的主将是那个牛峰呀，这个人可不简单呀，在军事上不一定人马多就一定赢，有很多以少胜多的战例呀。”
那个部下不以为然地说：“大人如此看重这个牛峰似乎有些不妥，末将以前也曾听过他的名气，以为他必定是用兵如神，可是现在咱们已经跟他们交了两阵了，也不过如此嘛。”
部下这番话让华若伦有所触动。
之前他也以为牛峰非常得厉害，可是经过这两阵他觉得这个牛峰实在是名不符实，这么简单得就中了他的围点打援之计，按说一般的将领不会这么鲁莽，轻易出兵的。
另外的几个将领也建功心切，也纷纷要求华若伦马上出兵一举消灭小宋军，进攻云州，夺取云州。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那些部下和士兵，个个都是一副求战的样子，他几经考虑，终于下定决心：“好，那咱们就一鼓作气彻底消灭他们，进攻云州。”
华若伦率领两万余骑兵气势汹汹地杀向了云州。
小宋军那边一接到探马的报告，牛峰马上命令起兵拔寨。
他们并没有撤退到云州城里，而是来到离云州城不过五里地的一座山下扎下大营。
等华若伦率兵杀到云州城下，看见牛峰如此用兵，一下又犹豫了。